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剪這樣，也是實慘。

云晴兮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，收起園藝剪：“那個……對不起，我剛才走神了。”

徐管家連連搖頭稱沒關系。

事實上拉著云小姐出來修剪花枝，也是他的主意，這幾天天氣一直不好，云小姐每天悶在別墅里，他怕把人憋壞了。

今天難得是個晴天，沒下雨，還出了點太，他問云晴兮要不要試試修剪花枝，云晴兮果然爽快答應。

夜子煜回來的時候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。

鬼使神差的，徐管家突然到后傳來一冷意。

這冷意來得很突兀，像是和風細雨的天，突然下起了冰雹！

然后他回過頭，看到了煜那張一貫冷然的臉。

今天，煜的臉似乎并平時更冷了那麼一點……

這究竟是怎麼回事？

“煜……”徐管家心里疑，恭恭敬敬退到一邊。

云晴兮也看到了夜子煜：“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？”

夜子煜看著，薄抿一條冷冰冰的線。

這個人，剛才明明還在跟徐管家有說有笑，一轉眼看到了自己，就變得沉默寡言！

他以為自己會惱火，可事實證明這種惱火就不足以抵消看到的時候，心臟里那種莫名其妙的悸。

甚至連怪都舍不得怪。

只舍得怪徐管家這個出現在邊的異。

年過半百卻無辜遭殃的徐管家：“？？？”

明明是個晴天，怎麼有種天要下雨還要打雷的覺？

“夜子煜……”云晴兮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準備，才抬起頭看夜子煜那雙分外深邃的眼睛，“我有話要跟你說。”

夜子煜：“……”

他本想問問這個人，沒想到竟然主開口。

今天天很藍，云很白，很澄澈，照在清秀的臉上，鍍上了一層淺淺的暈。

書里是不是說，這種場合，最適合表白？

他莫名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。

一聲聲，如擂鼓。

“我要告訴你一件事……”云晴兮咬，的被咬得泛白。

“你說。”夜子煜結微了一下，聽見自己的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溫起來。

溫得……像是暖春三月山巔融化的雪水。

他甚至很想手一那被咬得泛白的——這個人，是傻子嗎，這麼咬自己的，難道不會疼？

“我其實……失憶過。”云晴兮著頭皮把這件事說了出來。

迄今為止，知道失憶的也就只有寧婉媛和俞斐斐兩個人。

一個是母親曾經的老師，一個是最好的閨，把這件事說給這兩個人聽，并不覺得有很大的心理負擔。

可夜子煜不同，夜子煜總是對態度不明。

連送個禮，本人都不親自到場，讓很難分辨他到底是在演戲，還是在假戲真做。

不想把自己的告訴一個自己毫看不的人，這段時間猶豫了很久，可畢竟答應了寧，所以才找了這麼個機會說了出來。

失憶？

夜子煜：“……”

這是什麼告白？

“我失憶過，把之前的事都給忘了，我不云晴兮，我敏兒，是喬珍的兒。我媽曾在玄魅工作過，和小暖阿姨是好朋友，我和你小時候應該是見過面的……”云晴兮接著說。

夜子煜遠超普通人的大腦，頭一次出現了超負荷運轉。

聽一字一頓地說完，他才徹底明白過來——當真是要說什麼失憶的事，不是告白？

云晴兮明顯看到他角搐了一下，心忍不住提了提：“夜子煜，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，說就是了……”

反正早就習慣這個大豬蹄子的毒舌了。

“你只是想跟我講這些？”夜子煜問。

云晴兮點點頭，鬼使神差從他這話里聽出了一……失的緒。

仿佛有什麼心愿未能達。

“那……你以為我是想跟你說哪些？”忍不住問。

“沒哪些，”夜子煜側過臉，那張臉廓分明，五在下格外英，“說完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云晴兮：“……”

欸，好歹給點反應行不行？

這已經不止是冷漠了，而是冷漠得失去了人！

難道他對自己失憶的原因就不好奇嗎，難道他就不想知道自己是怎麼找回份的嗎？

云晴兮心里失，甚至比夜子煜的失更甚。

果然，這腹黑冰山男之前所做的一切，都只是在演戲而已，否則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毫不關心自己？

心涌上一層酸楚的難，抿了抿，低頭把園藝剪收到籃子里，快步離開了花園。

地上只剩剪落的花枝，沉浸在這竟然不是表白里的夜子煜，站在原地，看著走遠的背影，心臟像是被什麼了一下，那覺……說不出的難。

等等，剛才好像說，失憶了？

“敏兒……”他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，一些細微的畫面閃現在腦海。

他記得兒時的確認識一個敏兒的小孩，笑起來的樣子格外好看，白皙的小臉上有兩個淺淺酒渦，像是小小的櫻花瓣。

那個時候，夜子睿已經開始學習小提琴，夜子煙也開始學著畫畫。

他沒有興趣的事，只喜歡推著這個小孩秋千。

他騙，說自己夜子睿。

每次小小地欺負，聽撅起小，氣鼓鼓說出子睿壞哥哥這幾個字的時候，他都會忍不住笑出聲。

敏兒……

為什麼后來那麼長的時間里，自己再也沒有見過？

這些年究竟去了哪，為什麼會失憶？

夜子煜在原地站了很久，久到不遠的徐管家，都有點擔心他是不是魔怔了。

徐管家自然沒聽到夜子煜和云晴兮剛才的那番對話。

那種時候，但凡識相一點都知道要避開，不能待在那兒當電燈泡。

他正納悶云小姐到底是跟煜說了些什麼，以至于煜這麼愣神，突然見夜子煜形了，朝別墅大步走了過去。

……

云晴兮心不大麗，正在房間里給俞斐斐打電話：“斐斐，今天幾點下班，方不方便吃個火鍋？”

“開什麼玩笑，吃火鍋還要看方不方便？”俞斐斐不假思索答應下來，說完才意識到云晴兮的語氣似乎有那麼點郁悶，“兮兮，你怎麼了，是不是不高興？是那個煜爺他惹你了？”

云晴兮不嘆俞斐斐這個閨真是親閨，每次都能猜中自己的想法。

“沒有，”咬，才不想承認自己是被夜子煜冷淡的反應氣到了，“我……我只是突然想吃火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