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悠然愣一下，是啊，怎麼沒想到呢？

并不是誰都有勇氣和敵人同歸于盡的，大多數是選擇忍耐，傷害敵人意味著反抗，敢于反抗需要極大的勇氣，并非誰都能做的到。

蕭天笑盈盈看著，不愧是他喜歡的姑娘，這話說到他心里去了。

孩子的事兒給孩子去做，天看著那個年，道：“你好啊，你是哪家的？”

年笑了笑，“蕭世子好，我是夏定邦啊，夏疏影是我姐姐。”

“哦，夏家那個孩子，我知道，不過還是第一次見。

你說得很好，那麼多人看著，只有你敢見義勇為，一起喝一杯，我請客。”

夏定邦猶豫一下，道：“我想送陳小姐回去，萬一家里人責備，我也能作證，今日之事不是的錯。”

蕭天撇撇，“人家家務事你摻和不合適啊，幫人要講究辦法，非親非故的，萬一他家誤會了，你解釋的清楚嗎？

行了，見義勇為已經做到了，聽哥哥的，別管太多啊，走，喝酒去。

月月，今天不陪你玩兒了，下午和兄弟喝酒，送你回家好不好？”

郭檀兒攆人卻也有分寸，甜甜笑著道：“行吧，不過你不用送我，陪夏爺好好玩兒，我自己回去就好。”

“不行，必須送的，走吧。”

夏定邦回頭和陳悠然歉意道：“陳小姐，你自己可以嗎？我讓家里小廝送你，需要幫忙可以去夏家找我。”

“不麻煩，我沒事兒了，真的很謝你。”

“舉手之勞，不用客氣！”

夏定邦沒說完，天攬著他的肩膀走遠，郭檀兒含笑看著他們打鬧，三個人開心燦爛的笑容，讓陳悠然羨慕。

“小姐，咱們還要回家嗎？”

丫鬟想著是老夫人的主意，就有些不寒而栗。

“回啊，為什麼不回？那是我的家，我被人欺負的這麼慘，總得要個說法，雇一輛馬車來，咱們回家找祖父，找父親說道說道。”

陳悠然冷冷笑著，祖母一心為了娘家，那就回娘家去吧。

之后又嘆口氣，黯然神傷，蕭世子那般警惕的樣子，肯定是怕自己纏上了夏爺，戶部尚書家的爺呢，人有這般謙和正義，哪個不心？

可惜，夏爺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兒，肯定會討厭自己的，這般暗自私的人，不配得到。

“小姐，您想夏爺呀！”

丫鬟和一起長大，一眼看出的心思，陳悠然也不瞞著，苦笑一聲：“我想有什麼用？癡心妄想罷了，一步錯步步錯。”

“夏夫人很喜歡小姐，幾次宴會都對小姐很和善呢，只是這個夏爺是庶子，只是養在嫡母名下，并非嫡子。”

“我知道，那又如何？我的名聲都壞了，還能挑嫡庶嗎？

如果祖父能繼續做宰輔，還有希。”

“小姐別擔心，肯定有希呢！”

兩人回府，陳家又是一場軒然大波，陳宰輔憤然休妻，連同大舅兄一家子全給攆出西京，趕回他們老家去了。

陳大老爺這次也沒幫著母親，他可以縱容母親補娘家，偏心侄兒，但是不能容忍母親害了自己的兒。

他不是個合格的父親，已經讓兒委屈了，不能讓兒寒了心，怨恨他這個父親。

哪怕陳老夫人撞墻上吊，仍然搖不了陳宰輔的決心，可以糊涂，但是不能歹毒害自家孫兒，了他的底線。

陳老夫人下線，陳宰輔帶著大兒子一家，親自去廟里迎接大兒媳婦兒，家里的中饋給來主持，看在孩子們的面子上，陳夫人回了家，陳家終于有了笑聲。

……

且說蕭天拉著夏定邦喝酒，晦說了陳悠然心機深沉，不是善茬，讓他小心些，夏定邦笑笑接了，世子也是好意。

夏定邦回到府里，先去給夏夫人請了安，免不了說起今天的事兒，夏夫人慨道：“陳小姐也是個苦命的孩子，你幫是對的。”

夏定邦真心敬重嫡母，一心對自己好，也很孝順，道：“不管是誰，路不平就要幫，我沒想到是陳小姐，按說陳家是世家大族，嫡小姐尊貴，不該落的這般境。

還遇到蕭世子，陪他喝頓酒，郭小姐雖然門第不高，但是善良純真，兩人很般配呢。”

夏夫人笑了：“皇后娘娘從來不是在意門第之人，郭小姐是傻人有傻福，你也老大不小了，母親幫你留意，有好的小姐，咱就定下來。”

