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嫖眼神飄向了黑臉胖子邊的一個警，剛才離老遠就看著了，那一個英姿颯爽，不然他才不會管這種屁事！

    “妹子，你也不管嗎？”他開始搭話。

    警二十出頭，材高挑，脯鼓脹，一雙杏核般的大眼睛給了他一個白眼，扭過子不看他。

    老嫖二皮臉的功力深厚，湊過去又說：“妹子，我樸滿囤，你可以打聽打聽，絕對是守法好公民，遇到這樣的事那是義不容辭……”

    警不等他說完，頭也不回就走了。

    他剛要跟上去，就見一個老警察搖著大簷帽走了過來，看到他就笑了：“呦，樸總也來了？”

    “齊哥，還沒退呢？你們二隊都來了？”這邊和他說著話，腳就踮了起來，見那個警站在了二隊隊長劉凱邊，兩個人說著什麽，還不時往這邊看上一眼。

    老嫖覺得那雙眼睛好像帶著電流一樣，往這邊瞥一眼，就讓自己一陣麻。

    老齊嗬嗬笑了，反問道：“有事兒？”

    他隻好收回了目，把事說了一遍，又問他：“我看見劉隊了，大波哥呢？”

    “有案子，沈隊前幾天去鐵力了！”說著話，老齊摟著他肩膀往旁邊走了幾步，小聲說：“沒抓現行的話，就別嚷嚷，去忙吧！”

    “嗯呢！”老嫖答應了一聲，眼神又飄了過去，小聲問：“那小妞啥呀？”

    “誰呀？”老齊順著他的目看。

    “就是站在劉隊邊那個！”他說。

    老齊笑了，“那可是頭母老虎，別惦記，回頭吃了你！”

    老嫖暗道，說不定誰吃誰呢，又笑嘻嘻地問他：“啥呀？”

    “米莉，新來的勤……！”

    “米粒兒？”他記住了這個名字，覺得還好聽，“行，我走了！”

    黑臉警察見他走遠了，就問老齊：“哪兒來這麽個二？”

    “別瞎罵，你剛過來不認識，周瘋子你知道吧？”

    “啊，咋了？！”

    “那是他兄弟！”

    “我艸！”他愣了一下，摘下帽子了汗，天太熱了。

    姬老見他回來了，嘲諷道：“一正義的樸總出馬，肯定一個頂倆，抓起來幾個呀？”

    “都他媽不管，我也不管，”老嫖罵了一句，“走，幹正事兒去！”

    “我說你小子發什麽神經呢，敢是看上了那個小妞……”姬老跟在他屁後麵磨磨唧唧。

    “看見了？”他嘿嘿直笑，回頭問：“咋樣，好看不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起了一個詞兒……”

    “啥？”

    “癩蛤蟆想吃天鵝！”

    “滾！”

    老嫖抬腳就踹，兩個人在人群裏打鬧起來。

    晚上五點多，特等獎出來了，一個三十多歲滿臉胡茬的男人一蹦多高：“我中了，我中了，大王，我的是大王，夏利，哈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老嫖啐了一口，真怕這小子再過去。

    “尼瑪！”姬老罵了起來，“我還不信了，明天繼續！”

    老嫖踮起腳找那個米莉，人太多了，沒看到。

    第五天上午。

    已經戰了四天的兩大王又來了，此時舞臺上隻剩下了一輛夏利，其他獎品也了好多。

    連續四天，每個人已經扔進去了兩萬多塊錢，戰績是滿滿一後備箱藍天洗膏，還有兩輛永久自行車。

    自行車當場就賣了，一共才賣了300塊錢，隨後又換了五袋洗膏。

    抱著五袋藍浪，老嫖惆悵的蛋直疼，“我終於明白了我媽常說的一句話！”

    姬老問：“啥呀！”

    “五馬倒六羊！”

    姬老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。

    那個米莉的第二天就沒再來，這讓老嫖有點兒小失落，本想著如果能在麵前中個特等獎，是不是能留下一個年多金的好印象……

    憾哪！

    有了四天經驗，今天兩位王更換了策略，開始蹲守，每一次有人獲獎，兩個人都很張，聽到不是特等獎後，又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最後一天了，也是最後的瘋狂，經常有人鞋都被丟了。

    “我中了——哈哈哈——”

    一個老頭喊了起來，兩個人連忙長了脖子。

    嘈雜的音樂停了，臺上的大喇叭又嚎了起來：“恭喜這位大爺，他就買了10塊錢的，就10塊錢！中了一臺20英寸大彩電！”

    嗡——

    無數人踮著腳，投過去羨慕的目。

    老嫖和姬老又坐回了舞臺角落，吧嗒吧嗒起了悶煙。

    大喇叭響著瘋狂的《猛士》迪士高，偶爾主持人就會上去喊一會兒，煽大夥抓買，大獎就在前麵等著了……

    下午三點，舞臺上的獎品又了一些，不過那臺紅夏利還在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，相互間都看到了裏麵的堅定：

