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中午,在游記餃子館,葉老四聽著周小娘子將昨天的事兒講了一遍。
葉老四簡直聽得瞠目結舌,道:“乖乖,平時可真沒看出來,關鍵時候你娘居然這麼厲害!”
周小娘子聞言道:“那當然了,別看我娘平時脾氣好,可一旦發起火來,我們全家都得乖乖聽話呢!
“我的脾氣子就跟我娘一樣,以后你若是惹我生氣,那我可是會比我娘還厲害的,知道麼?”
“放心吧,我不會給你這樣機會的。”葉老四毫不猶豫道,“而且我家三個哥哥和嫂嫂人都很好,幫襯咱們還來不及,絕不會像你二叔那樣為人世的。”
“這倒是,你家兄弟幾個,真是我見過最和睦最齊心的。
“不是三個親哥哥這樣,就連剛相認沒多久的堂哥都這麼幫你。
“我爹之前還在家里慨,說像你家這樣和睦的大家庭當真難得。”
葉老四趁機道:“所以你不用擔心,踏踏實實嫁過來就好。”
周小娘子聞言紅了臉,垂眸道:“嫁不嫁的,也得你先來提親再說啊!”
這話說完,覺自己臉頰燙得都快要能煎蛋了。
哪有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自己問這些話的。
弄得好像自己多迫不及待想要嫁給葉老四似的。
葉老四急忙解釋道:“真不是我不去提親,你也知道,之前為了買房子,我手里的錢全都拿出來了,哥哥們還幫我湊了一些。
“雖說哥哥們不介意再拿錢幫我,但我總不能從買房到親什麼都靠著哥哥們。
“原想著再多攢兩個月的月錢,就可以風風地上你家提親了。
“不過這次立功給了賞銀,已經足夠了,我這幾天就把我娘從家里接過來,抓時間把咱倆事兒給定下來。
“你這麼好,你都不知道我多怕你被別人給相中,心里比你還著急呢!”
周小娘子聽得心里甜的,上卻道:“你瞎說什麼,誰著急了,反正我不著急,我家也不急,我爹娘還不得再多留我兩年呢!”
葉老四道:“你不急我急,我全家上下都急得不行呢!”
周小娘子被他逗得噗嗤一笑。
餃子此時端上桌了,兩個人正好趁機岔開了這個話題,聊起了其他的事兒。
周小娘子從見面就開始暗中觀察葉老四的一舉一。
此時見他吃東西胃口很好的樣子,才終于覺得放下心來。
“那天一聽說你又立功了,嚇得我心都直突突,生怕你再像上次那樣弄得一都是傷。”
“嗐,上次那就是個意外。
“再說了,我在羽林衛做事,點傷也很正常。
“結果就因為上次了傷,這次去出任務,我堂哥簡直恨不得把我拴在他的腰帶上,生怕我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傷了。”
周小娘子道:“所以我剛才說,你真是命好,無論是親哥哥還是堂哥都對你這麼好。”
“他們對我好,我也會投桃報李,絕對不會像你二叔一家那樣不知恩的。”
“對,這樣才是親戚之間的相之道。”周小娘子深以為然,連連點頭。
“不過就算你堂哥照顧你,你也不能太大意了。
“我寧可你不立功,也不愿意再看到你傷了,知道麼?”
“放心吧,就算是為了你和家人,我也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。”
兩個人吃完餃子,葉老四將周小娘子送回家,便直接快馬加鞭回了榕溪村。
如今快要冬,天黑的都早了。
葉老四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,葉家的大門都已經關上,里面都已經用門閂給好了。
“二哥,開門啊!”葉老四只好一邊用力敲門一邊喊人,“我回來了!”
葉老二披著服出來問:“誰啊?”
“二哥,我是老四啊!”葉老四趕道。
“老四,你咋突然回來了?”葉老二聞言忙過來開門,還不放心地問,“出什麼事了麼?”
