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車后,譚安穎就一直不說話了。
傅文啟看著這樣,心里張的,頻頻看向,離開傅家一段路后,他停車。
停車后,他立刻拉著譚安穎的手道歉:“安穎,對不起,今天讓你委屈了。”
譚安穎本來在想事,覺車停了,剛想問他怎麼停車了,就見他拉著自己道歉,有些無語:“你道什麼歉?我又不怪你,又不是你給我委屈,我不至于怪你。”
傅文啟愧疚自責不已:“是我沒護好你,我沒想到我父親會鬧這麼一出,你那麼好,卻被這樣辱,我明明說了有我在,不會讓你委屈的,可是還是沒能做到。”
譚安穎坦然道:“我真的沒有怪你,不過我說實話,我對你父親很不滿意,我是個人很記仇的人,他今天這樣,以后我眼里沒有這個公公了。”
傅文啟道:“你可以不用把他當回事,他本來也不配。”
他這話這語氣,是真的對他父親厭煩至極啊。
譚安穎挑眉笑道:“說起來,你厲害啊,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兒子打老子的,尤其還是你打的,我怎麼都不敢想,你這樣好脾氣的人,竟然會打你爸,你跟他,應該以前矛盾不小吧?”
傅文啟略顯煩躁:“其他的不算什麼,他頂多是不喜歡我這個兒子,對我沒什麼,不過問也不關心,主要是他對賀心嵐的縱容和溺,他自己年輕時欠下的恩,非得綁著我替他還,可我不是工。”
“可按照你的格,如果只是這樣,你應該不至于那麼厭煩他吧?”
傅文啟似乎難以啟齒,可想了一下還是說了:“三年前,他一再我娶賀心嵐,我不肯,他給我下了藥,把我和賀心嵐關在一起了。”
譚安穎:“???”
“然后呢?”
傅文啟道:“我把自己弄傷了,傷得很嚴重,被送去了醫院。”
譚安穎心提了起來,想到什麼,手去了一下他的左肩,訥訥道:“你別告訴我,你這里的傷疤,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?”
他左肩上有一塊疤痕,雖然只剩疤痕了,但是可以想象到傷的時候很嚴重,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問過,他當時表很奇怪,沒回答。
現在想來,他當時的表,很是一言難盡。
一般別的原因,他大概不會不告訴,除非是不好的經歷。
“嗯,是那個時候留下的。”
譚安穎低語氣到了:“你父親是瘋了麼?他想讓你背負他的恩娶賀心嵐都夠惡心人的了,竟然還搞出這種事來,也真夠荒唐的。”
傅文啟冷笑:“他本來就腦子不正常。”
譚安穎眼珠一轉,笑道:“你不如跟我說說他的輝事跡,我聽聽看,今天被他弄得了一肚子的氣,正好聽了他的笑話讓我平衡一下。”
傅文啟一聽,還真就說了。
傅來恩這個人,年輕的時候賊叛逆,甚至是個中二的理想主義,覺得生在傅家約束了他,他很不樂意繼承家業,所以什麼也不管的跑去闖去了,并且很有骨氣的不要家里的錢。
然后,他在外面過不苦,也不后悔,也算是不錯。
后來他被傅文啟的爺爺派人抓回來了,他聯姻,他逃不掉,就提了要求,說只要自己答應結婚并且傳宗接代,父母就不能管他了,傅老爺子和傅老太太也是對他不抱指了,就答應了。
然后,他就娶了傅文啟的母親,也是出豪門的千金小姐,只是不比傅家家業大,然后就有了傅文啟。
傅文啟出生后,傅來恩就往外跑了。
傅文啟六歲前的記憶中,是沒見過父親的,哦,見過照片。
