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最前麵的大渝士兵見狀,頓時持劍相對,很快便有人將這一況如實稟報給了赫雲舒。赫雲舒心生疑竇,此地是大渝境,誰敢如此造次,居然敢攔截數萬大軍?
赫雲舒正狐疑的時候,便聽到前麵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:“喂喂喂,這是幹嘛呢?我是要隨大軍京城不假,你們不想讓我走,可也不能攔了大軍啊。”
赫雲舒會心一笑,這聲音,可不就是那日在封城城外出現過的戚元之嗎?
策馬上前,道:“戚兄,別來無恙。”
戚元之衝抱抱拳,道:“哈哈,好得很,好得很。”
赫雲舒看了看他後的人,道:“戚兄這是要做什麽去?”
戚元之笑笑,道:“去京城找你啊,說起來你我已有許久未見,甚是想念啊,我可盼著跟你好好待一陣兒呢。”
赫雲舒淡然一笑,眼下周圍的人眾多,戚元之這話,無疑是說給所假裝的銘王聽的。
爾後,戚元之看向後的人,道:“好了,你們不要送我了,我就是去京城一趟,很快就會回來的。就算是你們攔了大軍,我也是要走的。”
赫雲舒看向戚元之的後,想必是那些曾被戚元之訓練過的百姓,能讓人對他如此不舍,這戚元之,倒是有幾分本事。
戚元之好一陣勸說,並再三保證很快就會回來,那些人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。
之後,戚元之便騎馬跟在赫雲舒的後,與蘇傲宸並排而行。
他熱切的看向蘇傲宸,蘇傲宸卻一臉冷,躲開戚元之熱切的目,那神,似乎是全然不知道這戚元之是何方神聖。
如此日行夜歇,十天後,大軍終於到了大渝京城之外。
離城門尚有二十餘裏,赫雲舒便聽到震天的鑼鼓聲。
這時,有探子回報:“王爺,是京城的百姓,他們聽說王爺今日班師回朝,都在道兩旁等著呢。前麵傳回消息,陛下半個時辰後也會到城門口,與文武百一道迎接王爺城。”
銘王的威名,大渝朝婦孺皆知,此前他殘毀,不百姓都唏噓不已,很是為他到可惜。如今,得知銘王恢複如初,這一次又拯救大渝於水火之中,毫無敗績。出征不過兩個月的時間,便已經收回了被大蒙奪去的城池,這等偉業,誰人能及?
如今,他們知道銘王今日得勝回京,故而早早地等在這裏,迎候銘王。
赫雲舒騎在馬上,看著道兩旁熱切迎候的百姓,忍不住心澎湃。從未見識過銘王的英姿,可從這些百姓熱切的目中,赫雲舒看到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。那樣的他,值得敬佩。
走著走著,赫雲舒偶一回頭,想看看後的蘇傲宸,這時,才發現,蘇傲宸和戚元之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。
赫雲舒皺皺眉,隨即想起戚元之此前曾拒絕燕皇賜予的位,此番即將見到燕皇,隻以為他是不想惹什麽麻煩,至於別的,也就沒有多想。
到了城門口,燕皇和文武百正等在那裏。
赫雲舒翻下馬,闊步來到燕皇麵前,微施一禮,道:“臣弟,幸不辱命。”
燕皇滿臉是笑,道:“皇弟威猛之姿,更勝從前哪。”
見燕皇如此誇獎銘王,後的百亦是隨聲附和。
站在百之首的定國公雲鬆毅看著赫雲舒,不住地揚起袖子抹眼淚。
見他如此,赫雲舒繞過燕皇,上前說道:“外公。”
雲鬆毅一驚,以為赫雲舒急之下錯了。
戴著麵的赫雲舒角微揚,衝著雲鬆毅躬施禮,道:“雲老前輩,沒想到本王有朝一日還要您一聲外公吧。”
雲鬆毅一愣,隨即想到眼下赫雲舒嫁與銘王,那麽此刻以銘王份出現的赫雲舒他一聲外公,也是在理之中。
他趁勢抓住赫雲舒的手,道:“王爺一路征戰,子可好?”
