燒死了岳老夫人,讓岳梁自顧不暇。
當初以為自己的丫鬟失手,害得他失去了最為關鍵的證人,還曾疚過,如今人還活著,白明霽也松了一口氣。
“人在國公府,不怕他跑,就怕有人要滅口,郎君若想報上輩子的仇,便去找岳大人商議。”說完白明霽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,“愿郎君此次能大仇得報。”
第47章 第 47 章
第四十七章
盡管晏長陵很不愿意去找岳梁, 但還是去了大理寺。
火燒的痕跡還在,院子已收拾了出來,比起昨夜看到的一片狼藉, 一切井井有條,看得出來,經過了一日一夜,那位大理寺卿是緩過來了。
岳老夫人明日才下葬, 靈堂還在,作為賓客,晏長陵得先去吊喪。
看著靈堂外的掛著的白綢和花圈, 晏長陵皺了一下眉, 回頭同沈康道:“我最近好像見到的白事有些多啊,怎麼覺我走哪兒哪兒便會死人,我是不是也和京城二煞一樣了?”
他眼里帶著抗拒, 極為不愿意與那兩人為伍,沈康笑了笑, 開解道:“主子習慣就好, 做咱們這一行的, 與死人打道的更多......”
是了,一切都是錦衛指揮使這頭銜惹得禍。
晏長陵看到他就來氣,一腳踹在他上, “走,磕頭去。”
吊完喪出來,晏長陵正打算去找岳梁,剛轉過, 便見岳梁邊的小廝先朝著他走了過來。
晏長陵認識他,也知道他名字。
‘阿風’嘛。
改明兒他也給周清取個小名, 免得他覺得自己不被重視。
“晏指揮。”樵風走到他跟前,對他行了一禮,手往他后比劃了一下,道:“借一步說話。”
晏長陵見他把自己帶到了偏僻的角落里,心頭估著到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,便聽樵風道:“岳大人有話帶給世子,說世子聽了后,定會明白。”
晏長陵不喜歡打啞謎,“說。”
樵風道:“岳家一脈多厄,當年為站先帝,大人不惜把自己的父親送上了斷頭臺,后來家中姑娘又被人謀害,唯獨剩下了一個老母親,最終還是沒能躲過一劫,幸得圣主圣明,將他的犧牲看在了眼里,昨日陛下前來探,非要補償他一事,大人心中也正好有一愿,便沒駁陛下的。”
樵風說著往后退了兩步。
晏長陵看他這一副生怕被自己剝了皮的樣兒,疑不已,又聽他道:“大人求晏世子全。”
全什麼?
樵風這回離得更遠了,垂目道:“晏世子雖與白家大娘子定親在先,但你們二人并無,兩年前若非太后娘娘保,大娘子不會嫁到晏府。”
樵風語速快了起來,“岳老夫人生前把大娘子當了親生姑娘,如今去,大人方才醒悟,后悔當年沒能鼓起勇氣橫刀獨,不過如今也不遲,大人尚未娶親,若晏世子能全,大人也有了家眷扶欞,明日還能送老夫人最后一程......”
還真是見不得人。
晏長陵聽他說完第一句,腦袋就炸開了,不敢相信,問他:“岳梁說的?!”
他瘋了?
樵風哪里敢回應,轉就走。
晏長陵跟了出去,每一步都著殺氣,追回到了靈堂,遠遠便見到岳梁立在了門口,而他旁站著的正是他的夫人。
白明霽適才同晏長陵一道來的大理寺,原本在后院與底下的人商議明日老夫人下葬事宜,被岳梁了過來,說有話與說,到了跟前,還沒來得及問他是何事,便見晏長陵腳底帶風,風一般沖了過來,面似乎不太好,正問一聲怎麼了,便見他二話不說,沖到岳梁跟前,一拳頭砸在他面上,罵了一句,“狗東西!”
岳梁被砸倒在地,起時,抹了一把臉,手上全是。
靈堂來來往往的賓客眾多,大理寺的人也在,蜂擁圍過來,靈堂前頓時一團。
白明霽沒料到晏長陵會手,愣了愣,一把抓住他胳膊,“你作甚?!”
晏長陵憋著氣,不出聲,死死盯著岳梁。
岳梁從地上爬起來后也看著他,不慌不忙地掀起袍擺,把手上的干凈,走到了他跟前,突然一拳頭還了回去。
力氣并不比晏長陵的小,晏長陵被砸得一個趔趄,抹了一把角的,將白明霽擋在后,同沖上前來的沈康道:“把夫人拉出去!”
岳梁也與圍上來的大理寺一眾人道:“誰都不許過來。”
兩人接著便扭打了一團,好好的靈堂被砸得不樣,花圈倒在地上,被二人踩了泥,火紙掉進火盆,眼見就要燒起來了,最后還是前來的幾位臣子上前幫著滅了火,壯著膽子上前相勸,“兩位大人,快快停手吧。”
“是啊,怎在這要的日子里鬧呢,有什麼恩怨,晏世子還是改日再來清算......”
晏長陵抬手一指,點著岳梁的鼻子,“你們倒是問問,這混賬東西,他到底要干什麼。”
再混賬的事,也不能擾了人家靈堂啊。
再說兩人打起來,也是岳梁吃虧,眾人紛紛勸說晏長陵,攔住了他,“世子爺息怒,再大的仇恨,也不能毀了人靈堂,等岳老夫人安安寧寧地下了葬,世子再來找岳大人也不遲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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