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仁并沒有多說什麼,只是打了個照面而已。
許顯純這種屠夫,在朝中有太多人想弄死他了,別看他這兩年被調到南京后過著太平日子,溫仁知道,他遲早會出事的。
所以,他與許顯純走得并不近,即便好幾次許顯純有意無意派人送禮給他,他都客氣地回絕了。
“溫大人,這麼巧。”
“來辦點事。”
“下也是。”
“那許大人忙,老夫就不打擾了。”
“溫大人慢走。”
溫仁走到對面,就找了一個小巷子躲起來,在那里瞄。
他興得差點要跳起來了。
許顯純居然來了
而且還帶了三十幾個錦衛來了,這陣仗,一看就知道是來抓人的
要抓一個戶部尚書,沒有皇帝的旨意,許顯純是肯定不敢隨便手的。
想到這里,溫仁心中頓時疑叢生起來。
難道陛下已經沒有耐心了,要對江南的報社進行大面積查封
這樣做可不好啊,那群讀書人的脾氣是又臭又,如果來的,他們肯定會抱團搞事。
但是一看到剛才要拿著圣道在那里囂張說教的李元起可能要被抓了,溫仁那笑得,比去怡紅院找了五個妹子還開心。
而李元起呢
他一頓噴,把溫仁噴走了,也是頗為得意。
他覺得自己掌握了圣道,應該江南不讀書人都是反對新學的,他大可以高枕無憂。
而且他覺得現在北京已經一鍋粥了,小皇帝一時半會兒本不會有心思來管東南的報紙。
他喝了一口龍井,打算回房去算算賬,這一次屠家可是送了不錢過來了。
當他剛走出茶室,外面的管家就飛奔進來:“老爺,外面來了外面來了好多錦衛說找老爺”
李元起頓時心頭冒起諸多疑,錦衛
許顯純
他怎麼突然來這里
李元起還在疑中,許顯純已經帶著人,把前院當道的幾個護院給打了,然后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進來。
許顯純大聲道:“李大人可在”
李元起對管家道:“就說我出去了,不在,讓他回去。”
管家連忙從后面飛快走出來道:“這位大人,咱們老爺今天不在,出去了。”
“出去了”許顯純咧一笑,他的笑比沉著臉還可怕,這種笑容能把小孩子嚇哭起來,“本剛才就問了一句話李大人可在,你就說他出去了,當本是傻子麼”
“大人,老爺真的出去了。”
“老子辦案,從來都是先底不出來的話,別怪老子來的”
開什麼玩笑,剛才溫仁才離開,他李元起如果不在,溫仁來干什麼的
難道溫仁還趁著李元起不在,和李元起老婆在床上做運不
顯然李元起就在家中。
“大人,老爺真的不在,等老爺回來了,小人會稟報老爺”
“滾開”許顯純一把將管家推得翻倒在地上,那管家慘一聲。
錦衛便朝里面魚貫而,開始搜查。
李元起心中大怒,他堂堂戶部尚書,雖然不是北京的戶部尚書那邊管理全國,但好歹品級也相同。
這個許顯純實在太可惡了。
他快步走出去,一臉不怒自威的表,開口道:“許大人,這是要做什麼”
“原來李部堂在呢”許顯純惻惻笑道,“抓起來。”
他一聲令下,錦衛便沖上去,將李元起給抓了起來。
李元起怒道:“許顯純,你這是要做什麼”
“奉陛下圣諭,捉拿冉興讓同黨李元起”
“胡說八道冉興讓是當朝駙馬,你”
“冉駙馬現在已經在北京城被凌遲死了,三千刀,一刀沒。”
李元起頓時驚得連下都差點掉下來了,這怎麼可能
這絕對不可能
一瞬間,李元起全冷汗如同瀑布一樣狂滾而下。
“冉駙馬冉興讓的事,跟本有什麼關系”
“李部堂,您現在什麼都不必說,去昭獄慢慢聊。”
“許顯純你放肆本部堂是陛下欽點的戶部尚書,部院大臣,豈是你說隨便抓就抓的”
許顯純也不廢話,錦衛把人擰起來就往外面拖。
李元起在那里大罵起來,許顯純一掌過去,直接把李元起打懵了。
接下來就老實了。
李府的管家、護院、下人都嚇得不敢,李元起的夫人和小妾跑出來大哭起來,但也不敢。
李元起艱難道:“快去通知顧大人。”
等被拖出李府的時候,躲在對面巷子里的溫仁看得一清二楚,雖然心中有疑,但他臉上出了險的笑容。
這下再去金陵日報阻力就小多了。
哎呀,李元起被抓了,這金陵的報紙要整頓起來就方便太多。
不急不急,先去怡紅院找小蘭喝杯就去。
溫仁頓時覺全都輕松了。
李元起被抓,自然是被帶到了南京的鎮司衙門。
這件事晚上就在南京的場傳開了,畢竟戶部尚書被抓起來,是一件天大的事了。
一時間,南京的場,那是卷起了一陣陣巨浪。
可當天晚上,駙馬冉興讓被凌遲一事也傳到了南京城,簡直是在巨浪上又卷起了千層浪,一時間,整個南京的場徹底震了。
駙馬被凌遲,這簡直就是曠古未有過。
當天晚上金陵日報破例印刷了一版,標題是“駙馬被凌遲,禮儀道德的崩塌”。
這份報紙在南京城很快就賣完了,買的人都是那些讀書人。
三天之后,南京的消息,就完完整整放在了崇禎的桌案上。
包括兩份南京金陵日報,一份是議論“高考”的,一份是議論冉興讓被凌遲死的。
崇禎看完后,笑了笑道:“這群腐儒,真當北線告急,朕就拿他們沒辦法了”
大明日報雖然還有很多沒有沉甲里,但至橫向上已經占領了北方。
現在湖廣省也在大力鋪設大明日報。
而大明朝最難啃的一塊輿論圣地是哪里
就是東南
那里有一個東林書院,還有一群生活優越的讀書人,在東林人士的輿論導向中,被深深洗腦,奉行著炮原則,迂腐、呆板,自命清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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