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犯？

呵呵，信了我就是大傻子！

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，這都什麼時候了，他還不老實認錯，還說自己只是一時饞？當我們所有人跟你一樣腦子進水了嗎？

「聞香來里有烈酒存貨一事，是不是你說出去的？」

「這個……」

「我問是不是你！」

張十二直接吼了出來，把朱掌柜給嚇了一大跳，趕又把頭在了地上，一個勁的說道：「是小人賤，是小人賤！」

「那天太子來聞香來，你是故意不告訴我的吧？」

看到張十二的臉越來越沉，朱掌柜剛剛抬起來的頭又沉了下去，帶著抖音說道：「張……張公子，小人……本以為你認識……太子呢……」

「我認識你妹！」

張十二終於沒有忍住，了口，只不過這句口把朱掌柜給整懵了，自己沒有妹妹啊？他怎麼認識？太詭異了！

「朱掌柜，你一共從聞香來了多烈酒出去？」

張十二再次厲聲問道。

「額……十……十斤……左右吧……」

朱掌柜這話說的有點磕，可見他有多張。

「只有十斤嗎？」

張十二猛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，配合上他的語氣，確實有種威懾。

「二十斤，二十斤……」

朱掌柜的頭埋的更低了。

「只有二十斤？」

「張公子冤枉啊！是真的只有二十斤，再多了小人哪裡敢拿？」

朱掌柜已經委屈死了，這二十斤其實他還是多說了，因為看到張十二如此暴怒，他怕說了他不信，所以多說了幾斤……可是，他怎麼還嫌啊……

張十二「呵呵」笑了幾聲道：「別張，我就是問問，哪裡知道你到底了多斤？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朱掌柜臉都綠了，恨不得起來自己幾個大耳朵刮子，這膽子怎麼那麼小呢，被人一唬什麼話都說出來了……

臉馬上一轉，張十二繼續道：「朱掌柜，這二十斤也不是小數目啊！本公子原來念你在聞香來勞多年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，留你在酒樓里。可誰曾想到你竟會做出這等吃裡外的勾當來！」

