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得到準確答復的小酒不知為何竟然也放松下來,他似乎有些不認同白靳貶低自己的話,而是撇開了話題說道:“我希你能好好想一想。”
他這話說得十分真誠,白靳到了話語背后有些濃重的,不由得開口問道:“那你呢?你為什麼會選擇我?”
小酒似乎并不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,只見他不假思索地說道:“因為遵從心。”
白靳因為這話若有所思起來,小酒卻突然看向門口的方向:“我聽到他們都起來了,先去吃飯吧。”
吃早飯時,白靳要先去伙房幫忙,小酒便獨自一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。
小酒的手下見小酒獨自一人坐在那,心里一喜,剛要走過去,卻發現有幾個自己不認識的士兵也走了過去。
手下撓撓頭,索坐在自己位置上吃了。
幾天過去,小酒已經發現了自己假扮的這個人似乎在軍營十分歡迎,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心十分復雜,他一邊欣喜于自己能借此機會好好地套取報,一邊又清楚自己必須為此打起十二分神以免餡。
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小酒看著走向自己的幾個陌生士兵,還是笑了笑十分和善地讓他們坐下了。
其中一個高個士兵看了看有些沉默寡言的小酒,有些疑問地拍了拍他的肩:“老哥,你媳婦呢?不是說你倆形影不離麼?”
另一個個子稍矮的士兵顯然更了解況,還不等小酒說什麼,他便開口說道:“嫂子是在伙房幫忙的,沒有嫂子,你怎麼吃得上這麼熱乎的飯?”
高個士兵于是憨憨地笑起來,小酒見狀也笑得友善:“對,在后面幫忙,待會你們吃完了跟伙夫一起吃。”
矮個士兵聞言嘆了一口氣:“哎,要不說老哥你好福氣呢,我家的那個就不行了,知道我要來打仗,氣得不行。”
小酒有些驚訝地挑挑眉,在軍營里待久了,他以為渝北的家屬們都像前來探親的那些人一般支持戰爭,卻沒想到竟然也有厭戰的百姓。
于是小酒帶了幾分好奇地問道:“弟妹怎麼個不支持法?”
矮個士兵擺擺手:“我家是恕南的。”
還不等小酒反應過來這跟恕南有什麼關系,高個士兵卻恍然大悟一般說道:“怪不得呢,我早該想到你是恕南的,也不怪弟妹。”
高個士兵說著說著一臉的慨:“就因為跟安盛毗鄰,恕南這幾年發生了多戰爭?弟妹既然在恕南生活,一定經歷了許多次這樣打打殺殺的日子,厭惡也是人之常。”
小酒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信息,于是他想了想問道:“恕南這邊的鄉親們還是這麼厭戰?”
“可不是麼?”矮個士兵仿佛找到了傾訴對象一般看向小酒和高個士兵,“我給你們說你們可不能告訴外人,恕南這邊的百姓們其實都討厭咱們軍營里的人。因為他們知道,咱們一駐扎,那就是戰火又要燒到他們家了,準沒好事。”
小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便專心對著他們演起戲來,只見他頗有同地點點頭說道:“可不是麼,我家也是這附近的,我媳婦就是無條件支持我,要不然說什麼也不愿意到這軍營里來。”
或許是覺得找到了知音人,矮個士兵先是贊同地拍了拍桌子,然后又低了聲音沖他們說道:“那你們聽說了沒,咱們將軍也知道這件事。”
“哦?”小酒睜大了眼睛,有些驚訝地問道,“將軍也知道恕南的百姓厭戰的事了?”
矮個士兵點點頭,一臉諱莫如深的表:“將軍知道這樣下去不利于打仗,所以想了個對策。”
高個士兵一臉恍然大悟的表:“原來是因為這個事?”
矮個士兵點點頭,小酒在一旁看他們打啞謎的樣子,深覺這背后有什麼玄機,于是追問道:“什麼對策?我怎麼不知道?”
矮個士兵看了他一眼,然后“嗐”了一聲說道:“我想起來了,那幾天你出去打探地形了不是麼?就是那幾日,將軍把我們召集起來,說是覺得恕南這邊的百姓厭戰緒太過強烈。”
“將軍說為了贏得恕南百姓這邊的民心,挑起他們對安盛軍隊的恨意,他決定派一隊人馬到百姓家里去。”
小酒有些不解:“到百姓家里去?干什麼?”
矮個士兵一臉恨鐵不鋼地看著小酒:“當然是裝作鐵吾軍的人,搶劫放火欺負咱們恕南人唄,不然還能干什麼。”
矮個士兵說到這里搖搖頭:“這樣一來,百姓們肯定恨極了渝北人,到時候戰爭一發,那就呼啦呼啦都來支持咱們了。”
小酒沒想到竟然偶然被自己得知了這樣的機,他不由得了些心思,面上卻不顯,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招呼兩個士兵:“嗐,元帥怎麼打算的那是當的事,咱們只管干好咱們的活,來,吃吃吃。”
跟兩個士兵吃過飯后,小酒回到自己的帳子里,急匆匆將自己得來的消息寫在了紙條上,然后從趁著軍營的人都在飯后休息的空檔里,悄悄地靠近了埋伏著自己人的草叢邊。
草叢邊果真傳來悉的鳥聲,小酒不聲地將手里的紙條扔了出去,確保對面傳來收到的聲后,小酒又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走回了軍營里。
而遠在安盛軍營的羅雀在看過小酒傳來的報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,只見他一拍桌子對手下的幾個副將說道:“小酒果真好本事,這麼快就得到了這麼要的報。”
羅雀似乎早有打算,只見他指了指邊的兩個副將說道:“安排下去,告訴手下的兄弟們,鐵吾軍即日起設置宵。”
幾個副將雖然不解羅雀的用意,但也十分聽從他的指令。
羅雀想了想又接著說道:“還有,安排咱們鐵吾軍的人,讓他們流在恕南巡夜,保證好恕南百姓的安全。”
羅雀說到這里點了點頭:“這樣一來,我看他們的臟水最后潑到誰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