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斐斐一向大大咧咧，這一刻卻有點不敢看夜玄的眼睛，只小聲催促：“你……你快打開看看呀。”

夜玄打開那個的小盒子，里頭是一只黑手表。

手表的設計很簡潔，是他喜歡的樣子。

“不知道該送你什麼，想來想去，送手表總是沒錯的，總歸不會像服、鞋子那樣弄錯尺寸。”俞斐斐解釋。

其實怕夜玄不喜歡的，為了給夜玄挑一份合適的生日禮，跑了不下五個商場，才終于選中了這只手表。

記得夜玄的手腕很秀氣，開車的時候偶爾會微微挽起袖，手臂骨節分明。

如果戴上一個手表，應該會很好看的吧？

夜玄低著頭，看了那個手表很久，才很輕地說出一句“謝謝”。

他直接把手表戴在了手腕上，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俞斐斐：“我很喜歡，特別喜歡。”

俞斐斐臉莫名有點紅。

喜歡就好，也不虧跑了五個商場差點逛斷。

哪怕戴上這麼一只風格略顯沉穩的手表，夜玄上也依舊著一未被世俗污染的年氣。

干凈的白襯，簡單的短發，明晰的線條。

不管從正面還是側面看，都仿佛一個漫畫里走出來的年。

能和這樣的他一起來游樂場，真好……

兩人這天在游樂場待了很久，坐了旋轉木馬，玩了過山車，買了冰淇淋，肩并肩坐在天里，在升到最頂端的時候看到了日落時分的漫天紅霞。

俞斐斐的心一開始小鹿撞，最后卻突然很平靜很平靜。

過天的玻璃窗，看著太一點點落下地平線，心臟似乎正被一種說不出的覺填滿——如果能待在他邊，把這一秒定格，該有多好。

清秀的臉被霞染紅，看起來又認真又可。

夜玄忍不住猜，這一秒究竟在想些什麼。

他很想牽住的手，手指微，蓄勢待發，卻又生生忍住，不敢破壞這一刻的。

如果這麼突然就表白，應該會被拒絕。

自己沒送過花，沒給買過漂亮的鞋子和包包，沒有帶去過浪漫的地方，沒有真真正正地追過……

那麼從今天開始，就好好地追吧。

潛意識告訴他，這個孩子是值得的，他只希不會被自己嚇跑。

下定決心之后，夜玄才發現，牽一個孩子的手所需要鼓起的勇氣，遠比扣下扳機開出第一槍要更多。

就在他的手即將及手指的那一瞬，腳下一陣輕，天停了下來。

“時間到了。”俞斐斐站起，有點意猶未盡。

看向邊的夜玄，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：“下次有時間的話……可以再來嗎？”

“當然。”夜玄點頭。

只要喜歡就好，來多次他都愿意。

“那太好了！”俞斐斐笑出淺淺的酒渦，顯然很開心。

想了想，撓頭：“對了，時間不早了，我該回去了。你不是說，你晚上還要理一些事嗎？可別耽誤了。”

“不會。”夜玄搖頭，“我先送你回去，時間很夠。”

他開著車，把俞斐斐送回了出租屋。

一路上，路燈從車窗外灑進來，照亮夜玄清雋的側臉，俞斐斐悄咪咪看了一眼又一眼，心里嘆不愧是自己喜歡的人，不管從什麼角度，都是這麼的耐看！

下車的時候，俞斐斐其實有些舍不得。

“明天如果有空，我來接你去一個地方。”夜玄開口。

“嗯？”俞斐斐有些驚訝，“帶我去什麼地方？”

夜玄笑了笑：“說出來的話，還算什麼驚喜？”

驚喜？

俞斐斐簡直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！

沒聽錯吧，夜玄居然要給準備驚喜？

“我送你上樓。”夜玄替拉開了小區樓下的玻璃門。

兩人走向電梯，一路上俞斐斐心臟砰砰直跳。

到自己像是在做夢，可即便是做夢，也不愿意醒來，這一切都太好了，難怪有人說，幸福這種事真是讓人沉迷……

到了出租屋所在的樓層，電梯停下，外頭一片漆黑。

俞斐斐這才想起來樓道里早就壞了一盞燈，不好意思地朝邊的夜玄說：“你等一下，我拿手機出來照明。”

然而話音剛落，手就被牽住。

“不用。別怕，不會讓你摔到。”夜玄開口。

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沉穩，清雋的臉卻不由自主有幾分紅。

好在俞斐斐并看不到他這一刻的表，也紅著臉，點了點頭：“嗯。”

其實很想說，自己是個漢子，這黑漆漆的樓道已經走過很多次了，閉著眼睛也不會摔到。

可是……能牽到他的手，總歸不是一件壞事。

帶著小小的私心，沒有拒絕。

兩人慢慢走到門口，短短的一段路，似乎走了很多步。

時間變得很短暫，又很漫長，總在人希它不要流逝的太快的時候悄然流逝。

“我到了。”俞斐斐站定，從包包里出鑰匙，“夜玄，今天……謝謝你送我。”

“也謝謝你買給我的蛋糕，送給我的禮。”夜玄低頭看著，卻看不清的臉，只嗅得到上淡淡棉花糖的氣味。

那味道很甜，也很暖，在黑暗中縈繞，似乎驅散了他心里久久不散的那分寒涼。

“嗯，你快回去吧，到了記得給我發個消息，現在已經很晚了。”俞斐斐朝他說道。

夜玄點點頭，在打開門進去之后，轉離開了這里。

電梯一路下行，他的心卻似乎悄悄地，飄了起來，飄到了一個之前從未到過的地方，呼吸到了之前從未呼吸過的空氣……

喜歡一個人，原來就是這種覺嗎？

他晃晃頭，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。

離開這個小區，坐進車里，他在路邊呆坐了好一會兒，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，回想種種細節，回想的所有細微可的表……

良久，他才發車子。

來到夜家別墅的時候，已經是深夜了。

有保鏢在外頭巡邏，見了夜玄，點頭打了個招呼，目不經意落在他手腕上那塊手表上：“夜玄，你怎麼戴起手表來了，你之前不是從不習慣戴這種東西的嗎？”

“現在習慣了。”夜玄說著，角忍不住微揚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