“托外公的福,一切都好。”
一旁,燕皇爽朗一笑,道:“雲老卿,您這是屋及烏啊。好了,朕已在宮中備好宴席,各位卿便隨朕一起宮,為皇弟好好慶賀一番吧。”
眾臣應聲,紛紛站向兩邊,為燕皇和赫雲舒讓出道路。
爾後,赫雲舒坐上已經準備好的馬車,往皇宮而去。
京城街道兩邊的商鋪上,早已掛滿了紅的綢子,無數的百姓聚集在街道兩旁,高舉著雙手歡呼著,慶賀著銘王的歸來。
赫雲舒戴著銘王標誌的銀麵,衝著人群微微點頭,角微揚。
了皇宮,按照燕皇的吩咐,眾臣馭風閣等候,赫雲舒則隨著燕皇一道,去了書房。
眼下,是燕皇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。這是在出征之前早就說好的事,赫雲舒以銘王的名義出征,而燕皇則答應一個條件。
如今,終於到了說出這個條件的時候。
燕皇坐在桌案之後,眉目微沉,道:“你的條件是什麽,可以說了。”
燕皇早已屏退左右,故而眼下書房並無其他人,赫雲舒沒有了顧忌,便摘下臉上的銀麵,目堅定道:“我的條件便是,與銘王和離,恢複自由。”
這便是的條件,若不是有這個條件做支撐,隻怕外公和舅舅本不會答應涉險。此前,他們並不想讓嫁銘王府,甚至不惜在大婚之前將帶走。
聽赫雲舒說完,燕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,怒而起,他揚手指向赫雲舒,道:“當初,這賜婚的旨意是朕親口所說,這賜婚的聖旨是朕親手所寫,如今,你竟要朕否決這一切?”
“沒錯。”
“理由呢?做皇家的人,當真讓你如此難堪?也值得你為了和離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上戰場?你可知,從來隻有皇家休妻,絕沒有人敢主離皇家。”燕皇的臉上,怒意畢現。
這個人,真是不知所謂!
帝王之怒,流千裏,那當真是最嚇人的事。
然而,赫雲舒的臉上不見毫的慌,抬頭正視燕皇,道:“陛下明鑒,王爺是當世英雄,我對他並沒有見。但我不喜歡別人我做事,這樁婚事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,所以,我請求陛下準我與銘王和離。”
燕皇氣鼓鼓地在椅子上坐下,冷聲道:“若朕不準呢?”
赫雲舒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笑意:“為了大渝百姓,陛下會同意的。”
為了大渝百姓……
燕皇心中思忖著這六個字,麵若寒冰道:“你做了什麽?”
赫雲舒神淡然,道:“想必陛下已經知道,原本大蒙的元帥是大皇子閃驚雷,後來變了上將軍忽必方。隻因閃驚雷傷昏迷,才臨陣換帥。陛下可知,這忽必方現在在何?”
聞言,燕皇眸沉,道:“總不會是被你藏起來了吧?”
赫雲舒燦然一笑,道:“還真被陛下給猜對了,就是被我給藏起來了。”
的言下之意便是,若是燕皇不同意的條件,大可以將忽必方放回大蒙。如此,大蒙重獲忽必方這個助力,無疑是給大渝樹立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。
燕皇的臉越來越難看,道:“你在威脅朕?”
“陛下是大渝之主,沒人敢威脅您。我隻是想向陛下討要一個心願罷了,這心願對於陛下來說,並不難。而對於我來說,卻是意義重大,還陛下全。”
燕皇雙拳握,心中犯了嘀咕,這忽必方是大蒙有名的將軍,他倒是料不到,忽必方竟然落在了赫雲舒的手中。若他不答應赫雲舒的要求,隻怕會放忽必方回大蒙,到那時,事可就不好辦了。
如此想著,燕皇開口道:“好,這件事,朕準了。你什麽時候把忽必方送來?”
赫雲舒笑笑,道:“那就請陛下擬聖旨吧。”
為了避免燕皇使詐,不得不如此說。
燕皇看了一眼,爾後拿過朱筆,揮毫寫了什麽。寫好之後,他放下朱筆,將聖旨扔給了赫雲舒。
赫雲舒接過一看,隻見上麵寫道:“赫氏雲舒,溫婉有加,悉心侍奉銘王,頗有苦功。然銘王心有所屬,故恩準二人和離。朕憐之,特封為雲舒郡主,賜府邸一座。”
看完,赫雲舒抬頭看向燕皇,道:“陛下可真是好心機啊。”
“你也不差。”燕皇反相譏道。
見他如此,赫雲舒心裏直罵娘,乍一看這聖旨沒什麽,實則暗藏玄機。剛剛允許離了銘王妃的份,下一刻就給一個郡主的虛名,如此,是死死地把綁在皇家的這條破船之上了。
正所謂君子無罪,懷璧其罪,這次征戰大蒙,展了自己的本事,有這等本事的人,不給個虛職和朝廷捆綁在一起,隻怕燕皇睡覺都睡不安心吧。
也罷,這個虧,認了。
赫雲舒拿了聖旨,告知了燕皇忽必方的所在之,最後一次以銘王的名義參加了慶功宴之後,便去了銘王府,準備將自己留在那裏的東西拿回來。
剛推開屋門,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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