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——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臥室門突然被人毫無規律地敲響,然後立即就傳來小團子選手嘰嘰喳喳的聲音:"媽媽,快點起床,鬧鬧要去上學了!"
沈言渺立刻就手忙腳地幹臉上的淚痕,趁著秦暖安去開門的空隙,又連忙衝進浴室洗了一把臉。
結果抬頭看向鏡子裏時,卻發現本就洗不去這一臉的憔悴。
那小丫頭可是個人,這樣怎麽能騙得過!
一不做二不休!
沈言渺索作麻利地往臉上了一張黑麵,這才總算放下一顆懸起的心,臉上頂著麵走出浴室,又故意打了打哈欠,佯裝剛睡醒的樣子。
"寶寶,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啊?"
小團子立刻就嘟著反駁了的話,義正言辭地說:"是媽媽懶,鬧鬧上學都要遲到了。"
沈言渺牽強地勾笑了笑,半蹲在小團子麵前,將歪歪斜斜掛在側的皮卡丘書包正了正,聲說:"現在還早,寶寶不會遲到的。"
"可是媽媽還在敷麵!"
"對哦!那要怎麽辦呢?"
沈言渺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一樣,微微思索了一下,又說:"那今天就讓幹媽去送你上學好不好,媽媽今天下午再來接你回家!"
小團子看了看手腕上的兒手表,又看了看臉上的麵,似乎是掙紮了好久,這才悶聲悶氣地點頭答應,說:"那媽媽一定記得下午來接我回家哦。"
"好,不會忘的。"
沈言渺想也沒有多想就一口答應,起牽著小團子往臥室門外走去,邊走邊說:"我們去看看幹媽洗完臉了沒有?"
洗漱,化妝,換服。
秦暖安隻用了十五分鍾就已經全部收拾妥當,一手拎著包包,一手著車鑰匙在空中晃了晃,說:"鬧鬧寶貝兒,走吧,你今天的上學大業就給我了。"
小團子似乎略微沉了一下,但是也沒有過多猶豫,就朝著秦暖安走去,微微皺了皺眉頭,然後很不給麵子地說:"幹媽,今天早餐可以不吃三明治,換個別的嗎?"
"……"
秦暖安臉上的笑容頓時就開始變得幹涸皴裂,雙手抱在前,故意板起臉頰,說:"沈橙諾小朋友,你要是不想早上肚子,最好就給我一點麵子。"
"……"
小團子不不願地看了一眼,然後十分勉強地說:"那好吧。"
一降一,果然不假啊。
看著麵前兩個人。
沈言渺不自地就輕笑出聲。
秦暖安卻似乎對於這樣母慈孝的氣氛表示很滿意,牽起小團子的小手就往門口走去,還不忘回頭叮囑道:"那我們就走了,渺渺你自己記得吃早餐啊!"
"知道啦。"
沈言渺努力地笑著衝們揮了揮手,然後親眼看著房門被人關上,這才放下心打算回臥室收拾收拾。
卻不料。
沈言渺剛一轉,房門又突然被人推開,然後從門口探進一大一小兩個腦袋,異口同聲地說:"沙發上的禮服別忘了試穿哦!"
沈言渺下意識地沿著們手指的地方看去,果然有一個致的紙盒子放在沙發上,微微揚了揚畔。
等到再一回頭,門口的兩個人早就已經嘻嘻笑著走開。
小團子表示不想吃三明治,秦暖安隻好繞路帶去一家中式早餐店,後視鏡裏,小團子的表似乎有些……呃……凝重。
一個小屁孩兒也有心事了?
秦暖安微微蹙著細眉想了想,而後口吻試探地問:"寶貝兒,學校今天是不是又有烹飪課啊?"
這不問還好,一問小團子終於就找到契機開口了,立馬幹脆地說:"幹媽,鬧鬧今天不去學校了!"
啥?!
秦暖安一個激將剎車一腳踩到底,車子驟然停在路邊,一臉張地回過頭去,連忙問坐在後座安全座椅上的小團子。
"寶貝兒,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,生病了?"
小團子立即矢口否認,表十分認真地說:"沒有,鬧鬧今天有更重要的事!"
你個小屁孩子能有什麽重要的事?!
逃學就逃學,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!
秦暖安竭力製住心的洪荒之力,不斷暗示自己要為一個慈祥的老母親,勉強地撐著微笑問:"那你能不能告訴幹媽,你有什麽重要的事啊?"
"我要去找靳承寒!"
小團子正襟危坐地開口說道,的小臉上滿是認真和嚴肅。
秦暖安毫不懷疑,如果剛才沒有把車子停在路邊,這會兒絕對會有一起重大通事故發生。
咳咳咳——
秦暖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,表十分扭曲地咽了咽口水,然後頗是哭無淚地開口,說:"不是,寶貝兒,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去找他?"
還靳承寒靳承寒地!
小丫頭,那可是你親爹啊喂!
"我知道,他就是媽媽手機裏的那個人,我之前見過他。"
小團子卻麵無表地回答了的問題,那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無於衷地眨了眨,又說:"但是我故意騙了他,他問我名字,我說我橙諾,他以為uncle是我爸爸。"
我去!
這都什麽時候的事?!
靳承寒什麽時候去找過鬧鬧了?!
還橙諾,幸好靳承寒失憶了,不然學長大概是要慘了!
秦暖安已經徹底不淡定了,利落地推開車門下車,又將小團子抱到路邊的大樹下,半蹲在地上,認真地問:"你那時候故意騙他,就是不想他知道你的名字?"
小團子垂著腦袋揪了揪上的子,像是在思索著要不要開口,過了好半天,才甕聲甕氣地說:"我不喜歡他,雖然知道他是爸爸。"
"不是,你怎麽知道的?!"
秦暖安下意識地就反問道,此刻的心已經不能簡單地用震驚來形容,如果非要說,怎麽也應該是五味陳雜吧。
以有限的想象力,本就無法估量,這個小家夥的智商到底是有多高。
從來沒有人跟說起過世,卻知道靳承寒就是爸爸。
而且,因為知道靳承寒是爸爸,又因為心裏不喜歡他,所以就想方設法地瞞住自己的份,還知道把學長牽扯進來讓靳承寒誤會。
太可怕了吧?
不是說建國以後不能嗎?
這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,應該能做出來的事?!
相較之下。
小團子卻毫不慌不忙,看上去要淡定多了,不以為意地淡淡說道:"uncle那麽好,媽媽做夢都不他的名字,可是,我卻經常能聽到那個人的名字。"
這樣也行?
秦暖安已經徹底啞口無言了,表示很服氣,特別服氣,這推理能力真是逆天了!
可是現在這一出又算怎麽回事兒?
逃學去找靳承寒,還這麽說一不二的!
為啥,為啥?!
秦暖安本不明就裏,於是又不解地繼續問:"鬧鬧既然不喜歡他,那為什麽還要去找他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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