書房中,李默正在批閱奏折,總管太監進來稟報皇后求見。
李默近來心煩氣躁,不太想見霍芙蕖,正想揮手總管太監霍芙蕖回去時,沒承想霍芙蕖不等召見便走了進來。
李默瞇了瞇眼睛,見霍芙蕖神有異,便抬手遣散了侍奉在殿的太監和宮。
“皇后忽然面見朕,可是有什麼要事?”李默不冷不熱.地問道。
霍芙蕖直接開門見山道:“上次拂憂草一事,皇上已經查到了罪魁禍首,為何還遲遲不置?難道連皇上也要包庇安妃這個兇手?”
李默神一凝,面不善地看著霍芙蕖:“皇后這是何意?”
“安妃自從進宮之后便多次挑釁臣妾,對當朝國母屢次不敬,臣妾念在同在后宮為妃,侍奉皇上,不曾與計較,可其屢教不改,甚至變本加厲,現在甚至妄想傷及臣妾命,皇上此次若是害不置于安妃,恐怕有失公允。”霍芙蕖抬起頭,與李默對視,眼神中是從來沒有過的剛。
霍芙蕖子溫和,在宮中多年,和煦溫,從不與人為難,嬪妃也一直覺得皇后就是一顆柿子。
不過今日,霍芙蕖似乎不似從前了。
李默覺有些意外。
“此事朕自會理,皇后不必擔心。”
“皇上打算如何理?訓誡一番,再罰其閉門思過一月兩月?”霍芙蕖笑了笑,“皇上以為如此,安妃從今以后便會安分守己了?”
李默一時語塞,被霍芙蕖這話噎了一下。
霍芙蕖緩緩閉上眼睛,復又睜開,掃去眼底的失落。
縱使早有預料,但當事實擺在眼前時,心里還是難免失。
李默真的對哪怕連一點意都沒有嗎?
霍芙蕖神堅毅,眼神是李默從未見過的冰冷:“皇上此次若是不置安妃,不還臣妾一個公道,那臣妾便會以安盛公主的份向整個渝北,向天下百姓討一個公道,臣妾說到做到。”
李默微微一愣,瞇起眼睛:“皇后莫要任。”
“呵,皇上覺得臣妾任了嗎?”霍芙蕖笑了笑,“若是今日站在皇上面前的是真正的安盛公主,皇上還會覺得其任嗎?”
李默:“……”
不等李默回答,霍芙蕖便徑直離開了書房,擺駕回宮。
李默看著霍芙蕖離開的背影,眼神變得更加晦暗不明。
一只鴻雁嘶鳴著振翅劃過天際,落在枝葉繁茂的大樹上,忽地又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地徑直飛走了。
慕容霽揚起手中的馬鞭,擺弄韁繩,看著前面由遠及近的風景,怒意滔天。
趙輕丹!你居然真的敢一個人只龍潭虎!
你把我慕容霽放在哪里!我在你心里真的就如此無關要嗎?
我的一腔熱忱一顆真心都要被你的無澆滅了……
慕容霽自那天醒來之后便即刻騎馬前往,去尋找趙輕丹。
那日趙輕丹一改往常,那麼輕易地就答應了他不去涉險,他心里對此不是沒有懷疑,但是他仍然奢著趙輕丹能聽他一次勸。
但是他沒想到,趙輕丹為了擺他,居然給他下了藥,讓他整整睡了好幾天,等醒來時,一切都來不及了。
不管如何,他都必須要去找趙輕丹匯合。
如果趙輕丹現在已經渝北皇宮,冒著暴的風險在李默眼前晃,慕容霽一想到這點,就覺得氣上涌。
若是趙輕丹真遇到什麼不測……
慕容霽不敢設想這種況,只能飛快地趕路。
終于,連著趕了一天一夜的路,跑廢了一匹駿馬,第二日臨近傍晚,慕容霽終于到了。
怡心客棧的伙計一看進來的客人形高大健碩,氣宇不凡,連忙趕上來伺候。
“客觀是吃飯還是住店啊?”
“有沒有見過這個人?”慕容霽拿出紅茉的畫像。
趙輕丹為了瞞份大概率不會以真面目示人,紅茉則無需以假面示人。
店小二是個記極好的,看了一眼畫像上的子,便認出了正是前些日子來住店的兩位姑娘中其中那位紅子。
店小二帶著慕容霽上了紅茉住的那間客房。
紅茉警惕地打開門一看,頓時僵住了。
雖然慕容霽帶著黑斗篷,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,但是紅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慕容霽。
慕容霽走了進來,小酒和白靳連忙起相迎。
慕容霽摘下帽子,出一雙富含殺意的丹眼,掃視一眼屋子周圍,見趙輕丹不在,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怒意,頓時又翻涌起來。
果真不出他所料。
紅茉早就料到慕容霽會發怒,也早就做好了承狂風/暴雨的準備,但是真看到慕容霽的模樣時,到有些驚訝。
素來尊貴的王爺什麼時候有過這般狼狽的模樣?
因為連夜趕路,慕容霽臉上的皮被勁風吹得有些干裂,額邊滿是糟糟的碎發,下上也冒出了一些青黑的胡茬,服上也沾上了一些泥土和灰塵。
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裹挾著能燒死人的殺氣。
“紅茉,你可知錯。”慕容霽低聲音問道。
紅茉單膝跪地,拱手抱拳:“屬下有錯,但是屬下絕不后悔,王爺若是要責罰,屬下也甘愿罰。”
“輕丹現在沒有了‘懼’這一魄,不知輕重,凡事不考慮后果就罷了,你不在邊規勸著,反而跟著一起胡鬧!”慕容霽有些氣急,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度。
“此事有多危險你難道也不知道嗎?一人只進宮,就相當于把自己的頭顱放在閘刀之下!”慕容霽越說越氣,腔劇烈地起伏起來,“若是輕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……”
紅茉低著頭,抿:“屬下早知道此事定會讓王爺震怒,但是屬下誓死只聽命王妃,萬事自然以王妃為重,王妃的命令,屬下無法不聽從。”
慕容霽緩緩閉上眼睛,長舒了一口氣,道:“罷了,輕丹的子我又怎麼會不知道,你便是想攔,也攔不住的……”
無奈自家王妃就是這麼個難搞的子。
慕容霽無奈嘆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