    行吧，年！

    他倆開始在人群中來去，記錄著每一個售票點剩餘的票數。

    二十幾分鍾以後，兩個人又一次頭，老嫖拿著小本子開始統計，幾分鍾以後，兩個人開始行。

    “老妹兒，你這兒還有多？”

    “兩千多張……”

    “都要了！”老嫖開始點錢。

    “真的呀？！”團團臉的孩樂壞了，們都是有提的，這下好，提前下班了！

    姬老走到一個短發人前，“大妹子，你還有多？”

    “接近五千張！”

    “我都要了！”

    很快，兩大王的反常行為就引起了群眾的注意，開始跟著他倆屁後麵看熱鬧。

    有幾個悉他倆的小子，上來以後，又幫著找來了兩個紙箱，跟在屁後麵幫忙裝彩票。

    人群議論紛紛：

    “這誰呀？太有錢了！”

    “開紅浪漫的姬老！”

    “我說呢！”

    “哎？那個紮著頭發的，不是文化宮小王子嘛，我認識他！”

    “人家探戈小王子，上周我還看著他了呢，散場把馬丫帶走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艸，馬丫不是張大蛤蟆的馬子嗎？”

    “幹的就是他馬子，再說了，張大蛤蟆都死幾年了，誰還在乎這個呀！”

    “有錢，真他娘的有錢！這回那臺夏利指定是他倆的了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舞臺一角，主辦方至八九個人聚在一起，其中還有兩個人，在商量著什麽。

    老嫖和姬老收購完，餘下三萬多張彩票全都拿下，兩個人坐在了高高的舞臺上，耷拉著雙，開始在黑的人群注視下刮彩票。

    “嫖哥！”一個小子又遞過來一個小紙箱，“得獎的彩票放這兒！”

    “好嘞，謝謝兄弟！”老嫖揚了揚手，勝券在握，春風得意！

    不得不說，獎品確實多，嗯……好多藍浪洗膏……

    終於刮出來一臺20寸大彩電，姬老差點沒蹦起來，下麵一片歡呼聲，老嫖撇了撇，這點兒出息！

    一張張沒中獎的彩票雪花一樣的扔在了空中，又洋洋灑灑的落下。

    “沒有！”

    “不是！”

    “我艸，又一袋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萬眾矚目，倆裝犯第一次如此風，此時現場快有上萬人了，看這個趨勢還在增加，都是來看熱鬧的。

    時不時還有人喊他倆的名字，有常去飯店的客人，也有去紅浪漫喝過咖啡的。

    兩個人邊刮邊頻頻招手，滿麵春風。

    “哎——”

    有人在後麵拍了老嫖肩膀一下，他回過頭看，是做主持的那個中年人，此時他正蹲在自己後。

    “嘎哈？！”老嫖問。

    “兄弟，過來商量點兒事兒！”

    “有啥話現在就說唄！”

    中年人沉下了臉，“我現在是好說好商量，你可別給臉不要臉！”

    老嫖不怒反笑，“大叔，你們哪兒的呀？”

    “省城的，咋滴呀！”

    “不咋滴，這兒是安興！”老嫖拉長了聲調，扯著嗓子，“就算是條過江龍，來了興安也他媽得盤著！”

    “好——”

    下麵不知道是誰了聲好，靠近舞臺的人都鼓起掌來，中年人臉更加難看。

    老嫖得意起來，這個裝的，圓！

    於是又大聲喊：“我倆花錢買彩票，難道還不讓開獎了？兄弟姐妹老爺們們，你們說，有這個道理嗎？”

    “沒有！”

    “沒有！沒有！”

    一個喊，就有幾十上百人跟著喊，後麵聽不見的頭接耳直打聽。

    中年人沒想到會是這樣，額頭冒了汗，下麵人太多了，如果真惹起眾怒，瞬間就能把自己撕吧了！

    他慌忙起走了，跑回去和那些人又嘀嘀咕咕起來。

    太西斜。

    兩個人刮出來不知道多洗膏，同時還有十二臺自行車、兩臺立式電風扇、一臺洗機和兩臺20英寸大彩電。

    地麵上花花綠綠一層，都是他倆扔的廢彩票。

    一開始，倆裝犯還像散花一樣，再後來就了力活，沒心裝了。

    終於來到了關鍵時刻，老嫖手裏就剩最後一張了。

    最後幾張，他故意比姬老刮的慢，最後一張剩在自己手裏才能為焦點，才是裝犯的最高境界！

    下麵靜悄悄的，男老都仰著脖子，朝聖一般！

    都不傻，這時候誰都看明白了，這獎有問題！舞臺上至還有三四十臺永久自行車、一長溜的駱駝電風扇、八臺水仙洗機、四臺20英寸凱歌彩電、五臺上下開門的萬寶電冰箱……

    這和兩個人刮出來的獎品本對不上！

    那麽，剩下最後一張會是那臺夏利嗎？

    謎底即將揭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