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不知道。

雖然搞不清楚他心里究竟是怎樣想的，但是從行為上來看，他的確是在討好。

林冉想了想，還是拿起手機給他發了條微信：“晚上應酬，日料師傅不用來了。”

柏程淵很快回復：“在哪里？”

“這個你不用管。”

回完消息，林冉也就沒再看手機。

由于公司人多，傅修帶著其他員工分開坐車。

林冉跟顧天澤先去店里點餐。

本就是周五的晚高峰，車子擁。

一路過去，生生用了四十幾分鐘。

林冉全程和顧天澤尬聊，嗓子都快冒煙了。

終于能下車，松了口氣。推開車門，轉頭對顧天澤笑了笑：“顧總開車辛苦了。”

“不辛苦。”

回答這句話的人不是顧天澤，聲音來自斜后方。

聲線清冷，帶著的涼意。

林冉猛地回頭，發現柏程淵的車子就停在離他們五米開外的位置。

見終于留意到自己，他揚了下，開門下了車。

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
林冉有些錯愕。

“恰好路過，看看你怎麼應酬。”

“恰好路過？”林冉揚眉，漸漸從震驚的緒中回神。能在這個時間恰好趕到這里，就絕不可能是恰好。

果然。

柏程淵站在林冉側，直接將目投向顧天澤。

沒什麼善意，甚至還帶著蓄勢待發的敵意。

顧天澤一見是柏程淵，連忙走過來，想要同他握手：“柏總您好，久仰大名。”

柏程淵卻始終沒抬起那只金貴的手。

他個子比顧天澤要高出半頭，此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，掀了掀眼皮，冷聲道：“久仰大名？不見得吧。知道我是誰敢找吃飯？”

林冉再度震驚。

是怎麼也想不到，柏程淵這種常年混跡在職場的人會說出這麼稚偏激的話。

顯然，顧天澤也沒反應過來。

張開又合上，反復了幾次，才道：“啊，誤會了。今天是員工聚餐，其他人還沒到呢。”

柏程淵沒打算聽他解釋，淡淡地回了句：“我給你們公司好，不是讓你來請人吃飯的。”

林冉握了握拳，聽不下去了。

只能在事越變越糟糕之前徹底打住。

扯了扯柏程淵的袖子，冷下臉來：“別說了，你先和我過來。”

—

兩人走到商場咖啡廳側門，林冉松開手。

沒好氣地問他：“你什麼意思？”

柏程淵的回答很平淡，完全和剛才要把人生吞活剝的架勢不一樣：“來要接你回家。”

林冉見他這樣就氣不打一來。

莫名其妙，簡直是莫名其妙。

當初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的人是他，現在又當起了沒事人。

深吸一口氣，看著他，問：“你和我是什麼關系？憑什麼接我回家？”

柏程淵拉起的手，無名指上還戴著兩個人的婚戒。

他目掃過去，輕輕揚了下下：“這種關系。”

林冉這才想起來，戒指還一直戴在手上沒摘過。

他如此篤定，如此確信。

讓直接火冒三丈：“不好意思，柏先生。我上次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。”

“我們已經離婚了，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，但是結束就是結束了。”

“我們結婚的日子不久，但是我是個怎樣的人你應該多清楚一點。”

柏程淵：“我們還沒離婚。”

“在我這里已經離了。”

“我沒同意。”

“這是你自己的事吧？”

林冉看著面前這張平靜中帶一錯愕的臉，嚴肅且認真道：“不用在我上浪費時間了，也別過多來干涉我的私人生活。最近的事也許不是你本意。但我自己的格我清楚，我做了決定的事就不會回頭。”

“況且。”

林冉微微揚了下角，笑得有些嘲弄：“吃回頭草這種沒品的事，我沒興趣。”

—

晚上七點鐘。

柏程淵一個人回了柏盛。

在這個時間看到柏程淵，黃特助很驚訝。

他跟在柏程淵后，又進了辦公室。

眼看著他攤開電腦，準備開始看資料。

黃特助忍不住問道：“柏總，今天不是準備了燭晚餐，準備跟林小姐求……”

婚字沒說出來，被柏程淵一個眼神打了回去。

冰冷，不耐，還有點失落。

有生之年第一次見，嚇得黃特助險些在這一瞬間喪失語言功能。

“抱歉柏總，我多了。”

黃特助扔下這句話，垂著頭離開了辦公室。

門一關，室徹底安靜了下來。

窗外城市喧囂，被一扇玻璃完全隔絕。

辦公室里開著頂燈，仍然可見樓下亮起的路燈。

這是屬于這座城市的夜晚。

柏程淵無聲嘆了口氣，了太。

桌上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，他以為是林冉，忙拿起手機來看。

是兩條短信。

不是林冉發的，是羅燦燦。

羅燦燦：“不好意思啊柏總，我不能幫你了。林冉對這事兒傷心了，我不能違背的本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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