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梅莉心疼的看著,外人只看到公主風,誰知道公主心中的苦悶和孤獨呢?
“走吧,等小昭長大了,我就自由了。”
赫連泫雅恢復威儀,像是剛才的脆弱不存在似的,梅莉幫披上大氅,兜帽蓋下來,遮住艷無雙的臉龐。
倆下樓的時候,楚晏正和多多搶菜吃,最后一醬羊排,倆人都想吃。
“徒兒,尊師重道,讓給師傅吃唄。”
“師傅,你不是說我正長嗎?自然要多吃了,護小孩子是德,師傅教我的啊,難道師傅想反悔?”
楚晏無語:“這些你倒是記得清楚,怎麼沒見你去做?”
赫連泫雅聽著好笑,這麼大人了還和孩子搶骨頭吃,于是停下來,吩咐店家:“再上一份羊排,我請客。
這位師傅,這孩子怕不是你親生的吧?”
楚晏抬頭,子不屑低頭,致的眉高挑,英氣又不失,漂亮一子呢,探花郎的風流涌現出來,一手拖著下,饒有興致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的啊?”
“親生孩子誰舍得這麼對待?”
楚晏樂了,沖擺擺手:“姑娘真是太英明了,見微知著啊,只是你見過有和尚生孩子的嗎?
這是我徒弟,半個兒子,徒兒,謝謝人家請客,既然遇到好心人了,化個緣吧,干脆把單給買了吧,謝謝!”
赫連泫雅眸中厲一閃,這人好厚的臉皮子!
也是犯蠢,忘了他是和尚了。
“漂亮姐姐謝謝你,師父總待我,不讓我吃飽,早起練功,晚上讀書,還要化緣,我好慘的!”
多多繼承了蕭天白蓮的天賦,眼淚說來就來,落不落噙在眼里,任何一個人,都會母棚,心疼的不行。
赫連泫雅更甚,最大的憾就是沒有生下自己的孩子來,蹲下來他的頭,道:“孩子不哭,姐姐幫你教訓他。”
看著楚晏的時候,就滿臉冰霜:“你要是不想要他,我可以帶走,我能養好他的。”
多多給楚晏做個鬼臉,讓你老給我布置那麼多的作業,我這般人見人的,漂亮姐姐都看不下去了。
楚晏哭笑不得:“姑娘,善良沒錯,但是無知的善良就是害人害己了,我自己的徒兒,怎麼教導是我的事兒,你想要孩子自己生去啊,搶別人的算什麼回事兒!”
這話無意間到了赫連泫雅的痛,柳眉倒豎:“你待孩子你還有理了,今天我還非要帶走他了。
孩子,跟姐姐走,姐姐給你好吃的,好玩兒的,姐姐疼你好不好?”
多多訕笑,玩兒大了,怎麼辦吶?
使勁兒給楚晏使眼,只是楚晏只顧著低頭啃羊排,不解他的求救,臭小子不是嫌我管得嚴嗎?讓你自由,看你能玩兒出什麼花兒來!
“這里是五百兩銀子,你的徒弟歸我了。”
赫連泫雅拍給他一張銀票,抱著多多準備走,只是沒抱起來,別看多多才六歲,一的腱子,敦實的很,小牛犢子似的,赫連泫雅力氣是不小,可是想輕松抱起來,還是有些難度的。
“哈哈……”
楚晏沒忍住,大笑起開,笑的赫連泫雅紅了臉,這人長的人模人樣的,怎麼這麼討厭呢?
重新鼓起力氣,這次把多多抱起來,披風把他蓋住了,真的帶走了。
多多沖著楚晏使勁兒眨眼睛,真的把徒弟給賣了嗎?
楚晏揮揮手里的銀票,比個口型道:“盤纏,沒錢了。”
多多一下子垮了臉,你用這種法子賺盤纏啊?
不怕他們待小孩兒嗎?
赫連泫雅沒想到,真的順利把多多帶走了,那個人果然不是好人,見錢眼就開,自己徒弟都能賣。
上了馬車,赫連泫雅越看多多越喜歡,都想當初自己的兒子養了,多多被慈的目看的渾不自在,“漂亮姐姐,我跟你開玩笑呢,我師父他待我很好的,我們就這麼玩兒,你還是送我回去吧。”
“別怕,姐姐會對你很好的,以后就跟著姐姐吧。
你那個師父一看就不靠譜,不會照顧孩子,顛沛流離能給你什麼好的生活?
