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來了……”
沒等周東北說完,楊曆年五姐楊秀麗的聲音就響了起來,“龍潭虎呀?我咋就不能來?”
周東北苦笑起來,這張,真是得罪不起!
趕快起往出迎,楊秀麗已經大步流星走了進來。
“五姐,今天沒上班?”
楊秀麗短發颯爽,上是件白休閑半袖,下麵是條黑長。
二虎連忙張羅著倒水。
坐在了沙發上,“串休,找你有事兒!”
周東北搬了把椅子,坐在了對麵,笑嗬嗬問:“咋了?風風火火的?”
“別嬉皮笑臉的,找你算賬!”
正在倒水的二虎嚇了一跳,唯恐暴起撓人,要知道當年就連圖四哥,啥時候在麵前都是老老實實的。
他胡琢磨起來,啥況呢?
難道二哥非禮五姐了?不應該呀,以前七哥那麽想讓他做五姐夫,他都沒幹,這是咋了?
話說如果五姐和盛夏對著撓,誰更厲害一些?
他腦海裏幻想出了一幅畫麵,隨後又連忙搖頭,肯定是盛夏,一是年輕,二是這丫頭會扇子,啪啪的!
他想起了前年秋天的一件事兒。
大黑熊老婆喬麗有個姐們沙瑤瑤,這人長的賊好看,兩條大白又直又長,十五六歲就出來玩了,從橋北到文化宮都相當出名。
那幾年常和一些木材老客混在一起,穿的好,花錢更是大方。
可能是跟老客兒去東北大飯店見到了周東北,於是就開始展開了猛烈地追求,那段時間,周大老板走到哪兒都能“偶遇”到。
前年夏天,大黑熊和喬麗結婚,周東北帶著二虎和馬曉華也去了,沒想到被安排和沙瑤瑤坐在了一起。
婚禮剛開始,沙瑤瑤就有意無意地往他上靠,又是手又是,還說了好多骨的話,例如瘋子哥如何高大威猛,自己如何仰慕夜不能寐等等,話裏話外的想和他好,一桌子人都笑嗬嗬地看熱鬧。
畢竟是人家結婚,周東北不好當場翻臉,等新郎新娘過來敬完酒,他就帶著兩個人趕撤了。
沒多久,這個人竟然追到了公司,雖然打著做木材生意的幌子,可誰都知道什麽意思,因為婚禮那天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。
客氣了兩句以後,周東北趕把辦公室的門拉開了,又給馬曉華打電話,等他到了以後,就找借口躲了出去。
既然是做木材生意,這兩個人聊才是專業對口。
沙瑤瑤賊心不死,又開始在社會上有意無意的暗示,意思是和周瘋子其實早就睡在了一起,好多人在私下裏議論紛紛。
秋的一個晚上,周東北約徐輝去幹姐趙秋蘭家吃飯,盛夏把二虎喊了出來,兩個人開車直接去了群眾藝館舞廳,有人說沙瑤瑤最近經常來這兒跳舞。
功夫不負有心人,九點半,這個人和一幫朋友出來了,連男帶,說說笑笑。
話說沙瑤瑤相貌和材確實出眾,一群人裏,任何一個男人第一眼都會被深深吸引,就像黑夜裏的螢火蟲,那麽的醒目。
那天發生的事,二虎清楚地記得每一個場景,後來和老嫖喝酒還說起過。
他下車走了過去,這些社會混子都知道他是誰,恭維地喊著虎哥。
沙瑤瑤看到他很開心,還以為周大老板來了,可扭頭就看到了站在車旁的盛夏。
那晚,盛夏穿了件時髦的煙風。
深秋夜晚的風有點兒大,刮得風下擺獵獵作響,小小的個子靠在皇冠車旁,看著弱不風。
大部分人並不認識,二虎對沙瑤瑤說:“我大嫂請你過去一趟!”
那時盛夏和周東北還沒結婚,就算是結婚以後,老嫖和他也沒改口喊過嫂子,一直都是直呼盛夏的名字。
可在外人麵前時,兩個人卻都一口一個嫂子,恭恭敬敬。
沙瑤瑤一點兒都不害怕,腰一扭,笑道:“談談唄,這是要給我倒地方?”
二虎跟在了後,來到盛夏前。
沙瑤瑤由遠至近,高挑的材,更顯妖嬈,盛夏角掛著笑,“你就是沙瑤瑤?”
“對呀,我就是!”沙瑤瑤抱著肩膀,看著至比高出一頭。
啪!
誰都沒想到,就連二虎都是一怔。
盛夏二話沒說,揚手就給了一個大。
沙瑤瑤急了,張就罵:“我艸尼……”
“啪!”
不等罵完,盛夏反手又是一個。
這一下徹底把沙瑤瑤打懵了,那些朋友都往這邊跑,二虎轉過了,看著他們也不說話,所有人都停住了腳,沒人敢再。
沙瑤瑤混了這麽多年,還真不是吃素的,無論是打架還是罵人,就沒服過誰,於是張牙舞爪要往上撲,誰料還沒等到盛夏,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。
二虎見眼前這些人臉上都是一副驚恐的表,連忙回過頭看,就見盛夏手裏握著一把烏黑的手槍,槍口頂在了沙瑤瑤高聳的口上。
二虎一臉懵,不會吧?怎麽可能有這玩意兒?
難道是借海哥的?
不可能啊,海哥不可能把這東西借給!
沙瑤瑤牙齒開始打,“你、你想幹啥?”
“扇你!”
盛夏說出了見麵後的第二句話,隨後另一隻手繼續開扇,現場“啪啪”聲不斷,一下比一下狠,好多散場出來的舞客遠遠圍了一圈,頭接耳看著這幕怒打第三者的大戲。
沙瑤瑤就那麽站著,被盛夏足足了至三十多個大,鼻子角都是。
終於打夠了,盛夏停手後,還把手在服上了,收槍進了風兜裏,說了第三句話:“二虎,回家!”
銀皇冠揚長而去,那些朋友慌忙圍了上來,七八舌問怎麽樣,沙瑤瑤蹲地上開始放聲大哭。
皇冠車裏。
盛夏著自己的手,不等二虎問什麽,就將那把烏黑的手槍扔給了他,笑道:“拿去點煙吧!”
這事兒第二天就傳遍了興安城。
可笑的是,盛夏明明是區人事局老幹部科科長,卻被生生演義了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,還有人說其實是個特工……
不過,周大老板一句都沒問二虎,他更沒多。
——
哎呦!
茶壺裏的水滿了,燙了二虎的手。
周東北坐在那裏直撓頭,不知道這是什麽況,問:“五姐,你倒是說清楚啊,咋了?”
楊秀麗抱著肩膀,“咋了?我問你,你七哥今年多大了?”
周東北想了想,七哥和劉老六、徐輝他們都是1960年生人,於是說:“三十二了!”
“你還知道三十二?”瞪著眼睛,“你多大?”
“二十六。”
“結婚了吧?”
周東北苦笑起來,終於明白來幹什麽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