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夏利車的駕駛位正對著沈波，車門大敞四開，後麵車窗搖了下去，裏麵黑的看不清楚。

    砰！砰！

    兩槍都打在了沈波眼前，雪花和路麵的冰飛濺起來……

    沈波大喊：“小子，放下槍，你還有活的可能！”

    話音未落，他已經快速地換了個位置。

    不遠，王剛躺在雪地上一不，已經疼的暈了過去。

    場麵安靜下來，隻有雪花還在不停飄落著。

    因為駕駛位正對著沈波，車門又大敞四開，後座那人本就沒辦法去開車，在車裏更是不敢。

    沈波估算著歹徒在後座的位置，隨後打出了兩槍。

    砰！砰！

    兩發子彈穿車門，打在了座椅上，在後座上的歹徒嚇了一跳，原來電影都是假的，汽車他媽本擋不住子彈！

    他慌忙打開了西側車門，滾下車後趴在了路沿下，通過車下麵的隙觀察對麵。

    沈波見沒打到他，不由啐了一口，罵了句倒黴！

    砰！

    車裏那人開了第六槍，而這一槍卻打在了王剛大上，疼的他瞬間醒了過來，慘連連。

    “放我走，不然我就殺了他！”那人嘶吼起來，他看不到沈波在那兒，可王剛就橫在兩個人中間，太明顯了！

    沈波眉頭皺，側著耳朵去聽，隨後人就站了起來。

    歹徒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，竟然沒開槍。

    沈波拎著槍大步往車的方向走，臉上還掛著笑，“聽口音是冀省的？扔下你那把破槍出來吧，你被捕了！”

    “站住，我不想殺警察！”他大聲喊。

    “你他媽倒是想了，可你已經沒子彈了，扯啥犢子？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味兒哇——味兒哇——

    遠遠的響起了警笛聲，一聽就不止一輛車。

    “你？你怎麽知道我沒子彈了？”

    沈波笑了，“就你那破槍，最多能裝6發子彈，出來吧！”

    三輛警車衝了過來，大燈將現場照的雪亮……

    很快那人被押了過來，路過沈波旁時，他努力仰起頭，“行，你是真牛！”

    啪！

    有人給了他一槍把，怒聲嗬斥：“給我老實點！”

    不能等救護車了，兩名刑警把王剛抬上了車。

    “沈隊？你怎麽樣？”大夥都圍了上來。

    沈波捂著肩膀，“媽的，被咬了一口！”

    後半夜，值班的郝忠海知道以後，連忙跑去了醫院，聽沈波說完就破口大罵起來，“你個虎玩意兒，你咋就那麽肯定他沒子彈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一隻耳朵都能聽得出來，那是把化隆縣仿的破五四，我都過好幾把了，最多就能裝六發子彈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逞什麽英雄？萬一他手裏還有其他槍支怎麽辦？”

    他大大咧咧道：“扯淡，如果有第二支槍的話，副駕駛那家夥能用刀？”

    “萬一他裝上子彈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傻呀？一直聽著呢！他真要換彈匣或者裝子彈，我早就一槍了他的腦袋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別吹牛了，你也不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王剛大上的子彈取出來了，也都接上了，不過大夫說，連續兩次的碾，以後兩條可能會留下一些後癥，這個還需要觀察，不過能保下來一條命，已經是萬幸。

    連夜審訊，歹徒陸續代了二十七起搶劫殺人案，其中興安市三起，夏天那個案子就是他倆幹的。

    其他案子更是遍布黃河以北多個省市，人命就有九條！

    第二天上午，沈波正鬧著要出院，王剛弟弟王強和父母都來了，還拿了好多禮，一再謝，弄的他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人都走了，病房裏安靜下來，他地穿好大，剛要出門，就見一個圓臉大眼睛的小護士站在門口。

    “你幹啥？”小護士抱著肩膀。

    “那個……”沈波努力想著編個什麽瞎話兒。

    “你說啥都沒用，郝所長和你們劉隊長叮囑過我了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！”

    “我尿尿！”

    “走吧！”

    沈波邁步往出走，就見小護士跟在了自己後，他連忙站住了，“我尿尿？！”

    “尿唄！”也不樂意了，“我也沒掐著不讓你尿！”

    沈波無奈了，這丫頭比自己都猛啊！

    廁所裏。

    他憋的臉都紅了，扯著脖子喊：“你能不能離遠點？這麽瞅著我能尿出來嗎？”

    小護士靠在門框上，笑嗬嗬道：“我們這層男廁不分，你一個病人，哪兒這麽多事兒呀？尿不出來就憋著！”

    哎呀我艸，沈波都快哭了，折騰了好半天，嘩——終於釋放出來了。

    磨磨蹭蹭往病房走，他問：“你啥？”

    “白冰！”

    “你這麽煩人，你爸媽知道嗎？”

    “用你管？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第二天下午，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了紅浪漫歌廳門口。

    大黑熊斜著眼睛，“能不能說明白？”

    袁鬆腦袋包的木乃伊一樣，大冷天的都不用戴棉帽子了，他連忙點頭，悶聲悶氣道：“能！”

    “去吧！”

    看著他走進歌廳，大黑熊癱在了座位上，真是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！

    啥也不是還麵子，要不是看在跟了自己這麽多年的份兒上，早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！

    沒辦法了，劉誌偉那邊催的急，那些木材再不裝車，以後找不找自己都兩說了，周瘋子這邊是不得不低頭……

    歌廳這個時間沒客人，昨晚折騰的看著狼狽，其實不過就是砸碎了幾把木椅子而已，收拾收拾就行了。

    兩個人坐在離門最近的卡座裏。

    姬老腦袋和臉上也裹了一些綁帶，兩個人相互看著就像照鏡子一樣，區別是其中一個臉明顯要大上幾圈。

    “你啥意思？”姬老甕聲甕氣地問他。

    袁鬆剛要給他兩句，想起大哥的叮囑，隻好住火氣，“那個……這事兒吧，真……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姬老罵了起來，“你拉線兒屎呢？磨磨唧唧的，要是不會賠禮道歉的話，就他媽別來！”

    袁鬆出來混的時間不比姬老短，而且兩個人名聲相差太多，雖說那時候他耍吃個霸王餐啥的，可也比姬老這裝犯強太多了。

    此時見這貨如此態度，真是叔可忍嬸兒不可忍，用力一拍桌子，“姬老，我草泥馬！”

    姬老也站了起來，這回他準備充分，才不會像昨晚和郭老四那樣對著罵，就見他揚手了一下大背頭，剛要喊話就愣了，原來是忘了自己腦袋上有紗布了！

    不過這不影響他裝，換了個手勢，用力往下一揮，看著就像拔河比賽裁判一樣：

    “削他！”

    呼啦啦啦——

    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十多個大小夥子，袁鬆確實夠猛，可無奈人太多了，很快就被打翻在地。

    他也不是一般的鋼，腦袋上的紗布都被染紅了，躺在地上還囂著，“姬老，有種你就他媽整死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