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荏苒,昨天還是白雪皚皚的寒冬,今天已是春暖花開。
1992年5月3日,星期日。
五六小區居民樓裏,育林小學音樂老師蘇曉慧坐在風琴邊,苦著臉商量:“周總,要不就算了……”
周東北一藍運服,坐在那兒端端正正像個小學生,“蘇老師,你也知道,還有半個月就是正日子了,這首歌我必須要在婚禮上唱,咱努努力,差錢的話你吱聲……”
蘇曉慧秀氣的臉漲得通紅,連忙擺手,“真不是錢的事兒,兩個多月了,鄰居天天敲暖氣管子,我爸媽見您來就跑,老兩口溜達的飯量都見漲……我說句話您別生氣……”
“我不生氣,不生氣!”
“您、您是真不適合唱歌,真的,周總,您就放了我吧,我把錢都退了行不?”
“不行!”周東北搖著腦袋,“練這麽久了,後麵的調都差不多,就像你一開始說的那樣,我的嗓音條件相當不錯,隻要把耳音練準,肯定就不會跑調了……”
蘇曉慧差點沒哭出來,“周總,我收回這句話行不?”
“不行!”周東北依舊搖著頭,“你說我前半段唱的怎麽樣吧?”
“還行,起碼不怎麽跑調了……可後麵……”
周東北咧笑了起來,隨後又是重重一點頭,“蘇老師,辛苦你了!”
蘇曉慧終於還是耷拉下了腦袋,“好吧,再來!”
風琴聲響起……
噹噹噹!
家暖氣管子也同時響了起來……
樓下。
二虎靠在一臺嶄新的黑奔馳600SEL旁,左手夾著煙,右手拿著一臺傻大黑的移電話在講話。
興安市是去年開始興建模擬基站的,今年三月份,郵電局開始上線運營900MHz模擬移電話業務,因為港島錄像裏的黑道大哥都拿著這種移電話,所以一上市,老百姓就稱它為大哥大。
二虎拿著的這臺,是俗稱大灰狼的托羅拉8500X。
長長的天線,灰厚重的機,機價格是38800元,網費6000元,還得預存5000元的話費。
一部大哥大,至能買好幾套公產房。
不過,單單有錢還不行,申請購買時,還得先到無線電管理委員會辦理手續,得到使用許可證才可以購買。
許可證是個小藍本,上麵寫著小型無線電設備使用證書,與之配套的還有一個類似銀行卡的塑卡片,上麵有15位數的證號。
即使是這樣,一般人有錢也買不到托羅拉8500X,隻能選擇比他小一號的托羅拉3200,雖然花了一萬塊錢,但那霸氣也弱了好多。
電話那邊的老嫖問:“你倆忙活啥呢?一天天的抓不著人影!”
二虎抬頭看了一眼,左右鄰居都開始關窗戶了。
他嘿嘿笑道:“,二哥不讓說!”
1990年春天,周東北又把曾經盛夏工作過的旭日飯店承包了下來,東北大飯店那邊聘請了蘇衛紅做總經理,是原宴賓樓的總經理,資局越來越不景氣,周東北找一番長談後,辦理了停薪留職。
老嫖去了那邊,將旭日飯店好一番大刀闊斧的改造,東北火鍋城當年秋天開業,目前依舊還是興安市最火的火鍋店。
一個小時以後,周東北下來了,容煥發,腳步輕快。
“工地那邊這麽忙,你能不能有點兒正事兒?”周東北搶過了自己的大哥大,“說他媽一百八十回了,我不用司機,幹你的活去得了!”
二虎也不強,先給他拉開後麵車門,等他坐進去以後才繞過去坐上了駕駛位。
周東北按了一下大哥大上的鍵盤,又罵了起來:“又給我打沒電了,一分鍾一塊錢,扣你工資!”
二虎發了車,V12發機一聲轟鳴。
這是代號W140底盤的第七代奔馳S級,又俗稱虎頭奔,1991年3月份才在日瓦國際車展上亮相,此時國還沒有進口,周東北花了182萬買的走私車。
二虎嘟囔道:“破玩意兒比我腦袋都大,電池太不抗用了!”
