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, 0);

  「阿斐？」

  「誒？」

  兩小孩愣愣的，像做賊。

  甄斐有些尷尬，率先問，「你怎麼在這兒？」

  包贏撓撓頭，「我來看看我的小貓，你呢？」

  「……」一樣。

  此時，國公府的門房將兩人請了進去，直接去了齊行舟的青風苑。

  貍貓本來窩在齊行舟懷裡，聞著味沖了出去，直撲到甄斐懷裡。

  甄斐像抱孩子般抱著貍貓，還顛了顛，「還好，沒瘦。」

  包贏看了眼，默默走到護欄邊。  前往閱讀本書完整容

  寧侯正在裡頭餵，護犢子地盯著他，警惕他崽。

  包贏蹲下，直勾勾地看著護欄里的小貓，許久才扭頭問，「阿舟，什麼時候能抱？」

  齊行舟走過去，「等大貓打盹兒的時候。」

  「我這樣看著它，它本不打盹兒。」

  「你不要這樣看它，你看著就不像好人。」

  兩人嫻地說著話，忽視了另一頭的甄斐。

  甄斐好奇不過，抱著貍貓走近一步，語氣彆扭，「你們幾時這樣悉了？」

  「昨天，」包贏也不掩飾，「阿斐，你瞧瞧我的貓。」

  他指了指，「我給它取名燦爛。」

  ……

  包贏和齊行舟昨晚就混了，這會兒相自然，就像多年好友。

  相比之下，甄斐就略顯侷促，只是礙於想多陪會兒天真，不過包贏在這，他也能緩解一二。

  沒一會兒，就在包贏的主調和下，三人一同聊起貓來。

  直到飯點前，才離去。

  接下來的幾日，梁宿總覺得哪兒不對，下學都看不見包贏和甄斐二人，想找他們玩，他們都說沒空。

  這也就罷了，可在學堂，梁宿想欺負齊行舟時，包贏卻站出來阻止，「這樣是不對的。」

  「有什麼不對的？」梁宿不滿，「是今天才不對的嗎？」

  包贏擋在齊行舟前，「阿宿，你再這樣，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。」

  「你！」梁宿氣結，去看甄斐，「阿斐，你來評評理。」

  甄斐正在整理課本，和包里的貓食，頭也沒回，「我們來書院，是要好好學習的。」

  梁宿皺眉，「你也吃錯藥了？」

  語罷，就吩咐狗子去拉開包贏。

  狗子們猶豫著，不知道該不該上前。

  沒人天生相當狗的，還是這麼小的孩子們，都是家裡勢微，欺怕。(5,0);

  而現在包贏都站在齊行舟那邊，他們又打不過。

  包贏的拳頭最了。

  梁宿使喚不人，覺得跌了面子，漲紅臉指著齊行舟，「我姐說的果然沒錯，你們這種出低微的人不僅臉皮厚，還最有心機，一聲不吭地搶我的朋友！」

  齊行舟一直都沒理他，現在才抬抬眼皮，瓣一角上翹，嘲笑之意明顯。

  連話都懶得說。

  梁宿見之，衝地擼起袖子，要衝上來揍人。

  除了包贏擋著，也無人拉架。

  甄斐左右看看，「你們別打啦，夫子要來了！」

  梁宿才聽不進去，拳頭不小心揮到了包贏上，包贏頓時冷了臉，用力去掄他。

  齊行舟出腳，梁宿雙腳一繞摔在地上，立馬爬起來重新衝過去。

  方端午跑來拉架，拉的不是別人，就把梁宿雙手擒在後，「別打啦，你們別打啦！」

  梁宿彈不得，裡還在喚，「你們都是賤骨頭，輕易就被收買了！叛徒！」

  一聲「賤骨頭」導致包贏沒收住手，拳頭朝梁宿臉上揍去，「梁宿，你太過分了！」

  隨後被齊行舟拉住，才收手。

  圍觀的同窗越來越多，梁宿到多道視線，憤至極，臉上還疼。

  沒忍住「哇」的一聲，嚎啕大哭了起來。

  方端午看他失去戰鬥力，才鬆開手。

  「夫子，就是他們，他們在打架！」人群中，有個小孩把夫子喊來了。

  同窗紛紛散開。

  只剩下淡定的齊行舟、生氣的包贏、憨笑的方端午、哭得接不上氣的梁宿，以及站得稍遠的甄斐。

  梁宿邊哭邊走過去，「夫子，他們合起伙來揍我！你看我的臉！」

  半個時辰後。

  沈桑寧抵達竹書院，因孩子打架被請來，倒毫無異。

  在書院外到了同樣前來的包夫人，兩人還笑著打了招呼，才進書院。

  夫子罰著五個小不點站壁。

  桃李齋是供夫子們討論學的地方。

  沈桑寧剛要踏進，就聽裡頭傳來刻薄聲——

  「我弟弟被欺負這樣，還要罰站？什麼道理！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不可，我們梁家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！」

  夫子慢悠悠地說道理，「他們是鬥毆，別人也被梁宿打了。」

  「打得該！難不讓我阿弟站著被打，不還手嗎？天底下沒有這樣的事。」

  是梁倩的聲音。

  沈桑寧走進去，梁倩眼尖看到，不屑道：「呵，裴夫人可算是來了。」(5,0);

  「端侯夫人，怎麼氣這麼大，」沈桑寧皮笑不笑，朝夫子去，「給您添麻煩了。」

  夫子總算遇到個說話溫的，鬆口氣，「沒有沒有，裴夫人、包夫人，兩位小公子和梁宿發生些肢衝突，雙方傷得不嚴重，但錯就是錯，在書院鬥毆，是要停課三天的。」

  沈桑寧和包夫人都點了頭，包夫人想問什麼，卻被梁倩打斷——

  「什麼不嚴重，多嚴重算嚴重？我阿弟在家中磕了了，我爹娘都要心疼的，現在被幾個小子聯合打了，就只是停課三天？難道裴夫人不該給我的代嗎？」

  沈桑寧眉頭都沒皺一下，睨了一眼，故作輕鬆地開口——

  「代？端侯夫人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些，小孩子們活潑好，發生些小矛盾最正常不過，孩子而已，又沒壞心眼，有什麼好計較的？」

  神似鄙夷，梁倩一時語塞，怒道：「我看你阿弟最多心眼，我阿弟都跟我說了，說你阿弟搶了我阿弟的朋友。」

  沈桑寧輕笑，「孩子稚，說些天真的話，端侯夫人怎麼還當真了呢。」

  梁倩皺眉，「你別總拿孩子年紀小當藉口，七歲看老，有些人七歲惡毒，長大也一樣。竹書院是京城最盛名的書院，教養出多狀元郎，就不該收那種行事作風有問題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