“沒事兒。”葉老四進門,找個地方把馬拴上,了有點冷的手,“我這次又得了賞銀,所以想接娘去京城,趕幫我置辦東西去提親,人家周家都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。”
葉老二一聽這話便道:“我們早就說讓你不要那麼犟,咱們還沒分家,哥哥們湊錢幫你親娶媳婦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麼?你偏要自己逞強。
“幸虧你這次又立了功,得了賞銀,不然你還打算讓人家周小娘子等你到什麼時候?”
葉老四一聽他又提這個,直接就不吭聲了。
葉老二無奈道:“你這脾氣也不知道隨誰了!”
哥倆在院子里說話,葉老太太在屋里聽得不太清楚,便把窗戶推開一條,問:“老二,你跟誰說話呢?”
“娘,我是老四。”葉老四趕借著這個機會,擺了葉老二的嘮叨,三步并作兩步地進屋去,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。
“這是正事兒。”葉老太太對此十分重視道,“也是我大意了,該早點準備起來的。
“你今晚就先跟你二哥住一晚,我收拾收拾,明個兒就跟著你去京城。”
村里的晚上本來也沒什麼活,大家都早早便熄燈上炕睡覺了。
一夜無話,第二天一早起來,吃過早飯之后,葉老四便套上馬車,帶著葉老太太回京去了。
但是葉老四如今住在羽林衛的營房中,新房子雖然已經修繕好了,但是里頭還什麼都沒添置,也沒法兒立刻住,所以他直接將葉老太太送到了葉大嫂的酒樓,想著讓葉大嫂安排老太太的住宿問題。
誰知到了酒樓才知道,葉大嫂竟然已經好幾天都沒過來了。
“好幾天沒來了?知道出什麼事了麼?”葉老太太忍不住問。
要知道,葉大嫂對酒樓可是十分上心的,若是沒有天大的事兒,=是絕對不會丟下酒樓不管的。
“因為晴天生病了,所以游娘子一直照顧孩子,不開。”路紅云道,“不過您放心,酒樓這邊早已經步上正軌,就算游娘子有段時間不來,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。”
葉老太太一聽說晴天病了,哪里還有心思管什麼酒樓會不會影響,直接扭頭去問葉老四:“晴天生病了你都不知道?看樣子都病了好幾天了?”
葉老四也驚訝不已,他是真不知道這件事,也本沒有人告訴他。”
葉老太太恨鐵不鋼地道:“真不知道你待在京城到底有啥用,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居然都不知道,你平時都不跟家里人走麼?”
這話問得葉老四無言以對。
主要是如今在京城的是三哥嫂子,哥哥們都不在,他一個做小叔子的,經常去找嫂嫂麼也不太合適。
但是此時對晴天的擔心倒了一切,他甚至都沒為自己解釋一句。
要知道,晴天如今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小可憐了。
不但被瑞親王夫妻認了回去,還被皇上封為公主。
晴天一旦生病,肯定會將瑞親王府和宮里都攪得天翻地覆的。
饒是這樣還病了好些日子都不見好,這可就不像是一般的病了。
葉老太太此時也顧不得坐車進城的辛苦,剛才還咕嚕嚕的肚子此時也不覺得了,一心只想趕看見晴天,看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面對葉老太太的催促,葉老四卻有點蒙圈。
“娘,晴天現在在哪兒啊?是瑞親王府還是岑家啊?有沒有可能已經被接進宮了啊?”
葉老太太突然被兒子給問住了,一時間百集。
晴天可去的地方太多了,但卻沒有一個地方是葉家提供給的。
葉老太太忍不住想,等葉老大從關外回來,必須讓他掏錢在京城買個院子,這樣孩子好歹能有個屬于自己的住不是?
想到這里,一腳踹向葉老四,不悅道:“那你趕去打聽一下啊,站在這里想就能想出來了?”
