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酒聽了白靳的疑問,了把額頭上的汗說道:“我問過軍營里的醫了,說紅糖水和暖和的地方都可以止你的腹痛。”
白靳一頓,接著有些哭笑不得地指著面前的石凳子:“所以,這個石凳子就是你說的暖和的地方?”
小酒點點頭急忙將按在凳子上:“快坐下,我剛從院子里拿過來的,被太曬過,還是熱乎乎的呢,時間長了就不熱了。”
小酒說著又端起紅糖水遞到白靳邊:“還有這個,我剛熬的,趁著熱乎快些喝了。”
白靳見不好拒絕,索便按小酒說的,老老實實坐在石凳子上喝了紅糖水。
等喝完放下碗,小酒便有些期待地湊上來問道:“怎麼樣?你現在覺如何?”
白靳有些無奈地搖搖頭:“我不過剛喝下,就是藥也沒有那麼快的效果。”
小酒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,于是不好意思地說道:“也是。”
只是小酒話音剛落,便看白靳了一會后點點頭說道:“不過你還別說,喝了糖水以后坐在這熱呼呼的石凳上,我竟然真的覺得舒服多了。”
小酒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:“真的麼?是不是沒那麼痛了?”
白靳了一會點點頭:“確實不痛了。”
小酒臉上的笑意更甚,只見他十分開心地說道:“太好了,不痛了就好,我還擔心醫這法子不管用呢。現在好了,以后你都可以用這辦法來止痛了。”
白靳也跟著他高興,意識到小酒確實幫了自己一個大忙,白靳有些靦腆地說道:“還是要多謝你。”
小酒沒想到突然如此正式,手足無措地擺了擺手:“都是戰友,應該的。”
可白靳高興了一會又有些擔憂地說道:“可是戰爭可不會挑日子進行,若是我的腹痛在戰場上突然發作,我哪有條件這樣調節自己?我只怕影響了對戰的狀態。”
小酒沒想到這個況白靳還惦記著上戰場,可白靳明顯愈發陷自己的苦惱中去了:“只要月信還在我上存在一日,我就永遠要顧慮著它。”
小酒見苦惱地樣子有些忍不住地問道:“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苛待自己?你可以對自己的要求低一些的。”
白靳搖搖頭,有些惆悵地說道:“并非是我刻意為難自己,我只是為了心中的信念而已。”
小酒有些不理解:“你的信念,難道就是你對渝北的仇恨麼?”
沒想到白靳竟然點點頭承認了:“你說的沒錯,我就是靠著對渝北仇恨的支撐活下去的。”
白靳只覺得自己從未這般敞亮過,索無奈地說出了沉積在自己心里許久的話:“不然你以為我父兄戰死沙場,母親思念過度隨著他們去了,又是什麼能支撐我活下去的呢?若是沒有仇恨,只怕我早就死了。”
小酒有些不贊同地搖搖頭:“你怎麼能抱著這樣的信念過日子呢?”
小酒看著面前的白靳只覺得如同置無底深淵中,而自己想拉一把。
于是小酒頗有些勸解意味地說道:“戰爭不會是永遠的,仇恨也不能是永存的,你若是報了仇,就該試著放下。你有沒有想過,沒了戰爭和仇恨以后,你應該靠著什麼活下去?”
白靳聞言低下頭沉默不語,小酒一眼明白了的想法,于是接著說道:“看來你沒有想過,但我以為,你應該想一想了。你要找到其他能支撐你活下去的信念,而不是只靠戰爭。”
白靳有些茫然地舉起自己的雙手:“可我就是為了復仇才......”、
小酒打斷了的話,堅定地搖搖頭:“沒有人會是為了復仇存在的,你要相信我,戰爭總有結束的那一天,等我們打完仗,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。”
小酒眼里的擔心顯而易見,他怕白靳再大仇得報后便沒有了生的念頭,那到時候只怕沒有人能再留住。
白靳還是有些茫然地問道:“那我還能為了什麼存在呢?”
小酒一頓,接著堅定地說道:“還有,人間不是只有仇恨,還有。”
白靳不由得跟著小酒重復道:“?我應該怎麼找到它?”
小酒想了想說著:“我也不清楚,但我想,你可以試著去找到你的人。”
白靳被他說得更迷茫了,很顯然并不知道該如何找到那個自己的人。
于是也便直接問了:“那如何知道誰是我的人?”
小酒顯然也被這個問題難住了,但過了一會他還是得到了一些答案:“我想,如果你突然發覺你很喜歡跟誰在一起,并且看到那個人就高興,那你應該就是喜歡那個人,甚至可能那個人。”
兩個人的談話至此無疾而終,因為白靳發現小酒似乎也沒有那麼明白,但還是點點頭說道:“我會試著去做的。”
第二天白靳的腹痛沒有那麼厲害了,想著這幾日練兵任務繁重,白靳不想再拖延,便早早去了練兵場。
沒想到盯著手下的士兵練了沒一會,軍隊不遠便突然一陣。
白靳有些疑地走過去,撥開人群后問道:“不好好練兵,干什麼呢?”
人群中間是一個滿手鮮的士兵,其他的人見臉不好急忙解釋道:“白副將,他的手傷了。”
手上的士兵疼得齜牙咧卻還是十分愧疚地說道:“對不起白副將,是我不小心傷了自己。”
白靳搖搖頭說道:“有可原,走吧,我帶你去軍醫那里包扎一下。”
等到了軍醫,白靳發現當值的是隨軍的醫,便將手下領上前來:“他的手傷了,勞煩幫他包扎一下。”
索傷口不算很深,醫一邊包扎一邊跟白靳聊天。
聊到一半又想起昨日來找自己的小酒,醫便有些八卦地問道:“白副將,你平日里是不是跟小酒副將走得近的?”
白靳想了想昨日小酒送自己的紅糖水和熱板凳,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:“還可以吧,怎麼了?”
醫眨眨眼睛,低聲問道:“那你知不知道?小酒副將是不是有心上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