張十二表「憂傷」，長嘆了一口氣道：「哎，朱掌柜你的做法真是辜負了本公子對你的重啊，走到今天這一步讓本公子痛心疾首，實在難以抉擇！」

那朱掌柜一聽，差點的痛哭流涕，真是不敢想象啊，原來這個東家對自己竟是如此重，他原來還以為……

哎，早知如此，何必當初呀！

「張公子，小人知錯了！從聞香來走的烈酒，小人會如實賠償的！」

現在的朱掌柜只求好好表現，以得到張十二的原諒。

一看朱掌柜的認錯態度如此良好，張十二喜上眉梢道：「哎，難得朱掌柜有如此懷，敢作敢當——那二十斤烈酒就是四百兩銀子，朱掌柜先拿出來吧！」

「好的，張公子，四百——四百兩？」

朱掌柜突然愣住了，有點疑的問道：「張公子，這一斤烈酒的價格不是十兩嗎？這二十斤不應該是二百兩嗎？」

說完這話，朱掌柜還在心裡安著自己，一定是張公子平時不在酒樓里，所以對這烈酒的價格不悉，嗯，一定是這樣的……

但是張十二接下來的一席話就給他潑了一臉的冷水！

「酒樓里賣十兩價格沒錯，可是單買烈酒就不是這個價格了！」

於是，張十二又把剛才蒙太子的那套說辭對朱掌柜說了一遍，把他蒙的一愣一愣。

看到他發愣，張十二又補充道：「若是朱掌柜對這個價格有異議的話，要不去問問太子？」

「不不不！張公子，小的沒有異議！四百兩是吧？我拿！」

朱掌柜現在的心態就是，能用錢擺平的話那這就不算事了，只要把這事過去，他的前途又是一片大好啊！

說完這話，他趕從服里掏出了兩張銀票遞給張十二，一臉諂的說道：「張公子，四百兩銀票在這，你收好了！」

張十二樂呵呵的接過銀票，然後臉一冷道：「朱掌柜，你做掌柜期間，跟外人里通外合，而且拿酒樓的東西，從明天起——不對，從今天起，你就不要再來酒樓了！」

「啊？」

朱掌柜懵了，他原本以為自己主認錯，然後把銀兩補上，張十二最多也就再訓斥他幾句——可是哪裡想過他直接把自己踢出去啊！

「張公子，你不能這麼做啊！小人在聞香來這麼多年任勞任怨——你不能這麼做啊！你不能這麼做啊……」

朱掌柜如喪考妣，一遍一遍的重複著，但是張十二可不會可憐這樣的人，冷聲道：「因為我是這家酒樓的老闆，所以，我讓你滾，聽懂了嗎？」

聽完這話，朱掌柜的臉變幻，他本想再次求，可是張十二都這麼說了，他哪裡求的？他又想放兩句狠話……可是張十二是什麼份？想想而已，哪裡敢做？

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，知道事已至此，怕是難有變局，只能為自己爭取最後的一點利益了！

反正以後他也不是自己的老闆了，還跪著作甚？

朱掌柜從地上站起來，跟變了張臉一樣，臉上已無之前的悔恨跟懼，沉聲道：「張公子，既然如此的話，那你把上個月的月錢給老夫結了，老夫二話不說，馬上走！」

哼，此不留爺，自有留爺！

朱掌柜心裡惡狠狠的想著，盯著周全的眼神也變得十分鬱，在他看來，他走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因為這個小子，當然了，他也不敢對張十二怎樣……

而周全現在也本不怕朱掌柜了，他都被開了，跟自己是一樣的份——不，他甚至都不如自己，自己起碼還呆在「聞香來」，而他則不是，所以，為什麼要怕他？

同樣回了他強的眼神，可把朱掌柜氣的夠嗆……

「朱掌柜，我覺得——你想多了……」

把他開了這個決定太對了，因為張十二也看到了這個朱掌柜變臉之快，哪裡有一點悔恨的意思？

這種人留著就是禍害，早除早清凈！

…………

你想多了？

什麼意思？自己哪裡想多了？

這個月把自己開了，可是上個月做了一個月的月錢還沒給自己啊，要這個月錢不過分啊？合合理啊！

「張公子，上個月我可是一天工都沒曠啊，這月錢為什麼不給啊？」

朱掌柜心裡好奇，放聲問道。

「呦，朱掌柜剛才開周全的時候，不也是說不給人月錢嗎？我這不也是學習朱掌柜嘛，怎麼，不給周全可以，不給你就不行啦？」

張十二又想到剛才這個朱掌柜要開除周全時吊吊的樣子，所以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了！

原來如此，原來如此啊！

居然是為了周全這廝！

自己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果然是因為他啊！早知今日，當初早就該踢了他！

但還是笑瞇瞇的說道：「張公子，他不過是個下人……我的月錢還是該給的吧！」

好傢夥，還真不要臉，下人的月錢不用給，你一個掌柜就必須給？什麼邏輯！

「不給，這是懲罰！」

「剛才不是給了四百兩了嗎？」

「那四百兩是你烈酒的錢，跟這個沒有關係！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朱掌柜是真的有點怒了，不行，無論怎麼樣，這月錢必須拿！

這麼想著，朱掌柜直了腰桿，鏗鏘有力道：「張公子，你把我踢出酒樓，老夫無話可說！但是這月錢，你必須給！就算是鬧到府，我也不怕！」

張十二冷笑兩聲，心想這個朱掌柜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，還敢跟自己提府，好，勞資就全你！

