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子寧愣住——這個邏輯,好像沒什麼問題。
但是,但是!等等!他抱著箱子,心如經歷著一場狂風暴雨——他想問的是,這大早上的,為什麼,為什麼老大躺在尋姐的床上?而且,襯衫還松了兩個扣,一副很風浪的樣子?
“子寧,你要不要放下箱子?”沈尋在一旁弱弱地提醒,“你的手好像在抖。”
“哦。”張子寧仿佛夢游般放下紙箱,杵在原地,看看表平靜的程立,又看看臉頰微紅的沈尋。
“尋寶,你要不給他沏杯茶?我看他想留下聊聊天。”程立放下手機,看著沈尋,微微一笑。
“不,不用了!”張子寧差點跳起來,一邊擺手一邊往后退,一不小心還撞上了椅子,“我不喝茶,我從來不喝茶!”
砰的一聲,門被牢牢關上,走廊里響起凌的腳步聲,漸漸遠去。
“這下慘了,他們都會知道了。”沈尋咬,窘迫得兩只耳朵都發燙,“剛才就讓你早點離開。”
“知道就知道,”程立站起,黑眸靜靜地瞅著,“還是你吃了不想認?”
他的聲音,帶著點晨起的啞,仿佛指尖過琴弦,令人心。
“懶得理你。”沈尋呼吸一窒,躲開他的視線,背過,去察看那個紙箱。
“咦,我不認識什麼威子的啊。”沈尋看著快遞單上的信息,有點疑。
“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程立淡然出聲,把桌上筆筒里的工刀遞給。
打開箱子的那刻,沈尋頓時愣住。
箱子最上面麻麻鋪了一層避孕套,至有幾十盒。
程立覺察出的異樣,低頭一看,臉也是一沉,下一秒他拿起手機,撥通電話就罵:“楊威你大爺的!”
不待對方囂張的笑聲揚起,他就掐斷了線。
沈尋回過頭來,幽幽地看著他:“所以,是你朋友給我寄這個?”
程立一咬牙,低咒一聲,彎腰撥開那些五花八門、彩繽紛的小盒子,可可的包裝了出來。
沈尋數了數,足足十袋。
“三哥,你這是賠罪,還是想胖死我?”沈尋呆呆地看著,忍不住嘆了口氣。果然是百分百的純直男啊,簡單暴。
“胖點好,抱著舒服,”程立一本正經地答,“現在雖然該有的都有,但還是有點瘦。”
沈尋被噎了一下:“三哥您費心了……”
把可可都掏出來擱桌上,站起,把箱子捧給他:“這些你拿走吧,夠你用幾年的了。”
“怎麼會?”程立瞅著那副憋著笑意的小模樣,淡淡一笑,語氣格外認真,“努努力還是可以加速損耗的,怎麼著也得支持國家擴大需啊,沈老師說是不是?這些經濟大道理你比我懂。來,我們分開保管,一人一半。”
一人一半個頭!
真想把箱子扣他腦袋上,可惜限于高差,夠不著。
他手了頭發,像是給豢養的小寵捋:“好了,洗洗你的爪子,去吃早飯。”
沈尋的肚子也應景地唱起了歌,決定向現實妥協,乖乖跑去洗手。
正洗著呢,卻見程立也進了衛生間,仰頭灌了一口漱口,倚著門框漱口,一雙黑眸卻在鏡子里似笑非笑地瞅著。
最扛不住的就是這人的眼神——沈尋突然覺得衛生間變得狹小起來,周圍的溫度好像也變高了。
清了清嗓子,試圖找個話題緩解力:“你不洗臉啊?”
過了一分鐘,程立低頭吐出漱口,抬手看了看表,才看著緩緩出聲:“兩個半小時前,我洗過澡,你那時睡得像只小豬。”
小豬睡得真沉,親也親不醒。
“你才是豬。”沈尋臉一熱,卻見他整理好儀容,徑自翩然出了門。
到了走廊上,他人高長,已經走出十步遠,但又像想起了什麼,突然停了下來。
沈尋瞅著他寬闊的背影,正納悶,卻見他右手輕抬,手指微微張開。
心中一,小步跑了過去,來到他后,慢慢地、試探地把自己的左手過去,只見那大掌一收,牢牢握住了的手。
此刻,溫暖,枝頭鳥兒嬉鬧,一陣晨風拂過,花香更濃。
去食堂的路上,迎面撞上局里兩個同事,沈尋下意識地就要掙開手,卻被程立牢牢握住。等到那兩人過去,已經滿臉通紅。
“放開好不好?”乞求。
“是你主把手給我的。”他淡聲陳述。
“明明……”
“明明什麼?”他挑眉,居高臨下地看著。
明明是他勾引。
沈尋氣惱地瞪著他,他瞅著窘迫的模樣,微微彎了彎角,放開了手。
沈尋松了口氣,跟著他繼續往前走。
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,他倆進食堂的時候,沈尋覺原本熱鬧的食堂突然安靜了。抬頭,只見程立神自若,一如往常。即便如此,還是覺得周遭的目讓有些不自在,于是拿起手機,假裝刷朋友圈。
張子寧他們早就瞅見了他倆,遠遠地就開始激。
“江北江北,快看快看,他們來了,是不是不對勁!我早上好像還聽到老大喊尋姐‘尋寶’!”
“可是覺不像啊,老大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,至于尋姐……這探頭探腦的樣子,好像,好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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