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勇醒了，頭疼裂，眼前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楚，掙紮了幾下，才發現自己頭上被套了東西，手腳也被綁住了。

    “，誰呀？”他吼了起來，“不想活了是不？敢綁你黃八爺？”

    這是一座廢棄的廠房，空的，說話回音很大，地麵上厚厚一層灰，溫度比外麵還低。

    吱呀——

    大門右下角一扇小門開了，趙清明一臉沉地走了進來，手裏還掐著兩盤錄像帶，他已經看過了，確實是自己的，一盤是前年夏天的，一盤是去年春天的。

    要不是影像上麵有日期，他都不記得的是哪一天了，隻記得其中一個孩肖雪，似水，長得更是白貌大長，小兒特別的甜。

    王磊、肖明和錢軍三個人都穿著便，見他進來連忙迎了過去。

    此時的王磊已經不是刑警了，因為陷害二虎又“毆打”他那件事，被調去了某鄉的邊防派出所，每日酗酒，造得胡子拉碴不修邊幅。

    趙清明把聲音到最低，“問他，這兩盤兒帶子哪兒來的？還有沒有？都在哪兒？”

    三個人走到了椅子前，黃勇還在罵罵咧咧。

    啪！

    王磊揚手就在了他的腦袋上，啞著嗓子問：“你後備箱裏的錄像帶哪兒來的？”

    “錄像帶？！”黃勇懵了，自己車裏哪兒有什麽錄像帶？

    啪！

    又是一下子。

    “別他媽打了，你們抓錯人了吧？我車裏就沒那玩意兒！”

    王磊下努了努，肖明和錢軍大拳頭就掄了上去，黃勇狼哭鬼嚎起來。

    足足打了五六分鍾，被綁在椅子的黃勇側倒在地上，那件牛閃閃的貂皮大上都是灰，造的像掉進泥坑裏的狗熊一樣。

    錢軍兩個人也打累了，呼呼著白氣。

    “誰呀？！”黃勇麵罩上都有了，嘟嘟囔囔，“你們誰呀？削我嘎哈？”

    王磊蹲在了他前，變著聲又問：“說，錄像帶哪兒來的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，我他媽都說了，不知道，讓我說啥呀——哎呦，疼死我了！”

    王磊努了努，意思繼續揍，隨後走向了遠的趙清明，悄聲說：“看樣子不像裝的！”

    趙清明腦子也沒閑著，孟老二說有錄像在他手裏，而且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，隻要能善待他的家人，這些東西永遠不會出現。

    那麽，怎麽會出現在黃勇手裏？

    還有，給自己打電話的人是誰？一起喝過酒？

    他有些撓頭，一起喝過酒又過手的人太多了，本就無從想起……

    他見過孟老二的老婆，還有他另外三個小老婆，那聲音絕對不是們的！

    這個人為什麽告訴自己？什麽意思？

    是栽贓？

    還是好心幫忙？

    那三座礦要重新包了，這個時候錄像帶冒了出來，真是巧合？

    王磊見老大不說話，也隻好沉默著，他也急呀！

    雖說隻找到兩盤錄像帶，可自己也不止一次去過小紅樓，過多次特殊服務，如果其他帶子裏有自己的影像，這服再也不用穿了……

    錢軍過來了，“老大，他暈過去了！”

    趙清明想了又想，甭管這事兒多古怪，黃勇都不能放！是癤子早晚得出頭，無論是想陷害黃勇，還是那個人想要什麽好，遲早都得冒頭！

    那就等著！

    至於說那三座礦，已經無暇顧及了，誰惦記就惦記去，錢再好，也得有命花才行！

    於是著嗓子吩咐道：“這兒太冷了，換個安全的地方慢慢審，就不信他不說實話！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

    趙清明往出走，王磊追上去幾句，彎著腰說：“領導，我的事兒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別急，時間太短，我也不好張這個，再等等，肯定調你回來！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，謝謝領導！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晚上，艾國梁來了賓館，一幫人正圍在一起，熱火朝天的填大坑呢！

    “抓賭了！”他大喊一聲，手就抓起了一把百元大鈔，二虎連忙往兜裏搶，大夥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周東北讓他們繼續玩，隨後和張建軍陪著他去了另一個房間。

    張建軍坐在了床邊，周東北和艾國梁分別坐在了靠窗的沙發上，大虎跑過來沏茶。

    “奇怪，”艾國梁說：“黃勇的人去了市局刑警隊報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歪著頭，一副漫不盡心的樣子，實際上周東北臉上的任何表，都逃不過他那雙眼睛。

    他想知道這瘋子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，為啥算準了黃勇會去那家飯店，又為啥讓自己也過去，最重要的一點，黃勇哪兒去了？

    “咋了？”周東北一臉驚訝，“挨削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？”艾國梁問。

    “天地良心！”他舉起了一隻手，一本正經，“我不過是算準了礦務局會有人通風報信，所以才想讓你幫我一把，畢竟人生地不的，我們的目的隻想拿下煤礦而已，和他打起來不是給哥哥你找麻煩嘛！”

    艾國梁又問：“從飯店出來以後，你們去哪兒了？”

    “直接回來了，各回各屋睡大覺，晚上就在賓館斜對過那家大骨頭手搟麵對付了一口，半個點兒不到就回來了，前臺和飯店都能證明……”

    這張臉看不出在說謊，艾國梁開始搖了，難道真不是他們？

    “削啥樣？”周東北笑了起來，“快和我說說，誰這麽好，替我們出了這口氣！”

    “他失蹤了！”

    “失蹤？！”周東北差點沒蹦起來。

    眼前這張臉，鼻梁高，眼珠子也不小，可除了驚訝，就沒有什麽特別的了，如果不是演戲，那就說明真不是他們做的。

    話說這麽多年的朋友了，按理說他有什麽事應該不會瞞著自己……

    “你看你，直眉楞眼的瞅我嘎哈呀，說呀！”周東北翻了翻大眼珠子。

    艾國梁說：“下午，黃勇幾個小跟班去向區分局報案，說他們在臺球廳玩好好的，黃勇去了趟廁所後就消失不見了，他的車還在，不過明顯被人翻過。”

    “因為時間太短，分局並沒有理，於是他們又跑到了市局，同樣沒有理。下午四點半，陶書打了電話，這事兒才被重視起來，我估計最遲明天上午，就會有人來問詢你們！”

    “沒問題！實話實說唄，我們肯定全力配合！”周東北高興起來，這也是正常反應，不開心才不正常。

    艾國梁搖了搖頭，這家夥，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。

    “國梁哥，你說如果找不到這家夥，我們承包的事兒，是不是就了？”周東北笑嘻嘻的問他。

    “這就是我懷疑你的主要原因！”艾國梁手指點著他，“真不是你？”

    “你看看……畢竟我們來到您老人家的地盤了，就憑咱哥倆這關係，您就是我們最大的靠山，我有什麽作敢瞞著您哪！”

    “給我嬉皮笑臉的，咱是兄弟不假，可如果你們要是犯了法，我一樣翻臉，明白不？”

    “明白，明白！”

    “我總覺得你小子有事兒！”

    周東北拿出煙幫他點上，“你和我姐夫一樣，都是職業病，看誰都像為非作歹的！對了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