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擷回頭看了白鈺一眼，眉頭皺了起來，“阿鈺，進去！”

白鈺盯著阿爸，憋著，一副快要哭了的表。

“阿爸。”白鈺吸了吸鼻子，看著他手里拿著的水果刀，心里張得要命。

好擔心阿爸傷害W。

白擷笑了一聲，余瞥了一眼W，對白鈺道：“放心，我不會要了他的命的，進去。”

“可是，阿爸……”

“小白，沒事的，白先生是在和我開玩笑。”不等說完，W就開口了。

他看著白鈺，臉上出和的笑，“進屋去，外面冷，要是冒了下周就不能一起守歲了。”

白鈺盯著W，了眼睛，心里雖然有點搖，但還是很擔心。

“乖，進屋去，我和白先生談談，一會兒去找你。”W微微抬了一下下，給了白鈺一個放心的笑容。

“嗯，那我等你。”白鈺吸了吸鼻子，又看了一眼白擷，這才轉進屋。

白擷看著白鈺進屋，心里又憋了一口怒氣。

他這個做父親的讓進去不停，W隨便說兩句話就聽了。

白擷此刻心里很不甘心，很不爽！

白擷看向W，眼神危險的瞇一條，“看來阿鈺還是比較聽你的話。”

W淡笑著看著白擷，“是信任我。”

“你值得信任嗎？”白擷將手里的水果刀往前送了兩份，“你還沒解釋，那張照片是怎麼回事？”

照片是路人拍的，距離遠看著也有點模糊，白擷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他們是在接吻，說不定只是錯位了呢。

他心里這麼想著，就是想讓W解釋清楚，誰知道W沉默了一會兒，突然道：“就是您看到的那樣，是我，難自制。”

即便那張照片是白鈺主在替他“”，但W也不可能說是白鈺主。

更何況，后面送回來在車上吻的時候，他確實是難自制。

“你！”白擷氣得不輕，“好個難自制，你把阿鈺當什麼了！”

白擷說著，抬手就是一拳朝著W的臉揮去。

“我把當摯。”W毫不閃躲的迎上白擷的目，聲音嚴肅又堅定。

拳頭在距離W臉三公分不到的距離突然停了下來，白擷高舉著拳頭，手臂微微發。

“白先生應該知道，我是經歷過死亡的人，對什麼都看得很淡，以前的我什麼都不怕，什麼都不在乎，但是現在，您知道的最怕什麼嗎？”

白擷盯著W，他的眼神很平靜，卻又充滿看一種難以言喻的。

“現在的我，怕死！”

白擷微愣，W說他不怕死，他是相信的，他是看慣了生死，經歷了生死的人，對他而言生死真不是大事。

他以為W會說，他怕失去白鈺這種話，誰知道……

W盯著白擷的后，白鈺站在屋里的窗戶邊，隔著落地窗玻璃盯著他。

他也在盯著。

W緩緩的開口：“死了，就再也不見了，會傷心，我也會覺得很憾……”

這也是他為什麼，現在要戒酒的原因。

他想要，多活幾年啊。

想多陪陪。

這世上，最能激勵人的便是念想，人只要有了念想，就真的什麼都有可能。

白擷盯著W，心里容了。

其實他心里是清楚，以W的份，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，他若不是真心喜歡白鈺也不會這麼寵著護著，可是為一個父親，他心里始終是不放心。

特別是這種白鈺還失憶失智的時候。

白擷深吸了一口氣，放下了拳頭，連帶著抵在他肩上的匕首也放了下來。

“阿鈺從小就生活在山里，再加上讀書時跳了很多次級，基本上沒有什麼好朋友，大學那幾年也一心都在學習上，接的人也不多，太單純了，閱歷太淺，容易被騙。”

雖然白鈺手很好，但是接的太，人心難測，白擷最擔心的就是識人不清被騙上當。

W看著白擷，點了點頭，“也正因為如此，白鈺上才保持了這麼一顆赤子之心，不是嗎？”

“白夫人選白鈺做白家家主，我想最看中的也正是白鈺這一點吧。”

白擷盯著W，不可置否。

“W，阿鈺在你心中，就真的那麼重要嗎？”白擷這句話問得很嚴肅。

W點了點頭，沉默了一會兒，似乎是在沉思什麼。

半晌，他開口：“是我的命。”

白擷眸微閃，他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如果阿鈺這一輩子都沒有恢復記憶呢？如果這一輩子都像個孩子一樣無論走到哪兒都需要人的照顧，這樣一年兩年你或許會覺得無所謂，但若是十年八年，二三十年之后還是這樣呢？”

“十年二十年后的事還真沒人說得準，不過對我而言，小白能否恢復記憶不重要，只要開心就好。”

“至于的智力這一點白先生就更不用擔心了，我不需要出去賺錢養家，我倒是希一輩子都如小孩兒般單純，不過只要是想要學的，我以后也都會慢慢教。”

白擷聽著W的話，心似乎平靜了很多。

他手用力的拍了拍W的肩膀，“但愿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心里話。”

看在他對白鈺的這份上，這次的事他就不為難他了。

白擷嘆口氣，想想自己才剛剛二十出頭的兒居然被這麼老的人……

其實吧，W各方面條件也不差，就是不太好，還有年紀大了點。

白擷又在心里嘆了口氣。

W輕笑，語氣隨意，“白先生若是不相信，可以把我催眠了再問問。”

白擷睨了W一眼，“白家的催眠，只用在敵人上！”

“既然如此，那還是算了。”

W想到之前他還在住院的時候，白鈺就對他使用過一次催眠，那也是他第一次被催眠。

白擷抬頭了眼天，“時候不早了。”

“嗯。”W點了點頭，“我給小白帶了點東西。”

白擷淡淡的嗯了一聲，轉就往屋里走，既沒有W離開，也沒W進屋。

W輕笑了一聲，回車上拿上給白鈺帶的東西，跟著進了屋。

白鈺一直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況，見W跟在阿爸后進來，連忙迎了上去。

“顥塵哥哥。”白鈺抱住W的胳膊，聲音帶著哭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