姐姐家很大,有很多錢,很多仆人伺候,跟著姐姐你慢慢就會忘了你師父的。
乖了,姐姐疼你啊!”
赫連泫雅更堅定了留下多多的念頭,余生有他陪著,也不會孤單。
多多哭唧唧,他家也有很多錢,無數仆人,大的走不到邊兒的房子,哥哥姐姐爹和娘親,很多親人都很疼他的,他還不是跑了?
不過此時已經騎虎難下,只希無良的師父能盡快來救他。
馬車一路進北戎王宮,誰都沒看到,屋頂上楚晏飛檐走壁,一路追著馬車,等看到王宮,一臉的便狀,這的誰呀,怎麼進宮了?
這可不大好辦,原本以為是個大家小姐,臭小子給玩兒兩天,知道好人不能做,那小子破壞力大的可怕,沒想到居然是宮里的人,這可棘手了。
楚晏撓自己腦袋一把,呲著牙停下來,慢慢想辦法吧。
……
豈不知赫連泫雅帶個孩子回來,驚了王宮所有人,就連靜芙也來了,帶著的兒子,赫連昭,今年三歲半,長的和赫連雄酷似的一張臉,是北戎的國主。
“妹妹回來了,昭兒剛在還才嚷著找姑姑呢,昭兒,姑姑回來了,讓姑姑抱啊。”
此時赫連泫雅手里還抱著多多,靜芙打著什麼心思,一眼就看穿了,最煩這幅自作聰明的樣子,北戎兒喜歡直爽,有話說在明,漢人那一套話里有話不想去猜。
多多也是個戲,心眼兒多著呢,馬上察覺靜芙的不懷好意,抱了赫連泫雅的脖子,委屈道:“姐姐,怕怕!”
靜芙臉一沉,這麼溫漂亮,你怕什麼?
赫連泫雅頓時心疼了,拍著他聲哄著:“不怕啊,姐姐不會丟下你的。
嫂子,我剛回來,還沒洗漱,不抱昭兒了,我這里還有事兒,你帶著他先回宮吧,回頭咱們吃飯再說。”
靜芙暗自咬牙,不過不敢和,畢竟和兒子想在北戎活下去,全依賴這位公主,“好,妹妹你先休息,改天我們再來。
這孩子真可,昭兒也有個玩兒伴兒,日后讓他給昭兒做書吧。”
赫連泫雅有些不耐煩了,一個孩子而已,自己都沒宣布份,就開始敵視了,太小心眼兒了。
“我自有主張,回頭再說吧,昭兒的書應該是各族族長之子,不缺人手的,慢走不送。”
靜芙掩住眼底的不滿,帶著兒子走了。
赫連泫雅有些累,一心為這個國家,為了侄兒,卻還被人猜疑防備,每次這般,心里說不出的疲憊。
“姐姐,放下小博吧,小博自己能走,別累著姐姐。”
多多心思單純,誰對他好,會加倍回報,心起來暖的很。
赫連泫雅被他的乖巧逗笑了,“原來你小博啊,大名什麼?”
“博遠,趙博遠,姐姐喊我小博就好了。”
赫連泫雅愣一下:“你姓趙啊?”
多多想起楚晏的叮囑,趕道:“是兆,祥瑞兆頭那個兆字。”
“哦,這個姓氏可不多,跟姐姐進去洗漱吧。”
赫連泫雅松口氣,趙是大燕國姓,這孩子怎麼可能是皇族呢?
想起那個英武不凡的男子,這麼多年過去了,赫連泫雅都忘了他的相貌了,只記得他清冷矜傲的氣度,那樣的高不可攀。
現在他是皇帝了,又娶了心的子,子滿堂,或許已經忘了,曾經有個草原傾慕過他。
“姐姐,你怎麼了?”
多多打斷的思緒,赫連泫雅笑了笑:“沒事兒,走吧,想起一些往事。”
“往事不可追,姐姐別想那麼多。”
“哈哈……,小博,你還會說這個,太厲害了,姐姐撿到寶了嗎?”
