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景辰的眼神由厭惡轉為漠然,在看到藥劑注后,轉離開了病房。
林澤跟在他后,說道:“這藥劑被注后,譚運良這輩子就只能在病床上度過了,這比直接要了他的命,更能讓他得到教訓。”
穆景辰面無表。
“記得和醫院打聲招呼。”
“已經提醒過了,對外只說是他自己中風導致的。”
穆景辰點點頭。
譚運良的事已經解決,接下來他打算把重心放在璃月上。
“網上那些對璃月不利的言論還存在嗎?”
林澤一直在關注這些事,想了想,回道:“網上的言論來的快,去的也快,之前譚運良誣陷夫人闖譚家,差點殺害他的事,因為一直沒有證實,熱度已經散了下去,現在唯一對夫人不利的輿論,就是付佳的那件事。”
付佳當時配合記者大肆報道璃月傷人的事,已經弄的人盡皆知。
對于這事,穆景辰和皇甫璃月都沒有正面回應過。
因此,這事也一直在網上發酵。
現在想要去澄清,也已經晚了。
再者,這件事是事實,也沒辦法澄清。
現在唯一的辦法,就是找個理由,堵住所有人的。
“這件事的確是璃月的問題,一會兒你以我的名字發一篇聲明,就說,當時璃月孕晚期,緒不穩才差點傷了付佳,為表歉意,我們愿意予以補償,直到滿意為止。”
“好的。”
代完這些,穆景辰大步走出醫院。
他現在要做的,就是盡快喚醒璃月的意識,阻止那段記憶徹底占有的大腦。
——
回到家,穆景辰就向傭人打聽璃月的行蹤。
得知在后院,他直接向后院走去。
草藥園中,皇甫璃月提著小竹籃,正在采摘草藥葉。
他腳步停留,目聚集在上。
很快就發現了他,停下手中的作,沖著他微笑。
“景辰,你回來了。”
綠葉白,的笑容恬靜好。
這正是他從前所期盼的生活。
可現在,他卻無法辨認眼前的人。
發愣間,皇甫璃月已經來到他面前,手指輕刮了下他的鼻尖。
“我在跟你說話,發什麼呆呢?”
他眼皮抬起,眸中閃過一驚訝。
這樣親的作,只有璃月才會做得出。
他抓住的胳膊,把拉到前,試探的問:“你是璃月?”
眨眸,反問:“你怎麼了,我不是璃月還能是誰?”
話音剛落,他便把擁住。
他什麼都沒說,但手臂力度加大,仿佛要把進骨子里。
靠在他的肩,問:“到底怎麼了?”
抱了好一會兒,他才不舍的松手。
“沒什麼,就是很想你。”
笑道:“我們才分開了幾個小時,你就想我了,也不怕外人聽到笑話。”
“我不怕人笑話,只害怕你會離開我。”
他拂過被風吹的頭發,毫不避諱的表達著心里的想法。
“說什麼傻話呢,我怎麼會離開你?”
笑的無害,抬手把長發到耳后。
“好了,別杵在這,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去陪陪未央,我去廚房給你和孩子燉點湯。”
繞過他,徑直去往廚房的方向。
一切都是那麼正常,就好像那段記憶從不存在過。
可越是這樣,他心里越覺得不對勁。
一陣風吹來,微微掀起了籃中的草藥葉。
兩片綠葉隨風而起,正好吹落在他腳邊。
他彎腰撿起,細看綠葉的紋路,腦中劃過曾說過的話。
“你不懂草藥不要,我教你就好了,你看,這種復雜而有序的葉脈,枝葉都是有毒的,誤食的話輕則昏迷,重則神錯,神志不清,記住,不要。”
這是栽種草藥時,向他科普的知識。
此刻再看去往的方向,不皺起眉頭。
他忽然想到些什麼,大步走向書房。
坐到書桌,他第一時間調取了譚運良出事那天,景別苑四周院墻外的監控。
果不其然,深夜時分,一個和璃月相似形的人翻墻離開。
雖然包裹嚴實,但他看得出,這就是璃月。
手靈敏,行果斷,一看就是有目的的去某個地方。
他也忽然想起,那天晚上他睡的格外,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外都沒。
當時只覺得是前夜太困,如今回想,突然覺得很不對勁。
“難道……”
一個恐怖的想法在他腦中萌生。
他喊來管家,問道:“一個星期前的晚上,照顧未央的月嫂是誰?”
管家找來夜班月嫂記錄,很快就把當夜值班的月嫂找了出來。
對于當天晚上的況,月嫂記憶猶新。
“那晚深夜,六小姐像往常一樣啼哭,我怎麼哄都哄不住,怕孩子哭傷了,我就抱著孩子來到爺您的房門口,只是敲了半天門也沒靜。
之后,我又陸續敲了夫人和老太爺的房門,可奇怪的是,這天晚上大家都睡得很,我怎麼敲門都聽不見。”
穆景辰目一滯。
“你確定嗎?”
月嫂點頭保證。
“我確定,爺,那晚我整夜守著六小姐,從樓上哄到樓下,凌晨才把哄睡,印象非常深。”
穆景辰思緒良久,才說道:“知道了。”
他擺擺手,示意他們都出去。
月嫂剛走到門口,他又抬起頭,吩咐道:“以后不要把孩子抱給璃月,也盡量別讓璃月和孩子單獨相。”
月嫂正疑,他又說道:“璃月還沒恢復,我不希勞累分心,要是人手不夠,就再找幾個靠譜的人進來。”
管家頷首應道:“好的爺,我明白了。”
——
餐桌上。
菜已上齊,皇甫璃月熱的招呼著家人吃飯。
可圍坐在餐桌的一家人像是霜打的茄子,一個個的無打采。
“爺爺,這是我親手燉的湯,您嘗嘗。”
皇甫璃月舀好湯,來到穆老爺子的座位,畢恭畢敬的遞給他。
老爺子看起來沒什麼神氣,但面對孫媳婦,還是撐起了笑容。
“璃月,你辛苦了,你這孩子真是孝順,家里那麼多傭人,你偏要親自手,可別把自己累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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