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注定要失了，進王宮，赫連泫雅已經等在大殿，雖然虛弱，但是氣勢冰冷，跟以前和氣大度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
“諸位深夜闖我王宮，可有把我這個公主放在眼里，接下來你們是不是還要殺了我，篡了這北戎的王位呢？”

赫連泫雅拿出北戎的鷹頭大印來，這是王權的象征，像是漢朝的玉璽似的，只有赫連王族可以擁有。

宰相瞳孔微微了，今天的公主大不一樣了。

“臣等不敢，公主，那個孩子呢？他是漢人的孽種，不應該出現在我北戎王宮，族人若是知道公主生下漢人的孩子，還會擁戴你嗎？

將來北戎的江山，是不是要落漢人手里了？”

赫連泫雅冷笑，“宰相不必擔心，既然是漢人的孩子，還給他爹就是了，已經送走了，誰有意見？”

“送走了？這可怎麼辦？”

“你……”

饒是宰相猜到了，還是忍不住氣憤，他圍著王宮這麼多天，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？

“宰相有意見？什麼時候我北戎要靠一個嬰兒來牽制敵人？不是在戰場上勝負的嗎？宰相老了，骨子里的熱霸氣已經被歲月給磨滅了，如此得來的安寧，我想北戎子民會深以為恥。

本宮累了，你們不敢殺我，那就退下了，改干嘛改嘛去，別打我孩兒的主意了。”

眾人面面相覷，都出茫然無措的眼神來，孩子沒了，萬一楚晏打來怎麼辦？

宰相眼底閃過殺機，對上赫連泫雅同樣冰冷的眼神，他打了退堂鼓，他敢公主，楚晏就敢帶兵屠了他北戎，讓整個北戎給陪葬。

“臣，告退！”

“臣等告退！”

眾臣子無奈，只能另外商議對策。

誰也想不到，漢人會用這種辦法來帶走孩子，飛在天上，他們能怎麼辦？

……

且說靈兒他們一路跋涉，半個月之后終于回到了漢城，一路上那孩子都是吃馬，倒是不哭不鬧的，乖的很。

三個孩子都稀罕的不行，停下來就去逗他，靈兒和多多一致認為，這孩子和多多小時候有的一比，都是一樣的白胖，一樣的能吃，一樣的貪睡。

多多表示不服，我怎麼可能這麼懶？

蔣川稀罕的不行，他是當爹的人，早羨慕趙無疆親自帶孩子了，到自己，肯定要大顯手，比趙無疆當個更合格的爹。

說起嬰兒經來頭頭是道的，靈兒他們都驚呆了。

“蔣叔叔就差沒有水了，不比親娘差。”

蔣川對這個評價是哭笑不得，夸我還是損我呢？

到了漢城的時候，楚晏出城巡查，還不在家，下人把他們安置在了客房，晚飯是楚晏終于回來了。

靈兒抱著孩子走進來，孩子正好醒著，黝黑如葡萄的大眼睛骨碌碌轉，里吐著泡泡，自己玩兒的很開心。

楚晏喝口茶，一整天都沒閑著，北戎那邊的事兒要加快進度，今年必須完，他已經等不及了，夜夜著王宮的方向，不知道公主會不會也想著他？

“哪兒來的孩子啊？”

楚晏很意外，他對小孩子沒什麼好，唯一喜歡的就是靈兒他們姐弟幾個，別的孩子多看一眼都嫌煩，下意識皺眉。

靈兒意外了：“不是，楚舅舅，你這話問的，你的孩子啊，赫連姐姐生的，我給接生的，好容易才給搶回來，給你這個親爹！”

“咣當！”

楚晏直接摔了茶盞，活這麼大第一次驚慌無措，腦子里一片空白，瞳孔久久沒有聚焦。

蔣川納悶了：“你不知道嗎？你的報系沒有告訴你？多多，你給你師父寫信沒有說起過？”

多多攤手：“我以為師父知道的，他自己有報來源，還用我說嗎？”

他就沒寫信，嫌作業不夠多嗎？自己找罪嗎？

楚晏的報人員以為他知道的，就沒有說。

于是乎，誰都以為對方說了，都沒有多此一舉去跟他說，免得他擔心不是！

造的結果，就是孩子都送到眼前了，楚晏這個親爹，居然是最后一個知道。

蔣川砸吧一下，有些同他。

難怪他們一路上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，不像是親爹做的事兒啊，合著楚晏兒不知道。

靈兒無語了，“你們都是干啥吃的，這麼大的事兒不告訴我楚舅舅，這個烏龍鬧的。

幸好人沒事兒，楚舅舅，你兒子真的很可呢，不哭不鬧的，太乖了，送給我吧，我帶回宮，讓我娘給你養著？”

他們這次是必須要回宮了，母上大人生氣了，好好一個家，孩子們還沒長大，都不在邊，當娘的想孩子都找不到人，必須回來。

靈兒就是隨后一說，楚晏卻道：“好，你抱走吧。”

“不，不是的，楚舅舅，你就真的放心？一眼都不看他嗎？”

不僅靈兒驚訝，蔣川也不著頭腦，手他的額頭，“沒發燒啊，怎麼說胡話？不像你的為人啊！”

楚晏道：“之后我會加快對北戎的進度，阿雅還等著我呢，大概沒力照顧一個嬰兒，給你娘親養，我放心，就像當初我養大多多一樣，我給他倆養孩子，他們給我養孩子，很公平。

而且將來我會留在北戎，為了避免朝中大臣忌憚我功高蓋主，不聽朝廷調令，這個孩子，就算是質子吧！”

藩王有留下質子在京中的慣例，方便朝廷控制，楚晏等于是主把嫡長子送給了趙無疆，以示忠誠。

“那也不至于看都不看一眼吧？孩子多可，我都想養著了，我跟你講，我可是一點點喂他喝，要不是我在，這孩子可遭罪了，哎，怪可憐的，親爹娘都不喜歡你！”

靈兒也賭氣道：“正好我們舍不得給你呢，我就當多一個弟弟了，咱們走，明天就回京中，弟弟這麼乖，娘親肯定會喜歡的。”

楚晏眼底閃過痛楚不舍，雙手攥椅子扶手，是沒有喊人，看著他們走出去。

蔣川若有所思，“你真的不想看一看？給孩子取個名字也行啊，怎麼鬧的不是你兒子似的，想想公主拼死生下他，我這心啊，實在是不落忍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