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句話，馬曉華第一個笑起來，大廳裏的人也都在笑。

    周東北拖著麥克線出來了，對著麥克風，聲音在包房裏響起：“各位領導，我還沒唱完呢！”

    老嫖和劉老六從另一個包房出來了，聽到這句話都嚇了一跳。

    老嫖連忙衝了過去，一把就搶下了他手裏的麥克風，“哥，你不是答應我不唱歌嘛！”

    周東北一臉無辜，“王局和牛主任他們極力邀請，我這不是盛難卻嘛！”

    “你可拉倒吧！”老嫖手就往出推他，“你是不是公司還有事兒？”

    “大周末的，有個屁事兒！”

    “不行，你快走吧，以後我在門口掛塊牌子，上麵就寫：周瘋子與狗不得……”

    所有人又笑起來，場麵一片歡樂！

    一個小服務員在倒帶，準備下一首歌，老嫖得意洋洋地帶著馬曉華挨個包房參觀。

    著房間裏的24寸大彩電，還有厚實的人造革沙發，寬大的茶幾上擺滿了啤酒、一盤盤瓜子、花生、烤魚片，還有一個大盤子，裏麵都是切好的水果。

    馬曉華不住嘖嘖有聲，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形式，“這唱一首得幾塊錢吧？”

    “土老帽兒！”老嫖一撇，“大廳才是點歌唱的，包房有專人伺候，咱得按小時收費……”

    其實有一些主意都是周東北幫他出的，不過他才不會說，這樣才能顯得自己高瞻遠矚，是個商業天才！

    “行！”馬曉華豎起了大拇指，“嫖兒啊，你現在牛了！”

    “還有更牛的呢，晚上你來看看就知道了，武，絕對是武！”

    馬曉華更來了興趣。

    中午大夥在東北火鍋城喝的酒，下午兩點多，二虎拉著周東北回了紅升鄉。

    “爸，媽，”他把厚厚一遝紙放在了父母前，“這是資局西側十套門市房的買賣合同……”

    周旺和趙玉芳瞪大了眼睛，十套門市房？

    “這趟房子是我們去年蓋的，資局欠我們的工程款一直沒給，前幾天我去要，就抵了十套房子給我！”

    “因為建築合同是我公司簽的，這十套房子就屬於公司財產，所以我又用你們的名義和公司簽了一份買賣合同……”

    “現在，這十套門市房就是您二老的了，還有另外十二套我也一起包了下來，公司那邊有人負責往出租，以後您二老穿戴整齊，再牽上咱家那兩條大黑背去收租子，租子錢可都是你們，看了……”

    周旺笑道：“怎麽聽著像地主老財一樣！”

    他明白兒子什麽意思，平時他給家裏錢，兩口子不要，這是開始變著法子給了。

    趙玉芳說：“放心吧，我去收，攢著給我大孫子上大學、娶媳婦！”

    周東北趕快說：“媽，你大孫子可不用你倆攢錢，你倆該咋花就咋花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和你爸能花啥？我倆都吃不過家裏那兩條狗！”趙玉芳又說：“你別打岔，你和小夏啥時候要孩子？”

    “不急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麽不急？”周旺立了眉，“趁著我和你媽還實，早點生，我倆也能拉扯一把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是，”趙玉芳也說：“我和你爸也就這點兒盼頭了，麻溜給我們生個大孫子！”

    周東北連忙勸，“現在凡凡也上了兒園，你和我媽出去走走不好嗎？省城、京城……天南海北的都去看看，如果覺得哪兒好，就在那兒買套房子住一段時間……”

    趙玉芳說：“哪好？哪兒都不如家好！”

    周旺也說：“就是，哪兒能有咱家這兒的空氣好？”

    周東北歎了口氣，知道說不過他們，隻好算了。

    送他到家後，二虎就說回家看看，此時已經太西斜，還沒過來。

    周東北惦記著回去，紅升鄉大哥大沒信號，回來以後誰都找不到自己，他也想給家裏安部電話，可這事兒不是有人有錢就行的，全鄉就鄉政府有部電話，再也沒有多餘線序。

    老兩口要留他在家吃飯，周東北說晚上還有事兒，起要去找二虎。

    三個人往出走，趙玉芳埋怨一路：“你說大周末的，你姐也不帶凡凡回來，你倒是回來了，咋不帶小夏呢？”

    “媽，凡凡兒園有活，小夏單位有聚餐，下周的，下周我們一起回來，看不煩死你……”

    周旺笑著說：“你媽可咋整？凡凡上兒園以後，說終於輕鬆了，可這還沒多長時間呢，就天天嘮嘮叨叨想孩子，怕在兒園吃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哥——”

    二虎跑了進來，打斷了周旺的話。

    前院那兩條懶洋洋的黑背猛地一下站了起來，見是他以後，又都趴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周東北皺了一下眉，“咋了？愣愣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哥，打起來了！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秦老三家院子裏。

    離老遠就能看到暴土揚塵，杖子外麵，好多鄰居踮著腳往裏看。

    周東北和二虎跑的飛快，後麵遠遠的還跟著周旺兩口子，快到門口了，見馮嘎子帶著幾個人也在往這邊跑。

    周東北也沒打招呼，直接跑進了院子。

    “住手！！”

    他大聲喊了起來，可本就沒人聽，混在塵土中胡飛舞著，至十多人在圍毆秦老三和王桂花兩口子。

    手的都是大老娘們，可能因為不進手，幾個老爺們站在一旁加油助威。

    周東北見已經打瘋了眼，手就扯，扯出來一個就用力往後一帶，老娘們一屁就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二虎也衝了上去，接著馮嘎子和周旺他們也到了，眾人連撕帶扯才把這些人分開。

    “噶哈？別我！”

    李老蔫媳婦用力推了一下周旺，趙玉芳連忙扶住了他。

    鄉聯防隊李大寶媳婦坐在地上開始撒潑，破口大罵說剛才有人掐了的子。

    鄉婦主任田秀娥的老妹妹指著牛素鋼喊：“你個叛徒，你家沒死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三禿子媳婦鼻涕一把淚一把，咧就嚎，嚎的震天響，活像個沒吃的孩子……

    一時間現場一團。

    “住！”周東北吼了起來，“二虎，誰再說一個字，大子伺候！”

    好多人都閉上了。

    看到眼前的形，周東北他們都愣了。

    地上堆了好多半大的崽子，都是死的，看著至有上百隻。

    秦老三和王桂花就坐在這些死上，兩個人頭發都是的，臉上都是道子，上的服也被撕扯壞了。

    “三叔……”周東北怕兩個人被打壞了，連忙喊。

    秦老三抬起頭，兩個眼珠子都是紅的，嘶聲道：“東北，看到了吧？這就是幫他們的下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