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挽死了。
與前世完全不一樣,不覺讓懷疑,這醒來的人生到底還是不是上輩子。
醒來后這幾日一直在等著孟挽,如今人說沒就沒,一下子失去了方向,正猶豫要不要去找白太后,借些人手,活要見人死要見尸,轉過,卻見晏二夫人跟前的老嬤嬤,腳底生風般朝疾步而來,迎面就道:“,趕回吧,世子爺回來了。”
誰?
腦子里的茫然和怒意還未完全退去,白明霽一時沒反應過來,口而出,“哪個世子爺。”
傳話的嬤嬤一愣,僵地笑了笑,“這話問的,還能有哪個世子爺,您的夫君,晏世子回來了。”
第03章 第 3 章
第三章
的夫君。
永寧侯府世子,晏長陵。
回來了?
一個本該半年后死在戰場的人?白明霽思緒徹底了,訝然地盯著嬤嬤。
嬤嬤見這反應頓時一噎,先前聽二夫人背地里數落,說莫不是忘記自己已嫁了人,如今瞧來,還真給忘記了。
走過去一把攙扶住胳膊,待扶上馬車后,便立在窗前板著臉道:“有幾句話,或許不聽,老婆子今日也非得說了,已是出嫁的人了,別不就往娘家跑,這不得,先前便也罷了,如今世子爺已回來,還往后謹記自己的份,論起規矩,還是京城姑娘們的楷模呢......”
這話多帶著揶揄。
上輩子在晏家住了一年,白明霽參加過的家宴,一個掌都能數過來。
夫君不在,頂多算半個晏家媳婦。
與晏家人的相,主打一個井水不犯河水。
至于不相干的人,懶得費神。
放在往日,盡管晏家有人對這番目中無人的行為看不順眼,但奈何理虧,嫁過來就讓人家守了空房,加之后的那位白太后,也只能敢怒不敢言。
如今世子回來了,總算有人治了。
懷揣著這般心思,嬤嬤今兒要叮囑的話格外多,到了晏家,等白明霽從馬車上一下來,張嬤嬤便跟在后繼續說教,“院子里的奴才,原本是伺候世子的人,縱然一時不合心意,好歹也是十來年的老人了,不該將人攆了。”
言下之意,如今人回來了,我瞧你怎麼差。
見白明霽一句不吭,張嬤嬤心中暗自慨,這人啊,萬不能太傲,總有栽跟頭的時候。
想起先前一副天靈蓋上長眼睛的樣,如今倒是不得這關頭上鬧出個事來,好讓世子瞧瞧,娶的是尊什麼樣的菩薩。
盼什麼來什麼,兩人的腳步剛上竹院長廊,便聽見里面傳來了一陣吵鬧聲。
約能聽出是白明霽跟前的金秋姑姑。
張嬤嬤心頭一跳,這也太靈了,眼睛里生了,里卻裝模作樣地道:“有什麼天大事還值得吵一番,也不瞧瞧今兒是什麼日子。”
腳步不覺走到了白明霽前頭,到了人群背后,雙手往前一疊呵斥道:“這又是怎麼了?”
二夫人剛派過來的姚姑姑被攔在門外,也不知道金秋說了什麼,氣得臉頰發紅,回頭見是張嬤嬤,這下有了底氣,聲音也大了,“嬤嬤來得正好,您給評評理,今兒世子爺回來,二夫人好心讓咱們的人過來幫忙打掃,誰料這門前多了一道門神,把咱們攔在外,不讓進了。”
張嬤嬤聽明白了。
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,又是老一套。
上回被攆的幾個奴才告到二夫人跟前,二夫人好心好意找上門來調解,白氏以頭疼要歇息為由,讓二夫人吃了個閉門羹。
張嬤嬤把目看向了金秋姑姑,也不指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人進去。
果然金秋姑姑道:“別說是張嬤嬤,今日就算二夫人來了,這趕出去的奴才,豈有再請回來的道理。”
說的是姚姑姑后的一位丫鬟。
那丫鬟原本是屋里伺候世子爺茶水的人,名喚玉珠,人是機靈,但話太多,白明霽喜歡清凈,便把調去了后廚。
后廚婆子多,適合嘮嗑。
但不愿意,跪在白明霽跟前哭,問自己做錯了什麼,與其被這般辱,不如放走。
本以為是世子的人,白明霽不敢置,誰知白明霽竟全,當場把牙行的人了過來,玉珠嚇得大哭求饒,二夫人聽到消息把人攔住,暫且收在了自己屋里。
今日八是聽說了世子回來的消息,打了要來訴說冤屈的主意。
金秋姑姑死活不放人,幾人便端著水盆,拿著掃帚堵在門口。
張嬤嬤一聽金秋姑姑如此說,轉過便對剛下長廊的白明霽,角扯出個無奈的笑容來,“奴才無能,還是理吧。”
眾人這才瞧見剛下穿堂的白明霽。
個個臉微變,垂目往后退。
眾所皆知,這位不好惹,旁的主子了怒,摔個東西罵上一頓便也罷了,不是,但凡被抓到錯,那便甭想再呆在院子里了,一次機會也不會給。
玉珠不久前才領教過。
鼓起勇氣抬頭,便見白明霽正冷眼盯住,“你還有話說?”
到目,玉珠心頭便是一跳,脖子又了回去。
換做往日確實不敢再來,今日不同,有人替他撐腰,著頭皮沖出去跪在了院子中央,擺出一副要升堂冤的架勢,同囂:“奴婢不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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