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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里城這邊,厲子安和沈天舒坐著肩輿來到山頂之後,卻並沒有立刻見到陳老夫人,而是被下人帶到一花廳讓二人稍作休息。
很快又有丫鬟帶人提著食盒送了飯菜上來。
沈天舒對此頗為不解,低聲向厲子安詢問:「不是說陳老夫人病得厲害麼?怎麼陳家下人好像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樣子?」
「興許是咱們來的路上,陳家請到好大夫,陳老夫人的病有所好轉了呢?」厲子安猜測道。
「那也的確有可能,畢竟咱們這一路也走了十多天呢。」
沈天舒覺得厲子安說得也有道理,而且兩個人早晨吃過飯後一直趕路,此時也的確了。
但是吃過東西之後,陳家人依舊沒有帶二人去見陳老夫人的意思。
剛才帶人來送餐的丫鬟再次過來,甚至開始給二人安排住。
「二位遠道而來,先休息一下,明天安排二位見我家老夫人。」
見此形,這下連厲子安都起了懷疑。
「我們是有要事前來求見陳老夫人的,為何一直不讓我們見老人家?」
丫鬟卻聲細語地說:「請您稍安勿躁,我家老夫人有病在,每天只有晨起的時候稍稍有些神,下午都是不見客的。
「所以表姑娘吩咐奴婢,先行安排您二位休息,待明天上午,我家老夫人能夠見客的時候再請您二位相見。」
「什麼表姑娘?」厲子安皺眉,「我剛剛給你家家丁的信,看信的人到底是你家老夫人還是這個什麼所謂的表姑娘?」
「這些都是陳家自己的家事,客人就不要多加打聽了。」
說這話的時候,丫鬟雖然態度還算客氣,但是語氣中卻已經多了幾分疏離。
顯然對厲子安的「冒犯」十分不滿。
厲子安沒想到陳家部居然已經都到了這樣的地步,越發擔心起陳老夫人的境。
不知道究竟是真的病重不起、無法見客,還是被那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表姑娘給了。
但此時在陳家,厲子安也不敢太輕舉妄,只得道:「我這次大老遠過來,就是因為聽說陳老夫人病了,特意護送潼娘子來為看病的。
「即便你們不知道我是誰,也應該聽說過潼娘子吧?
「陳老夫人上一次去瑞親王府做客的時候,太妃娘娘曾請潼娘子為陳老夫人診脈開方。
「陳老夫人當時在王府住著的時候,吃藥就已經讓病大為好轉,臨行前潼娘子還為複診,重新開了房子。
「回來之後,陳老夫人應該繼續吃了一段時間的藥才對。」
聽得厲子安提起這件事,丫鬟倒是的確想起來了。
當初就是吃過潼娘子開的藥之後,老夫人的確長時間沒有犯老病了。
丫鬟皺眉看向沈天舒,有些不太相信地問:「這位便是潼娘子?」
「為了路上安全,所以我們喬裝打扮了一番。
「況我在信中已經寫得極為詳細,只要陳老夫人看過信的容,就絕不可能不見我們。
「你想想看,我們如果不是從瑞親王府來,又怎麼會得知陳老夫人病重的消息?
「再說,這裡是陳家的地盤,上上下下這麼多人,我們兩個若真有什麼非分之想,也不可能這樣單槍匹馬地直接闖進來,否則不是自己找死麼?」
厲子安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有些泛白髮舊了的護符,給丫鬟道:「這還是當年陳老夫人送個我的,勞煩姑娘將此護符給陳老夫人過目。
「如果陳老夫人還是不肯相見,那我們一切都聽憑你們安排,絕無二話。」
厲子安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,這位丫鬟非但沒有接厲子安遞過來的護符,反倒還後退了一步。
只見一臉為難地道:「奴婢只是個丫鬟,還請客人不要為難奴婢了。
「不過就是休息一夜,明天肯定能見到我家老夫人的。」
「盼夏和迎秋二位姐姐不在嗎?你若是做不了主,就將們二人隨便請出來一位,我親自跟們說。」
丫鬟沒想到厲子安連陳老夫人邊的丫鬟都認識,剛想要跟他說點什麼,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滴滴的聲音。
「采藍,你可真是的,就因為我邊的芷荷有點事,臨時讓你出來招待一下客人,瞧這事兒讓你給辦的!」
「表姑娘。」采藍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,之前差點兒說出口的話登時咽了回去,急忙行了個禮,退到一旁去了。
厲子安並不認識這位一走進來就開始訓斥陳家丫鬟的表姑娘。
表姑娘訓完彩蘭,這才扭頭打量起厲子安和沈天舒來。
「我剛才從外面經過,不下心聽到了幾句你們的聊天,所以特意進來向二位解釋一下。 (5,0);
「並非是我攔著不讓你們見姑祖母,而是因為大夫代過了,姑祖母的子不好,需要絕對靜養。
「如今姑祖母神不濟,家裡的事,就只能由我承擔起來了。」
在打量二人的同時,厲子安和沈天舒也同樣在打量著這位表姑娘。
這位表姑娘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年紀,仔細看的模樣,的確跟陳老夫人有三四分相似。
但是過於的妝容和打扮,卻讓臉上毫沒有的天真和稚氣,反倒顯得有些明和世故。
既然稱呼陳老夫人為姑祖母,那應該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孫。
只是不知道如今的做法,究竟是出於陳老夫人的授意還是陳家的私心。
表姑娘看著二人的穿著打扮,已然升起了輕蔑之心。
不過的目倒是在厲子安上多流連了片刻。
這人高大拔,即便穿著布裳,也無法遮掩結實的材,甚至連五都生得不錯。
偏偏臉上這麼一大片胎記,著實太煞風景了,真是可惜了。
厲子安被看得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,忍不住上前一步,強要求道:「我不管你是什麼表姑娘還是里姑娘,我今天必須要見到陳老夫人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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