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左想右想,想到了云這個兒上。
自打他回到龍城之后,就沒怎麼過面,一來是因為權勢地位不如從前,被很多之前不如他的人給比了下去,他拉不下這張老臉。
二來也是因為和妻子分居了,兩個兒子也都去了國外,邊沒什麼人陪著,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,索就待在城郊別墅里,偶爾出門釣釣魚,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別的興趣好。
他的生活極有規律,看上去倒是和普通老人家沒什麼區別,誰也不知道他過去究竟做了多喪盡天良的事。
而唯一打破他生活規律的,就是云這個兒。
雖然在龍城的地位不如從前,但鴻振沒有一天不想著要把失去的重新拿回來。
他年紀大了,兩個兒子又都不爭氣,出國之后每天不務正業只想著花錢混日子,他只能把主意打在云這個私生上。
只要云能嫁大家族,他就能一人得道犬升天,今后生意有人幫著打理不說,旁人見了他,誰不得恭恭敬敬上一聲先生?
龍城最大的家族,莫過于夜家。
而夜家的兩個爺和他的兒年齡相仿,走到一切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要不怎麼說這世上有種東西緣分呢?他這個兒鬼使神差就進了夜家大的那家娛樂公司,這與其說是巧合,不如說是老天的安排。
鴻振一輩子心想事慣了,總覺得老天一定還會關照自己。
他想要的不多,只要能跟夜家攀上親戚就行。
即便他這個兒不能嫁給夜子睿、夜子煜,嫁個夜家的堂爺、表爺也不是不可以,總歸不能隨隨便便嫁個普通人就是了,結婚嘛,當然要有他的好才行。
鴻振正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呢,冷不丁就被記者找上了門,說他曾經擔任某基金會副會長的時候涉嫌我貪腐。
他派人把那記者趕了出去,結果第二天事就見了報,鬧得沸沸揚揚。
要說這背后沒有推手,鴻振是怎麼也不會信的。
他越想越氣,把助理趕出了書房,親自打了個電話給云。
云正在公司上班,接到他的電話,不明白他究竟又在打什麼主意:“我在公司,電話不能打太久,有什麼話麻煩你快點說。”
“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?”鴻振一開口就沒好氣地質問。
“得罪人?”云聽得一頭霧水。
這幾天一直扎在公司里,沒時間去看新聞,還不知道鴻振已經出事。
“你要是沒得罪人,怎麼會有人挖到我頭上來?”鴻振認定了這事八是和云有關。
他這個兒,平時說話聽著一點也不討喜,長了一張不會笑的臉,看著就人覺得喪氣。
要是扎在普通人堆里過過日子,倒也沒什麼,可偏偏進了夜家的公司。
指不定就是跟那個鄔家堂小姐一樣,惹惱了夜家爺,了個一鼻子灰,所以才會連累自己也被整。
云聽出鴻振口氣不對,不過這一次沒有忍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,如果你覺得我做了什麼不對的事,麻煩直接說,這樣繞來繞去的我聽不懂。”
鴻振被氣歪了鼻子:“你還敢犟?要不是你,我之前當基金會副會長的時候昧錢的事,怎麼會被人翻舊賬?”
云聽他這麼一說,猜到了幾分,在電腦上敲下幾個關鍵字搜索了一下,很快就看到了那篇熱度居高不下的新聞。
簡直都要服了鴻振的想象力,這件事能和扯上什麼關系?
“世上沒有不風的墻,事做了,曝了是遲早的事,你有這個心思打電話來訓我,不放多想想自己應該怎麼跟接,聽說只要把之前昧下的錢吐出來,就能從輕理,那些錢你拿著也沒用,還是還回去的話。”云說道。
說這話沒有惡意,可鴻振聽了就是忍不住往腦子里沖:什麼我拿著沒用?要是能退,我早就退回去了……”
這件事發生在他生意走下坡路的時候,那時候很多工廠都倒閉了,很多寫字樓直接空了大半,一些公司直接宣告解散,之后再也沒有被重新整合。
而他因為在基金會當了個副會長,有了這筆錢,再走下坡路也不至于走上絕路,他還是能自救一下的。
事實上那些錢其實早就已經被鴻振掏空了,他不勞而獲平已習慣,不繼續想法子走捷徑已經是太打西邊出來,又怎麼可能把那些吞下去的錢再吐出來?
“你給我說清楚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要是得罪了夜家,親自給我上門去認錯,哪怕是跪在地上也要讓他們原諒你,否則我就當沒你這個兒!”鴻振氣急敗壞地說著,說完直接掛了電話。
云在這邊聽得哭笑不得。
親自上門認錯?
恐怕就是上門,也沒人知道究竟是個什麼份。
再說了,夜家是那麼好接近的嗎?
云看了幾眼逐漸暗下手機屏幕,自嘲地咬了一下。
沒過多久,鴻振的短信就發了過來,依舊是催促給夜家認錯的。
云看也不看,直接就刪了那條短信。
不過接著又跳出了另一條,那是個很陌生的號碼,云不記得自己曾在哪里見過。
“云小姐,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你共進一次晚餐?”
那人的語氣很客氣,只是那人不知道,已經不是之前的云,對于陌生人提出的這種要求,當然是能拒絕再拒絕。
“云小姐,放心,我只是想和你共進一次晚餐而已,說不定在餐桌上我們能達愉快的共識。”這話,男人說得意味深長,云聽得丈二和尚不著頭腦。
皺皺眉,直接掛了電話。
不用說,這一定又是鴻振派人搗的鬼!
而電話這頭,辛淮聽著嘟嘟的掛斷音,臉沉了一下。
這是他來龍城之后第二次邀請孩子,第一個遇到的是云晴兮那樣不好惹的,第二個遇到的則是云這種扎手的仙人掌。
總歸沒有一個是順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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