所以,傅來恩也涼薄心狠的,不在意自己的妻子,聯姻沒也就算了,可是傅文啟到底是他兒子,他也真的一點都不在意。
六歲那年,傅來恩回來過,竟然說自己遇到了真,要離婚娶,甚至不僅對傅文啟毫不在意,還不得傅文啟不存在,對傅文啟惡意很大,當著傅文啟的面讓傅文啟去死。
他想離婚自然是不可能的,家族聯姻怎麼可能是他想離就能離的?何況他已經是被家族放棄的廢子。
然后他又跑了,說不回來了。
可是沒過幾年就又回來了,帶回來了賀心嵐。
一開始,他把賀心嵐當親兒一樣,甚至可能親兒都不會那麼好,傅家的人都以為賀心嵐是他兒,直到他提出要傅文啟娶了賀心嵐,才知道不是。
而賀心嵐,除了因為父母對傅來恩有恩,也因為小姨就是傅來恩的真,并且那個人在傅來恩最的時候,帶著沒能和他結婚的憾去世了,直接了傅來恩的白月。
賀心嵐像小姨,所以雙重buff加持,傅來恩對賀心嵐在乎得不行,心肝似的。
他覺得自己當初沒能娶到心的人,就是傅文啟和傅文啟的母親造的,所以對自己老婆冷漠厭惡,對兒子也怎麼都不滿,覺得傅文啟欠了他的,就該聽他的娶了賀心嵐,用整個傅家家業和后半生的安穩幸福去補償賀心嵐才行。
尤其,賀心嵐也因為傅來恩的潛移默化,對傅文啟生出了執念。
可他的打算是不可能得償所愿的,別說傅文啟不愿意,傅老爺子和傅老太太也絕對不可能同意,他們當年肯讓賀心嵐留在傅家已經退讓很大一步了,怎麼可能答應那麼荒唐的事?m.33qxs.m
不僅如此,傅老爺子和傅老太太也不愿意讓他沾染家族的生意,他后來回來后提出過愿意繼承家業,可是老兩口已經不愿意讓他來了,只愿意按時給他發放一筆錢給他用。
因為他們培養了最好的繼承人,也因為這個,傅來恩更加不滿傅文啟,覺得因為傅文啟的存在,讓他不能娶心的人,還失去了本該屬于自己的家業。
這些年,他就跟不要臉了一樣鬧個沒完,傅老爺子去世后,醫囑說的明明白白,將傅家的家業都留給傅文啟,他知道家業繼承無,就一個勁兒的想要傅文啟娶賀心嵐。
極品的一個人。
譚安穎道:“也幸好你和你母親都不在乎他,不然就他這樣的,你們心里肯定不能好過。”
傅文啟苦笑道:“雖然不在乎,可也不好過,他不僅給我下藥我娶賀心嵐,還曾經想謀殺我好爭奪家產,他到底是我親生父親,我不在意是一回事,可還是無比心寒。”
譚安穎震驚了:“他竟然想殺你?”
傅文啟點頭:“不是他親自做的,只是他收買了人,可都是他容不下我,我從來沒有對他抱過期待,可他還是刷新我的三觀和底線,可我不能對他怎麼樣,我得顧及爺爺,當做不知道,別說這些惡意,就連他給我下藥的事,我也都不敢讓知道。”
所以哪怕傅來恩一再跟他鬧,其實在傅老太太那里,都不算多嚴重,因為傅文啟一直在瞞著,傅老太太也只知道傅來恩一心要傅文啟娶賀心嵐。
所以在傅家,起碼在老太太面前,他還能和傅來恩維持表面關系,剛才要不是傅來恩辱譚安穎,他打他都覺得多余。
譚安穎氣得不行,暗暗咬牙道:“早知道是這樣,我剛才才不攔著你,讓你把他打殘最好,不,我應該幫你一起揍他,我跟你說,我我力氣很大,學過跆拳道的,他不是我對手。”
聞言,傅文啟直接樂了。
譚安穎想到什麼:“所以這樣說的話,他肯定不會任由你娶了我,他也好,賀心嵐也罷,肯定還會作妖,說不定會想要除了我,嘖,我發現跟你在一起,風險還大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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