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來的五個人都穿著便，前麵三個是分局刑警三隊的，李新亮是他們副隊長。

    最後麵兩個人劉二狗沒見過，不過這麽冷的天也不戴個帽子，小頭型著青茬，一看就是剛放出來沒多久。

    “亮子是你的嗎？”李新亮後，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小子立著眉，“劉大慶，有人舉報你遊戲廳非法賭博，跟我們走一趟吧！”

    劉二狗直起了腰，咧就笑了，“這位小兄弟是新來的？麵生啊！”

    “你誰呀？誰是你兄弟？”

    李新亮攔了攔他，“老劉，沒和你開玩笑，跟我們走一趟吧，你遊戲廳也得先關一關了！”

    青春痘拿起桌子上的兩盤錄像帶，見沒有封麵，就進了錄像機，電視裏很快出現了畫麵……

    李新亮扭頭看了一眼，“呦，還有小，老劉這口味可是越來越重了！”

    劉二狗眼神閃爍，暗罵了一句喂不飽的狼！

    雖然有周瘋子的關係，可他為人圓世故，這些年和轄區派出所以及分局這些人都的不錯。

    即使三隊的李超和瘋子不太對付，他也請喝過酒，沒辦法，不這樣的話，他這種買賣就幹不長。

    包括眼前的李新亮，別說喝酒了，煙都不知道了自己多條。

    青春痘關了錄像機，“罪名又加了一條，沒收了！”

    劉二狗斜了一眼那兩個炮子頭，這種組合辦案可不常見，來者不善，很可能和劉衛國哥倆有關，他笑了笑：“來，都坐，煙！”

    李超吩咐過，如果能問出來什麽，就不要帶回局裏，於是幾個人都找位置坐了下來，劉二狗敬煙也沒拒絕。

    “老劉，”李新亮依舊嚴肅，“希你嚴肅一些，完煙就得跟我們走，舉報是真的，沒辦法，隻能公事公辦！”

    “老豬那邊也去了吧？”劉二狗看著他。

    李新亮眼睛瞇了起來，子前傾，兩條胳膊肘拄在了膝蓋上，“我就喜歡和老劉你這樣的聰明人打道，有個問題問你……”

    劉二狗點了點頭，意思你問。

    “今天你們在楊曆年的東北鐵路貨運公司聚會，都聊什麽了？”

    劉二狗嗬嗬一笑，“我以為啥事兒呢，我們還能聊啥，喝酒、人、填大坑、瞎嘰霸扯犢子唄！”

    “你再想想！”

    “想想？”劉二狗一副苦思冥想狀，“哦，對了！”

    五個人神都是一震，直勾勾看著他。

    “建軍兒哥公司有個老太太低糖，他讓瘋子幫忙在醫院找找關係，想住院係統檢查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再想想！”

    “再想想？”劉二狗撓了撓頭，“還有啥事兒？讓瘋子過年給大夥分點青菜？對了，還有白條和蛋啥的，我還琢磨呢，去年給你拿點兒……”

    李新亮坐直了子，角掛上了一玩味的笑，“老劉啊，機會我給你了，你得珍惜呀！”

    劉二狗滿臉驚訝，“我都是實話實說呀，這有什麽好瞞的？對了，還說讓瘋子他姐給七哥介紹對象，七哥說他喜歡胖呼一點的，摟著舒服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，”不等他說完，李新亮就站了起來，“你再好好想想，我們去看看你的撲克機是不是有賭博行為！”

    三個人出去了，還關好了辦公室的門。

    撲克機是什麽，他們很清楚，更是懶得去看，隻是在走廊著煙閑聊，聽著辦公室裏的拳打腳踢。

    劉二狗已經鼻青眼腫，一隻手被一個小子按在了桌子上，另一個小子拿著把蝴蝶刀，在他五手指的隙間快速地來去，木桌發出“噠噠噠”的聲音，很有節奏。

    這小子獰笑起來：“說不說？我一生氣，可就沒什麽準頭了。”

    劉二狗很害怕，非常害怕，小心髒蹦，於是扭過頭不再去看那把刀，呲牙咧道：“說啥呀，該說的我都說了！”

    “我艸，真特麽！”

    罵完後，那把蝴蝶刀突然高高抬起，噗！刺穿手背！

    啊——

    劉二狗一聲嘶吼，可外麵遊戲機的聲音太過嘈雜，沒誰能聽到，常在遊戲廳忙活的虎子雖然知道出了事，可他也認識李新亮，不敢靠前。

    鮮順著桌子流了下來，劉二狗差點沒疼暈過去，滿頭大汗。

    “說吧，不然下一刀可就不捅這兒了！”

    劉二狗想起了瘋子媳婦咬孫老二耳朵的事兒，聲道：“來、來、你來、我告訴你……”

    這小子臉了過去，他湊過去剛要張去咬，憾的是人家已經防著他了，慌忙站起了子，揚手拔下了那把刀。

    啊——

    劉二狗又是一聲慘。

    噗！

    那把刀又了進去！

    劉二狗疼的一熱，尿了，幸好他穿了條薄棉，效果堪比帶護翼的小巾巾，一滴都沒流出來，不然可夠丟人的了。

    “說不說？”

    他咬著牙開罵：“說你麻痹……哎呀，疼死我了……我尼瑪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！”李新亮推門進來了，佯怒道：“你倆怎麽回事兒？有這麽幹的嗎？胡鬧！趕快給我出去！”

    他找到了一條巾，纏在了劉二狗手上，劉二狗咧著看他，從牙裏道了聲謝。

    “老劉啊，你太讓我失了！”李新亮一隻手攙著他的胳膊，隨後對另外兩個隊員吩咐道：“拉閘關店，帶人回去！”

    與此同時，同樣的場景在紅爛漫咖啡屋和豬大腸的局子同時上演。

    姬老這邊是李超親自帶隊的，他先去的紅浪漫歌廳，見姬老不在才去的咖啡屋。

    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，李超推開了房門。

    姬老跪坐在地上，一隻棉皮鞋被人了下來，鞋底子把臉的更大了，腫得像新出鍋還沒切的大發糕。

    “李隊，”他哭咧咧地喊了起來，“我都說了，咋還沒完沒了呢！”

    李超站在了他前，手了一把那張胖臉，疼得他直咧，“疼疼疼疼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說你這咋就這麽呢？他周瘋子能給你什麽好？”

    “他能給我啥好啊，”姬老哭喪著臉，“上次請幾個銀行的人來都沒給我扔錢，我特麽都煩死他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吧！”他站了起來，拍了兩下手，像粘上了什麽髒東西一樣，“封店，帶走！”

    “讓我穿上鞋唄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路邊停著兩輛警用桑塔納和一輛紅夏利，無底連同五個瑟瑟發抖的孩被分別帶上了車，姬老一條都上了桑塔納，突然驚訝地扭過頭喊：“瘋子？！”

    李超他們一起回頭，空的大街上哪兒有什麽人，再一回頭，尼瑪，姬老沒了！

    就在這些人扭頭去看的瞬間，他一隻腳蹬住了車，彈簧一樣了出去，他並沒過馬路，兩條小短倒騰的飛快，嗖嗖嗖——就鑽進了一側的小胡同。

    黑漆漆的胡同裏手不見五指，姬老玩命似得狂奔，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，趕快去找瘋子！

    我艸！

    李超罵了一句。

    楊桂枝打開了車門，腦袋出來扯著脖子喊加油，腦袋被人了一下。

    李超見有人掏出了槍，氣的大罵讓收起來，留下兩個人看著其他人，他帶人拔就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