“回家,中午老太太做紅燜!”周東北說。
“好嘞!”
虎頭奔駛向紅升鄉。
周旺兩口子說啥也不進城,無奈之下,前年開春兒的時候,周東北找吳洪批了塊宅基地,在鄉東頭蓋了座兩進院的大宅子。
搬家那天,十裏八鄉的都來看熱鬧,所有人都被這座大宅子震驚到了,周家也不吝嗇,連著擺了三天的流水席。
門前空地,姐姐那輛桑塔納也在,二虎說:“東南姐和姐夫也回來了!”
周東北才下車,就見大門開了,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人晃晃悠悠下了臺階,聲氣的喊:“老舅……老舅……”
“哎!你慢點!慢點!”周東北臉上都是笑,連忙跑過去一把將舉了起來,小家夥“咯咯”不停的笑。
這是郝忠海和周東南的兒,今年三歲了,郝不凡。
這是周東北起的,一開始周東南覺得不好聽,像個男孩兒名,可問過郝忠海父親以後,老爺子一錘定音:假若默是詩人,畫家,與義士,這個小娃娃便一定不凡!好名字!
後來周東南好頓查,才知道老爺子這句話來自老舍先生的《四世同堂》,於是就這個名字了,郝不凡。
“媽媽呢?”
“和夏阿姨做!”
“爸爸呢?”
“在和姥爺下棋,姥爺賴皮,總藏棋……”
周東北哈哈大笑,那邊二虎也下了車,小丫頭用力扭著子,掙紮著要下地,扯著脖子喊:“二虎舅,二虎舅,我的糖糖?”
二虎咧著,變戲法一樣手裏出現了兩顆大白兔糖。
於是小丫頭就黏在了他的上,說啥也不下來,周東北嫉妒道:“一會兒讓我姐知道,看不罵你的!來,凡凡,舅舅抱,吃糖對牙不好……”
小丫頭扭過了子,兩隻小胖手趕快撕糖紙。
一進院子中間,是棵在山裏移植過來的山丁子樹,也不知道多年了,樹幹像小孩子腰一般,茂的樹枝覆蓋了半個院子。
一開始,全家人都怕這棵樹活不了,沒想到蔫了小半年後,越長越好。
郝忠海穿著便裝,和周旺坐在樹蔭下的石凳上下著象棋,旁邊有幾張藤椅,茶幾上擺放著茶,茶香四溢。
“郝所真是悠閑吶!”周東北腋下夾著大哥大,雙手抄著兜,笑嗬嗬進了院子。
去年張一林所長調到了區分局任副局長,郝忠海順理章扶了正,沒多久指導員秦南不好辦了病退,他又打上報告,提方浩亮做了指導員。
寬大明亮的廚房裏,一陣陣菜香撲鼻,盛夏說:“周娘,你別搭理我媽!”
趙玉芳說:“結婚是大喜事,可不能因為一點彩禮錢讓不舒服……”
“不行,”盛夏拍著黃瓜,“不能讓起這個高調,滿紅升鄉打聽打聽去,誰家能舍得拿出一萬塊錢的彩禮?還想要十萬?賣姑娘呢?別搭理!”
周東南臉龐和材都圓潤了一些,手裏剝著蒜,笑道:“一萬確實了點,咱不和別人比,畢竟我老弟不是一般人,我弟媳婦更是萬裏挑一!我做主,打個對折,拿五萬!”
趙玉芳趕說:“行,我看行!五萬都不多!”
盛夏沒再說什麽,總不好和未來的婆婆、大姑姐在這兒強,人家也是為了自己好,更是想和和睦睦的,但這事兒得和二哥說。
自己咋就攤上這麽個媽,親家都會完了,三金和一萬塊的彩禮也樂嗬嗬收了,回頭又出去四講究,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!
嶽母:好女婿,求求你別離開我女兒...-----------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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財運來了,門板都擋不住,各種千嬌百魅的美女,逆襲而來……!
入贅兩年,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廢物,可以將他踩在腳底下,直到離婚那天,才知道,他竟然富可敵國,權傾天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