夏定邦不好意思笑了笑：“全憑母親做主，兒子相信母親的眼。”

“那可不能行，得你喜歡！

母親不是專橫不講理的婆婆，只要你們小兩口能看對眼，我也可以不介意門第的。

時候不早了，早點兒歇著吧，記得喝醒酒湯，宵夜廚房也準備好了，了記得吃，男人喝酒大多吃不飽的。”

“謝母親，兒子曉得，兒子告退。”

“嗯，去吧。”

夏定邦往自己院子走，心里很充實，嫡母對他的關心每一次都這般周到，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就是嫡母親生的。

“大爺！”

心正好之時，一個丫鬟攔著他，夏定邦皺眉，這是生母邊的丫鬟，心陡然沉悶，“有事兒嗎？”

“姨娘想見見大爺，大爺都好久沒去問候姨娘了。”

夏定邦淡淡道：“改日吧，我今日喝了酒，別熏著姨娘了。”

“是，姨娘一直惦記著大爺，大爺有空過去坐坐就好。”

夏定邦斜睨一眼：“你在教我做事？

你翠兒是不是？今年多大了？”

翠兒臉紅道：“十七了。”

“該許配人家了，回頭我幫你留意留意，鋪子里的掌柜們誰家有適齡的年，給你說說。”

翠兒心緒復雜，行禮道：“謝過大爺。”

“別急著謝我，自己想清楚該向著誰，未來的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。”

夏定邦走遠，翠兒心思恍惚，姨娘總是說將來求著大爺把自己收了房，也了心思，能做大爺的妾室，等于半個主子呢，多丫鬟夢寐以求的好事兒。

所以一直對姨娘忠心耿耿，也希能和大爺多說幾句話，早日如愿以償。

但是今日大爺的安排，讓有些搖。

大爺的妾室是不錯，但是總歸是個妾，兒子都是庶出，可嫁一個掌柜人家，那就是正房妻子，富貴不缺，雖比不上尚書府門第顯赫，但是小富即安，日子更舒坦。

有些猶豫了，回到院子門口，衛姨娘等在門口，沒看到夏定邦人來，難掩失：“大爺沒來嗎？”

“大爺喝了酒，怕熏著姨娘了，姨娘別等了。”

衛姨娘失落回屋，唉聲嘆氣：“我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，養那麼大，比不上夫人教養他幾年，我看他都快忘了我這個親娘了。

老爺也不來看我，兒子也不要我，我活著還有什麼盼頭啊？”

翠兒幫倒茶，拿帕子拭眼淚，神木然，這些話幾乎每天都會講一遍，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。

這就是做人妾室的下場嗎？

生生把自己活一個怨婦，將來也會變這樣子的嗎？

翠兒忍不住打個寒，見到了衛姨娘的下場，才不愿意活怨婦！

“姨娘別哭了，不是還有小姐嗎？

不管怎樣，您都是大爺的生母，他不會不管您的。”

夏疏瀾早已嫁人了，一個知府家的長子，去了地方，日子還過的去，但是嫁出去的兒不能在邊守著，衛姨娘也不指。

“別提了，一年到頭連封信都沒有，我生養兩個孩子，最終一個都得不到，我的命太苦了……”

翠兒木然聽著，默默做事兒，更堅定了要站在大爺這邊。

……

蔣川一等二等，一直沒等來天的消息，再也等不了了，直接去家里找他，天正在雕刻一塊玉石，神專注。

“哎呦，世子還有這個本事呢？以前沒發現啊。”

“月月想要一枚小印章，我幫刻一個，蔣大哥今天怎麼閑了？”

蔣川直直瞪著他，瞪的蕭天莫名其妙：“咋的了？”

“還咋的了？世子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兒？”

蔣川氣不打一來來，合著他早忘了答應自己的事兒了。

“有嗎？蔣大哥提醒一下，最近忙著婚事兒，暈頭轉向的，什麼都顧不上！”

“呵呵，是啊，新人娶進門，人拋過墻，我雖然沒做你人，可也幫你追到媳婦兒了，你答應我的事兒呢？

蕭世子，你太讓我失了。”

天恍然大悟，趕站起來賠禮：“對不住，這事兒是我的錯，蔣大哥息怒，息怒，我明兒就進宮找我姐姐去，一定給你問清楚了。

不過呢，蔣大哥，的事兒我覺得還是得你自己努力，烈怕纏郎，詩芮姑姑心里也沒誰，你這麼好的如意郎君，真的一點兒不心？”

蔣川翻白眼：“我都追多年了？就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吧？偏偏那姑娘就是不點頭，我就差給跪下了你信不信？”

“那就跪下唄，不怕告訴你，皇上都給我姐跪下過，我姐說男人求婚就得跪下，以表誠意，哎，你說，我要不要求個婚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