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宏才,也就是王大牙,他三年前一起持槍致殘案被翻了出來,加上前科等數罪並罰,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。
老四陳軍也在現場,聽到這個判決後額頭都是冷汗,慶幸自己撤出來的早。
紅升鄉書計吳洪,因玩忽職守、賄、貪汙、包庇以及多次等罪名,獲刑十八年。
王木生參與了陷害周東北,槍擊周家和孫廣誌又出謀獻策,獲刑十二年。
紅升鄉陸紅滅門案一共8人,其中已有三人去世,孟寶堂死刑,剩餘四名參與者中,蔣文濱因縱火罪被判六年,其餘三人因、殺人以及縱火罪,全部死刑!
孟老二神淡然,毫看不出沒人撈他出去的憤怒,或許已經有人通風報信,知道自己三緘其口能給妻留下一些什麽,沒人知道。
被法警帶出去的時候,他還瞥了一眼人群裏的周東北,目複雜。
唐武一直著,隻是他走路時一條有些瘸,估計是腳筋沒接好。
吳洪看到了周東北,一雙眼睛裏都是憤怒。
他一直擔心有這麽一天,所以這些年十分配合周東北的各種要求,要地給地,要人給人,可萬萬沒想到,這一天還是來了!
十八年哪,出來就68歲了,能不能活著出來就不好說了,就算活著出來,也已經是垂垂老矣,與小屯的王公公相比,雖說下麵多出一嘟嚕東西,卻也沒啥用了。
周瘋子,你太狠了!
王木生看到了父母和兩個哥哥,高聲喊了起來:“哥,是周瘋子害得我,幫我報仇!幫我報仇!”
白白胖胖的王公公一聲不吭,王木生兩個哥哥嚇得臉都白了,他倆早就看到周瘋子來了,弟弟真是瘋了,這不是給自己哥倆找事兒嘛!
王木生被法警拖了出去。
散庭了,都在往出走,議論紛紛。
周東北和楊曆年、張建軍、馬曉華、二虎幾個人走出了法庭,頭幾場的雪還站不住,臺階上的雪已經化了,看著髒兮兮的。
“七哥!瘋子哥!建軍兒哥……”陳軍也出來了,連忙和幾個人分別打招呼。
楊曆年著遠的街道,耳朵選擇失聰。
張建軍臉上沒什麽表,隻是點了一下頭,馬曉華咧笑了笑。
周東北笑瞇瞇道:“軍兒,啥時候到的?”
停車場兩輛車裏下來五個小子,呼啦啦都跑了過來,站在了陳軍後。
著眼前人畜無害的笑容,陳軍從骨頭裏都著一寒氣,回家得趕快上三炷香,老天爺保佑,老天爺保佑啊!
“瘋子哥,咱們前後腳兒!”
“哦,”周東北點了點頭,“最近忙啥呢?”
“倒騰幾車煤,這幾年幹慣了,也不會幹別的……”
“好好好!”他拍了拍陳軍肩膀,見他明顯還有話要說,不想再聽,邁步往下走,“好!行,有空聊!”
“嗯吶,我送各位哥哥!”
陳軍的被堵上了,有些鬱悶,就在孟老二被抓的前一個星期,他給砬山煤礦轉了20萬煤炭款,到現在音信全無。
本想問問瘋子哥有沒有什麽辦法,可人家明顯不想繼續往下聊,隻好作罷。
他微微貓著腰地送幾個人下了樓梯,又看著他們分別上了車開走。
看到那輛嶄新的田4500,他驚訝起來,七哥換車了?這大吉普子是真牛!
車走遠了,他的腰剛剛直了,就聽後一個小子嘟囔了一句:“,牛啥呀?!”
啪!
他回手就是一個大,瞪著眼珠子大罵:“草泥馬!說誰呢?”
這小子被打懵了,結結,“周、周瘋子和楊、楊……”
“楊你麻痹,那是我大哥!滾!麻溜滾蛋,別他媽讓我再看見你!”吐沫星子都崩在了這小子的臉上。
“四哥……別呀!”
“四哥,剛子就是隨口一說……”
“四哥……”
“……”
陳軍一臉寒霜,立著眉,惡狠狠地挨個掃過他們的臉,“誰他媽再說一句,跟他一起滾!聽清楚了嗎?”
沒人再敢說話了,剛子的隻好捂著臉灰溜溜走了。
“你們……”他挨個點著幾個小子的口,“都給我記住了,楊曆年是我大哥,這輩子都是!以後再見到周瘋子這些人,都他媽給我繞道兒走,聽明白了嗎?”
“是!”
“明白了四哥!”
“……”
轉眼來到了11月份,老嫖也出了院。
都說哀莫大於心死,他不再去纏著米莉了,隻是偶爾會把車停在市局不遠,看著出門後,慢慢跟一會兒就開走了。
他的夜總會項目和姬老的洗浴都在擱淺中,合適的房子太難找了,可人家大眼兒的買賣很快就支起來了。
紅浪漫咖啡屋改名“快活林按店”,這是興安市的第一家按店,開業那天去了不朋友。
周東北不太方便出麵,讓二虎去的,還包了一萬塊錢給了大眼兒,其他大部分人不過是50塊錢紅包,或者送上一塊匾,也隻有周大老板才這麽敞亮。
大眼兒把錄像廳、臺球廳和租帶社給了兩個信得過的小兄弟,全心投到了按事業中,他剛開始涉及這個行業,多虧了姬老和老嫖的幫忙,三個人天天湊在一起嘀嘀咕咕,鬼主意一個接著一個。
這天,大虎來了東北公司,本來周東北以為他看大眼兒界以後也眼饞了,不料猜錯了。
“東北,我要結婚了!”
“啥?!”不等周東北驚訝,給他倒水的二虎差點沒蹦起來,“哥,你、你、你真要娶?”
大虎連忙躲:“看著點兒,灑了!”
“哦!”二虎放下茶壺,拿過抹布了桌子上的水。
周東北問:“啥況?”
其實他早知道大虎和燉菜館老板呂曉瑩的事兒,兩個人一晃兒好了得六七年了,大虎是1965生人,過年二十九,也該結婚了。
大虎臉都紅了,“那個……那個……曉瑩答應我了……”
“你和爸媽說了?”二虎問。
大虎搖了搖頭,聲音小了很多,“不想說,說了也不會同意!”
“著結呀?”二虎苦著臉,“你可拉倒吧,爸知道非得削你,咱媽也得生氣,到時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,我看你咋整!”
大虎悶著頭煙不說話了。
周東北看明白了,這是搬救兵來了,不過自己去說能好使?
他心裏也沒底,畢竟呂曉瑩大了大虎三歲,又是個寡婦,大多數家庭也不想讓兒子娶這麽一個人。
想想當年的馬曉華,要不是進去後方有容還始終不離不棄,馬曉華家裏也不會同意。
另外,農村老娘們本來就嚼老婆舌,東家長李家短的講究人,這要是傳出去的話,大虎父母在紅升鄉肯定抬不起頭。
“要不我去和張叔張嬸說說?”他沒等大虎張,這種關係用不著慎著,東北話拿把兒,就是明明知道對方什麽意思,卻還裝作不知道,端著不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