多多從不知道謙虛為何,“我一直都是小寶貝啊,以后也做姐姐的小寶貝。”
“太好了,姐姐的小寶貝,對了,你爹娘呢?”
“哎,這是個傷心的話題,等我以后慢慢說給姐姐聽啊!”
就連梅莉都被他逗的合不攏,這孩子太可了,也甜,有他陪著公主,這宮里的日子也沒那麼難熬。
七公主收了個弟弟在邊養著,迅速傳遍了北戎高層,他們整日里想的都是些謀算計,都來探七公主,見一見這個新來的弟弟。
七公主干脆辦了一場宴席,把他擺在明面上,省的那些人猜來猜去的,煩死個人。
……
宴席邀請了所有的朝中大臣,各族族長,多多換上鮮艷的北戎服裝,人小卻極為神,雖說是六歲,個子高子壯,瞧著跟八九歲的孩子似的。
一雙大大的杏仁眼,天真而明亮,閃著無辜純真的,極欺騙,瞧著很乖很懂事兒的樣子,惹來眾人陣陣夸贊。
他從小就生活在這種夸贊之中,早已習慣了,含笑點頭,更家乖巧無害。
靜芙看的眼神越發幽深,他一來,把自己兒子的風頭都給搶走了,哪兒冒出一野孩子來?
“這孩子怎麼著頭呀?是不是有什麼病?”
一句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,蓋住了夸贊聲。
赫連泫雅道:“他是佛門弟子,隨師父苦行,我看著孩子可憐,暫時留在邊養著,咱們北戎崇尚佛教,本宮收留一個佛子,豈不是一段佳話?”
“這樣啊,公主高見,佛子怎麼沒燙戒疤呢?”
總有人看不慣赫連泫雅,跟唱反調,不想讓好過。
多多站住來道:“我只是記名弟子,年紀還小,暫時不用燙,等我佛法學的好了,師父再讓我正式門。”
當和尚之時一時興起,又不是真的做和尚,燙什麼戒疤呀?
這些的和娘親宮里的那些婦人一樣,什麼都好奇。
“原來如此,遇到咱們公主,說不定不用出家了呢。
對了,公主打算給他一個什麼份呢?”
赫連泫雅道:“封個王爵可好?這孩子聰慧可,懂事兒知禮,就封一個慧王,諸位覺得可好?”
“那麼封地怎麼說?”
這句話是靜芙問的,也是所有人都關心的。
如果只是一個王爵的虛名,給他就給他了,就當公主多個弟弟陪著,可要是涉及到封地,可就關系到切利益了,靜芙怎麼能不在乎?
在眼里,赫連泫雅的一切土地,都是自己兒子的,突然冒出一個野小子來,跟自家兒子搶財產呢,靜芙明里暗里都表達了對多多的不滿。
赫連泫雅臉冷下來,深深看了靜芙一眼,沒有躲避,為了兒子,什麼都敢做。
“此時說封地為時尚早,先給他一個正式份,以后再說吧。
我不會人家的東西,但是我自己的東西,也不是誰想要就能要走的。
淳于一族乃是我夫家留給我的地盤,希某些人記著才好。”
靜芙不以為然,含笑道:“妹妹說的對,不過你夫君已經亡故多年,你等于是回歸了娘家,你的嫁妝和財產,理應為娘家打算。
當然,嫂子也不是貪你的財產,只是道理如此,妹妹應當記著才好,可別犯糊涂。”
赫連泫雅似笑非笑看著,“昭兒娘,你大概忘了,這里是北戎,不是大燕,別拿漢人那一套用在這兒。
我們北戎的規矩,夫死妻子繼承產,子嗣都排在之后,你這話傳到淳于一族耳朵了,信不信淳于族的人來找你好好聊聊啊?”
靜芙臉難看之際,連一嫂子都不肯喊,從未把自己這個生下赫連族唯一子嗣的人放在眼里。
眾人看著們嫂子小姑子撕,都樂的看熱鬧,也沒人來勸著,讓靜芙很是下不來臺。
“這位大嬸,我看你長的不像是北戎人,倒像是漢人,你家是哪里的?”
多多很奇怪,漢人能嫁給北戎人的嗎?
一句大嬸,讓靜芙變了臉,其實比赫連泫雅還小幾歲,喊姐姐,喊自己大嬸,這孩子故意的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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