“哦哦,那我去岑府問一聲看看況。”葉老四怕再被老娘罵,接到葉老太太這個命令之后,便趕底抹油跑了。
而此時,遠在關外的葉老大,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程老板趕起上前詢問:“葉老弟,怎麼了?是不是屋里冷啊?我讓他們再多燒點兒柴火。”
葉老大趕擺擺手表示不需要,沙啞著嗓子道:“不冷,我這都冒汗了。
“剛才突然覺得鼻子,說不定是家里人想我了呢!”
聽得葉老大這樣說,程老板才松了口氣。
金叔在一旁笑著說:“你是不知道,你之前病反復,突然高燒不退,人都搐起來了,可著實把程老板給嚇壞了。
“所以他這會兒看你,就像是看個琉璃盞似的,生怕一不小心就摔碎了。”
葉老大看著一臉憔悴的程老板,知道他這幾日實在是已經心力瘁了。
“程大哥,這次真是多虧你了,不然我現在說不定早就凍死在山里了。”
葉老大這話說的可以說是發自肺腑,甚至連他自己想起當初的況,都忍不住后怕。
他剛把發現金砂的事兒告訴程老板,接著自己就落水了。
但凡換一個稍微有點兒私心的人,都不用刻意做什麼,只需要稍微拖延一會兒救援時間,自己就肯定死在山里了。
但是程老板并沒有這樣做,反倒一直不余力地來救自己。
經此一事,葉老大已經徹底把程老板從值得信任的朋友中劃分到過命的里面了。
程老板聞言卻道:“葉老弟,是你先信任我的,我自然要對得起你這份信任啊!”
為了不暴金砂的事兒,所以程老板這話說得十分晦,只有他跟葉老大能聽懂話里的意思。
“行了,程大哥,咱們兄弟倆就沒必要說這些客套話了,一切都記在心里了。”
說完這話,兩個人相視一笑。
金叔在一旁看著,也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。
那會兒妻子兒尚在,還有這樣過命的兄弟在邊。
只可惜那樣的日子,已經一去不復返,再也找不回來了。
所以看著程老板和葉老大的模樣,金叔忍不住扯著袖子了自己有些潤的眼角。
葉老大見狀忙問:“金叔怎麼還哭了呢?”
金叔自然不會提自己的傷心往事來破壞此時的氣氛,只道:“只是看著你們這樣的兄弟義,讓我這老頭子都有些了。”
他說罷起道:“差不多該喝藥了,我去看看藥熬好沒有。”
金叔說著便離開了屋里。
“我看金叔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!”葉老大忍不住道。
“是啊,他想跟著咱們關,說是想去賺點錢給自己養老,但我總覺得他心里還裝著別的事兒。”程老板點點頭道。
“不過這幾天看下來,我覺得金叔雖然總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,但人并不壞。
“他這幾天也一直把我照顧的很好。
“咱們這麼多人,也不怕他什麼,能幫忙就順手幫一把吧,你說呢?”
“我當然沒意見,你看人的眼,我還是信得過的。”
聽得程老板這麼一說,葉老大登時想起自己之前在河邊說過的話,兩個人登時相視一笑。
京城這邊,葉老四騎馬去了岑府,打聽到晴天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瑞親王府,葉大嫂也在那邊陪著,兒就沒回來過。
于是葉老四趕回到酒樓,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葉老太太。
“娘,那咱們怎麼辦啊?親王府可不是咱們先去就能進去的地方啊!”
“那也得去問問看啊!”葉老太太焦急萬分,“都好幾天了,晴天肯定病得很重,不然以你大嫂的子,不可能在王府住那麼久還不回家。
“你趕套車帶我過去,就算咱們進不去王府,至也能讓人家把你大嫂出來問問況啊!”
“哦,對啊!”葉老四這才反應過來,趕套上馬車,帶著葉老太太去了瑞親王府。
母子倆一路上把任何可能遇到的困難都想了一遍。
但是萬萬沒想到,瑞親王府的門子一聽說他們的份,毫都沒阻攔,直接人將他們帶了進去。
葉老太太這下卻徹底慌了神,該不會是晴天要不行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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