「周全！」

「張公子，我在！」

「既然朱掌柜有理在，那你就去報府吧！本公子倒是想看看，府是給朱掌柜月錢呢還是給朱掌柜吃牢飯！」

朱掌柜本來就是想唬唬張十二，可是話說出來他就後悔了，對面那是什麼人？跟人家拼後臺，找死啊！

尤其是聽到「牢飯」——朱掌柜是真的嚇尿了，自己是豬腦子啊，若是烈酒的事報進府，自己說也要挨上幾十大板，重則……要吃上幾年的牢飯啊！

好不容易才站起來的朱掌柜，又是「撲通」一聲跪在了張十二的面前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——抱住了張十二的大，嗯，是真的抱住了他的大，慘兮兮的說道：「張公子，月錢小人不要了，酒樓小人也不呆了，你就讓小人走吧！」

這人真是個賤骨頭，看著就煩！

「滾！」

這種小角，張十二可沒有把他扭送到府收拾一番的打算，那樣也忒跌份了！

朱掌柜聽到這話如獲至寶，從地上爬起來，對著張十二點頭哈腰，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跑了出去，最終消失不見……

…………

屋子裡只剩下周全跟張十二兩人，突然，周全也「撲通」一聲跪在地上，朝著張十二磕頭。

張十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著了，心想這是啥況啊，跪拜磕頭大會？

「張公子，今天若不是你在，小人怕是已經被掃地出門了，小人笨不會謝，只能向張公子磕頭致謝了！」

周全邊磕頭邊說道。

張十二擺了擺手，示意他趕起，然後說道：「你去把酒樓的其他人都進來，我有事要說！」

周全起點頭，然後跑了出去。

沒過多久，酒樓里的下人都來到了廂房裡，張十二掃了大家一眼道：「或許你們不知道，就在剛才，我已經把朱掌柜辭退了，以後，他再也不會是聞香來的掌柜！」

因為剛才屋子裡只有三個人，所以發生了什麼這些下人本不知道，就看到朱掌柜一臉沮喪的從屋子裡跑出去，然後離開了酒樓，他們也沒多想。

現在聽張十二說朱掌柜的被辭退了——眾人的心可想而知，發出了一陣好聲，對張十二這個年輕老闆更佩服了！

張十二揮手示意安靜，然後又說道：「朱掌柜走了，但是聞香來還要正常營業，現在沒了掌柜，我決定從你們當中挑選一個人來做掌柜，你們覺得誰能勝任？」

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人選，只不過要看看眾人對他的態度如何。

眾人先是楞了一會兒，然後全指著周全喊道：「周全！」

「周全！」

「周全！」

跟自己想的一樣，張十二「哈哈」兩聲道：「既然是眾所歸，周全以後就是聞香來的新掌柜！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，要是做的好，大家都月錢都會更多，若是做的差，月錢自然就會！周全，你可有信心做好？」

周全的雙眼通紅，他曾想過張十二或許會重用他，但是沒想到會讓他做「聞香來」的掌柜——他原來想都不敢想啊！

本來還沉浸在喜悅和激當中，聽到張十二發問，他直接站出來說道：「只要張公子信的過小人，小人發誓一定能把聞香來經營好！」

張十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聲說道：「這是你應得的！」

其實，朱掌柜必須除，這是他跟秦雨桐都同意的，本來他還想著跟秦雨桐商量一下從外面新招一個掌柜回來，可是看到周全之後，他打消了這個主意！

從外面找的陌生人來管理「聞香來」哪有這悉「聞香來」的人來管的好？

而且周全還有幾個優點，首先就是他能識字會算賬，朱掌柜原來都讓他幫忙看店說明業務這塊他是沒有問題的。

然後周全的群眾基礎好啊，這從剛才所有下人一致認同他當掌柜就能看的出來，這樣的人掌管酒樓更有凝聚力，工作也更好做。

最重要的是，張十二特別欣賞他的忠誠！

今天他明知那些人是太子親兵，但是在聽到張十二的命令后，想都不想，直接攔住了那些親兵，張十二當時就認定他了，所以才會說出「這是你應得的」這話。

唯一有點不足之就是，他原本想等秦雨桐回來再做這些事的，跟商量一下，也顯得尊重。

可是這事趕事趕到一塊了，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，只能等秦雨桐回來再告訴了。

不過他想秦雨桐應該會贊自己的決定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