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晏長陵突然從邊沙回到了大酆之后,銀沙王立馬來了大酆,到的那日便與皇帝直言過,“沙邊一戰,非晏長陵而不能取。”
皇帝也放了話,朝中能人將士數百,盡管他挑,他看上了誰,皇帝立馬放人,但除了晏長陵。不僅不同意他帶晏長陵走,連他私下里找晏長陵都不行。
今日使臣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人,怎能錯過機會,銀沙王端著酒盞走到了晏長陵跟前敬酒,“晏將軍,好久不見。”
晏長陵回敬,“王爺一路辛苦了。”
銀沙王一笑,“能見將軍一面,再苦也值得。”目看向他邊的白明霽,頓了頓,詢問晏長陵:“這位便是將軍夫人?”
晏長陵點頭,“正是子。”
“難怪將軍眼界高,想來這大酆之,也唯有夫人的姿容能配得上晏將軍了。”銀沙王恭敬地對白明霽舉杯,“見過將軍夫人。”
白明霽隨晏長陵起,端起酒盞一飲而盡,回了禮。
銀沙王微微一愣,笑道:“今日見到了將軍夫人,倒讓我想起了太子妃,都說大酆姑娘個個滴滴的,連陌生人都不敢看一眼,瞧來,也不盡然,夫人與太子妃一樣,是個豪爽之人。”
聽他提起太子妃,白明霽神一頓,轉頭看向晏長陵。
果然晏長陵眸子閃過了一抹痛楚,很快掩飾過去,笑問道:“太子妃可還安康?”
“將軍放心,太子妃一切都好。”銀沙王頗有些憾,“可惜,本王來得太晚,未能親口告之侯爺,太子妃捎了口信,一切都好,侯爺不要掛記。”
晏長陵握住酒盞的手一僵,胳膊隨后被一只胳膊輕輕挽住,白明霽替他答了,“多謝王爺。”
“還有一事,世子聽了定會高興,太子妃要我一定要親口告訴侯爺和世子。”銀沙王出幾分喜,低聲同兩人道:“太子妃有孕了。”
話音剛落,晏長陵手中的酒盞便落在了地上,“哐當——”一聲,摔了個碎。
......
“施主不愿意面對,是因施主心中有所懼。”
“解鈴還須系鈴人,施主想回到原,唯有克服心恐懼,坦然面對。”
不遠的皇帝聞聲了過來,見到銀沙王和晏長陵站在一起后,神一,起快步走了過來,對銀沙王沒有好臉,“王爺只怕是吃不慣大酆的酒菜,朕已令人另外備了一桌,王爺請吧。”
銀沙王看了一眼晏長陵慘白的面,心中疑,不太明白他怎會是如此反應。
莫非他還在記仇?
銀沙王有些著急,“晏長陵,你阿姐已經是大啟的太子妃了,你還有什麼想不......”開的。
皇帝臉鐵青,“帶走!”
“晏長陵,邊沙一戰,你必須得去,晏家軍只有在你手里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,屆時太子殿下親征,大酆大宣兩國聯|軍,一個月,必定會拿下大宣......”銀沙王被拖著,還不死心,力回頭嚷道:“晏長陵,你是不想去看你阿姐,還是不想親自拿下邊沙......”
“堵上!”皇帝氣得頭上的龍珠晃。
人被拖下去,在場的臣子雀無聲,個個都不出聲。
就像是三年前,晏月寧出嫁時,眾人心里都清楚,此舉對不起遠在邊疆打仗的晏侯爺,可心卻又盼著能替朝堂解決了燃眉之急,如今也一樣,晏侯爺剛過世不足一月,按理說晏長陵還得留在京城守孝,可又盼著晏侯府能再一次做出犧牲。
邊沙一戰,全是晏長陵打下來的,不怪銀沙王點名要他,放眼朝堂,沒有任何人比他更合適。
皇帝看出了臣子的心思,這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保護晏長陵,“云橫,好好喝酒,不予理會他。”
晏長陵緩緩坐下。
白明霽看見了他額頭生出了細汗,知道這一場戰爭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放棄,遲早要去戰場。他難的不是去邊沙,而是銀沙王的那句,“太子妃有孕了。”
記得他曾告訴過,上輩子太子妃死在了他懷里,想必那時候,他已知道太子妃懷了孕。
倘若再來一回......
白明霽不敢去想,只覺心口疼得厲害,看不得他難,掃了一眼在座沉默的臣子,突然揚聲道:“家國有難,匹夫有責,即便將來我夫君出征,那也是他自愿為國而戰,無人迫,無人強求。若他不愿,憑晏侯府這些年打下來的功勛,在座的各位,也沒有任何一個人,有立場有資格來指責。”
還有,白明霽深吸了一口氣,哽塞地道:“晏家每個人的犧牲,不是被你們的沉默推上去的,而是他們甘愿,為了大酆,為了百姓而上戰場,哪怕落得一殘疾,哪怕一輩子回不了故土。他們不說苦,不會喊疼,不代表就不會疼,不代表不會思念遠在他鄉的家人。”
“他們為了什麼,你們心里都清楚。”白明霽啞聲道:“還請今日在座的各位,記住晏侯爺的忠誠,記住晏家大娘子的犧牲,也請記住我夫君,為家國做出的一切努力,別讓那些惡心人的手段,玷污了他們的忠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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