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……”三禿子媳婦掐著腰，“說的好像你兩口子不賺錢似得！”

    不用周東北說話，二虎一個箭步，同時揚起了手，“啪！”扇在了三禿子媳婦的臉上。

    好多人都愣在了那裏，沒想到真打呀！

    不等回過神兒，“啪啪啪！”二虎又是幾個大扇了上去。

    三禿子媳婦一下就坐在了地上，兩隻手用力拍打著地麵，嚎啕大哭起來：“哎呀媽呀——打死人了！三禿子你是死人哪！？我滴個媽呀！快來人哪！”

    三禿子一直在旁邊站著了，打秦老三他敢，可打二虎真沒這個膽子。

    不說周瘋子，單說老張家這倆兒子，大虎上小學時就是一霸，後來在社會上更出名，現在前後一堆小兄弟圍著，小汽車都開上了，誰敢和他哥倆手？！

    三禿子猶猶豫豫剛要說兩句，就聽二虎說：“我看誰還敢出聲兒？！”

    嘎——

    三禿子和他媳婦瞬間都閉上了。

    其他人臉上明顯不服，可沒人再敢放聲。

    “三叔，起來說話！”

    周東北手把秦老三拽了起來，劉老六的三姐劉娟扶起了王桂花。

    當年他們兩口子大過年的找周東北借錢養，直到89年3月份，連本帶利還了24000。

    這幾年他倆的場越幹越大，市裏好多商戶都來他家進蛋，活和白條同樣賣的相當好。

    兩口子看著狼狽，不過這些老娘們打架的主要招式就是撓，都是些皮外傷。

    秦老三把事簡單說了說。

    馮嘎子想幫大家蓋大棚，這些人怕這怕那的，那是因為蓋大棚投資大，見效慢，還有風險，所以才都不敢幹。

    可養不一樣，用不上半年就能看到效果，而且三隻五隻都能養，於是從去年開始，就有人來遊說他們兩口子，帶著大夥一起養。

    兩口子這幾年也賺了一些辛苦錢，想起周家老二當年的叮囑，就開始指導鄉親們養，尤其是冬季的飼養，非常講究方式方法，因為如果沒有合適的溫度以及足夠的日照時間，這些都不會下蛋。

    去年有幾家效果不錯，雖說賺的不多，可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，已經是筆不小的收了。

    今年春天，前前後後又有三十多家上門央求，兩口子也是欣然答應。

    可萬萬沒想到，這幾天開始陸續有人家的死，這些一開始隻是神沉鬱，食下降，隨後就開始一隻兩隻的死，死的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於是，這些人家就聯合找上門來，說賣給他們的雛有問題。

    王桂花聽丈夫說完，抹了一把鼻涕，看向了三禿子媳婦：“他弟妹，你說我賺你們錢了，難道買我雛之前你沒打聽價格嗎？你帶著劉二嫂和大華妹子，十裏八鄉都快跑了個遍，連街裏都去了，是不是我給你們的價格最低？”

    人群裏有幾個人低下了頭，三禿子媳婦不吭聲。

    “說我賺錢？”王桂花眼淚又下來了，“我要是想賺錢扯這個幹啥？自己鳥悄兒的幹不行嗎？當年我兩口子找東北借錢的時候，他就說過讓我倆幫幫鄉親們，我們也答應了，如果沒有他這句話，你以為我願意幫你們？我們閑的呀？”

    “雛一分錢不賺給你們，養大以後，不管是蛋還是白條我都包銷，你們拍著良心說說，我能賺你們什麽錢？啊？你們說說！”

    “來來來——”上去一把扯住了三禿子媳婦，“都來看看，看看我家的死沒死！”

    三禿子媳婦甩甩噠噠，想用力掙又怕挨子，隻好跟著走。

    大夥呼呼啦啦跟著往後走，來到後院也都愣在了那裏，舍外的空地上，堆著至三四十隻死！

    “家財萬貫，帶的不算！”王桂花大聲說：“沒什麽買賣是穩賺不賠的，想賺錢就得敢擔風險……”

    這些人都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。

    周東北蹲在了死前，不由疑起來，印象中那場瘟應該是在九十年代中期，讓全市所有養戶損失慘重，現在才1992年，怎麽會這樣？

    不管怎麽樣，這件事都得重視起來！

    他站了起來，“三嬸，這可能是瘟！”

    王桂花不說話了，驚恐的眼睛瞪得老大，其他人也都懵了，多數不知道瘟是什麽，可這名字聽著就滲人。

    “各位，事過去就不要多說了，咱們得趕快想辦法，不然用不了多久，全鄉的都得死！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惶恐起來，七八舌，有人甚至都哭了起來，問人會不會染上。

    周東北當機立斷：“嘎子，趕快帶人將這些病死的、糞便、舍裏的墊草等等都拉到野外燒掉，一定要挖大坑深埋，沒有消毒藥水的話，就撒生石灰……”

    “二虎，三叔，咱們去市防疫站，走！”

    幾個人往出走，遇到了姍姍來遲的鄉書計吳洪。

    “咋回事？”他問。

    周東北簡單說了說，又叮囑：“我們去防疫站，書計你帶著他們趕快理死，千萬千萬不要掉以輕心……”

    吳洪沒想到會這麽嚴重，連忙答應。

    那邊周東北和市防疫站兩位老師在紅升鄉忙著，這邊馬曉華忍不住好奇，在家吃完飯後，開著車又來了夜黎歌廳。

    他很好奇，老嫖的武能是什麽呢？

    沒有想象中火，門口隻停了幾輛車，估計也是剛開業的原因。

    停好車，推開車門就約聽到歌廳裏的歌聲。

    他夾著包，拎著大哥大拉開了歌廳大門，款臺裏還是白天那個小姑娘，看到他就站了起來，“馬哥好！”

    白天，老嫖摟著他的肩膀，給夜黎所有工作人員都介紹過了：

    “這是我哥，親哥！以後都得喊馬哥，知道不？”

    “以後我哥來，不管怎麽玩，一律免費！他就算把咱們夜黎拆了，你們也得笑嗬嗬鼓掌說拆的好，明白不？”

    “樸總呢？”他問完以後，就覺得左手側好像有人，扭頭看就愣在了那裏。

    就見那溜沙發上坐著至七八個孩，一個個著暴，描眉畫眼，胭脂氣直往鼻子裏衝。

    其中一個短頭發孩，還朝他飛了個眼兒。

    難道這就是老嫖的武？

    “樸總！”

    孩在喊人，馬曉華回頭看，就見老嫖拎著大哥大，一步三搖出來了。

    “呦，馬哥來了！”他一把摟住了馬曉華，隨後指了指那幾個孩，“馬哥，挑兩個！”

    馬曉華臉都紅了，“別扯犢子，你嫂子知道撓死你！”

    “撓我嘎哈呀，就是陪你唱唱歌跳跳舞而已，人家可都是正經孩兒！”

    馬曉華不由又看了兩眼，至有三個在向自己拋眼，尼瑪，這就是你裏的正經孩兒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