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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玉很快拿了鏡子過來,沈天舒照了一下才發現,比起基本看不出什麼的,顯然還是額頭傷得更嚴重。
看著自己紅腫的額頭,沈天舒忍不住擔心起厲子安的下來。
抬手額頭,疼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自己額頭都這樣了,厲子安的下該不會撞歪了吧?
「姑娘這是怎麼撞的?之前怎麼也不說呢!」明玉一邊嘮叨一邊翻出從家裡帶來的藥膏。
「我也不知道在哪兒撞的,雲蕙要是不說,我都不知道呢!」沈天舒睜著眼睛說瞎話道。
「腫得這麼大,怕是得用力開才行了。」明玉看著沈天舒額頭上的包眉頭鎖。
「嘶——」沈雲蕙一聽就覺得疼,在旁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「你嘶什麼嘶。」沈天舒笑完沈雲蕙,又對明玉道,「吧,沒事兒。」
明玉先給塗了一層藥,然後一咬牙,用力了起來。
沈天舒自然也疼,但一直咬牙忍著。
明玉一口氣將鼓起來的包開,包是消下去了,但是額頭上青青紅紅的一片,看著著實有些慘不忍睹。
開之後,明玉了把自己額頭上冒出來的汗,又給沈天舒厚厚敷上一層藥膏。
藥膏塗上之後涼的,痛意也隨時消散了許多。
沈天舒問:「這藥膏你帶了幾盒?」
「帶了兩盒。」明玉不明所以道,「姑娘放心,應該夠用到回家了。」
沈天舒卻道:「你把另外一盒找出來給蕓兒。」
「蕓兒也傷了麼?」明玉不明所以。
但是見沈天舒並不打算解釋,便不再多問,依照吩咐將藥膏給謝蕓。
謝蕓拿到藥膏也不知道是何用意,只能問:「姑娘可還吩咐別的了?」
明玉搖搖頭道:「就說讓我將把這個給你。」
「哎呀,我知道了。」謝蕓總算反應過來,一把接過藥膏道,「看我這腦子,差點兒把這事兒都給忘了。
「多謝你幫我把東西送過來,回頭我再親自去謝姑娘……」
謝蕓語速極快地說了一堆毫無重點的話,等明玉終於反應過來其實相當於什麼都沒說的時候,人已經被謝蕓一路推著走回了禪房門口,謝蕓本人更是連影兒都沒了。
「這人可真是,躁躁的。」明玉越發一頭霧水,嘟囔著回了房間。
謝蕓揣著藥膏,一路避開其他人來到厲子安的住。
「世子爺。」謝蕓進屋行了個禮。
厲子安正托著一塊用布巾包著的冰塊敷著自己的下,見過來忙問:「怎麼了,可是天舒那邊有事?」
謝蕓笑瞇瞇地從袖袋裡掏出瓷盒裝著的藥膏,雙手奉上道:「姑娘惦記著主子,特意讓奴婢給您送藥膏過來呢!」
厲子安聞言心頭一喜,卻還先問:「自己有得用麼?」
「主子放心,姑娘已經塗過藥了。」謝蕓道。
「恩,你現在跟著天舒了,就是你主子,就別一口一個主子地我了。」厲子安手接過藥盒,也不急著打開用,反倒在手裡把玩起來。
謝蕓聞言笑著說:「反正以後早晚都是一家人,您跟姑娘都是奴婢的主子,誰不是呢!」
厲子安被這話給逗笑了,指著對一旁悶不吭聲的謝延道:「瞧瞧,才跟了天舒多日子,就這麼會說話了。」
「主子趕塗藥吧,不然奴婢回去之後,姑娘若是聞起來,奴婢都不好說。」
厲子安這才放下手裡的冰,用隨的匕首劃開瓷盒上的蠟封。
謝蕓這才看到,厲子安的下也腫了,周圍的皮被冰敷之後紅了一大片,看起來也有點悽慘。
一個額頭腫了,一個下腫了……
倆人這是怎麼搞的?
謝蕓思緒剛一開始發散,就見謝延抬頭瞥向自己。
趕晃晃腦袋,告誡自己不要想。
厲子安用手指勾出一小坨淡綠的藥膏,藥膏散發著一清涼的氣息。
他對著鏡子,將藥膏塗在自己下的傷。
藥膏的清涼跟剛才冰敷留下的餘溫疊加,涼意加倍,頗為舒服。
厲子安將剩下的藥盒妥當地收一旁的屜。
謝蕓見狀道:「主子,那奴婢就先告退了。」
「去吧,你替我跟天舒說一聲,我臨時接到消息,王府那邊有事需要理,我今晚便要出發趕回武昌府,就不去打擾了,等回城之後我再去找。」
謝蕓回去之後,先將厲子安的傷勢告知沈天舒,然後又轉達了厲子安的話。
「世子爺公務繁忙,本該好好留在王府理公事,就不該來這一趟。」 (5,0);
沈天舒上雖然這樣說,但是對於厲子安這般會將行蹤詳細告知自己的做法,還是覺得心裡甜的。
因為之前孕婦生病一事,瑞親王世子在此的事兒早已傳遍了天恩寺。
所以厲子安這次離開的時候便沒再藏著掖著,直接大張旗鼓地帶著手下衛,騎馬離開了山門。
沈老太太從劉嬤嬤得到這個消息之後,決定不再拖下去,道:「你去把天舒過來,就說我有事找。」
沈天舒正在房中跟沈雲蕙聊天,聽得劉嬤嬤來傳話,心裡登時一凜,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看來沈老太太這兩天之所以按兵不,就是因為在忌憚厲子安。
「雲蕙,你早點回去休息吧,我去看看老太太找我有什麼事兒。」
沈雲蕙向沈天舒投去同的目:「完了,老太太肯定是要找你秋後算帳了。
「大姐,你就服個,別跟頂著來了。
「畢竟咱們現在不是在家,爹也不在這兒。
「萬一老太太執意要罰你,都沒人能幫你說……」
說到這裡,沈雲蕙一下子想起前些日子剛被板子打死的姜嬤嬤,心裡的擔憂更甚。
沈天舒卻十分淡定,甚至還對著鏡子,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裳。
「放心吧,我心裡有數。」
沈老太太如今已經不是以前的沈老太太了。
自己心裡應該也明白,沒了沈仲磊的支持,其實什麼都不是。
沈天舒需要小心的,不過是沈老太太不願認命的垂死掙扎罷了。
畢竟在沈家呼風喚雨半輩子,如今眼看著事態漸漸失控,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發起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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