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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句話安住百姓之後,沈天舒知道這也只是一時的緩兵之計。
他們如今已經如驚弓之鳥,稍有風吹草,就又會張起來。
所以並沒有急著走,而是問:「有沒有不舒服或者生病的,大家讓他們到前面來,我可以幫你們看一看。」
不過過於年輕的聲音和戴著面的樣子,卻實在有點難以取信於人。
沈天舒道:「復平縣有些偏遠,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……」
底下突然有個人大喊:「潼娘子!就是潼娘子!」
沈天舒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嚴老三安排好的托,但不得不說,他這個時機選得極妙。
這裡的人都沒見過沈天舒,但是當初潼娘子很多故事都被人編了話本小說,幾乎傳遍了湖廣境。
「原來就是潼娘子啊!當初在永州府就曾隻深時疫地區。」
「有潼娘子在我們就放心了啊!」
「大家誰不舒服,千萬別放過機會,趕找潼娘子幫忙看病,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!」
一番七八舌的吵嚷之後,還真有個彪形大漢越眾而出道:「潼娘子,我被一病困擾許久,若是你能給我治好,我老劉就服你!」
「你是哪裡不舒服?」沈天舒問。
劉姓大漢道:「我左邊從腋下到肋骨,也不知怎麼了,前段時間開始突然開始疼痛。
「表面卻不紅不腫的,按著也不怎麼疼,但是只要一活,就覺疼痛難忍。
「我換了好幾個大夫看病,說什麼的都有,卻都不見起。」
「你下外我看看。」沈天舒先檢查了他疼痛的位置,既然表面沒有問題,那疼痛應該就出自深。
給劉姓大漢診脈後問:「之前可嘗試過針灸?」
大漢聞言搖搖頭,表示沒有。
「那可否願意嘗試一下?應該能夠有立竿見影的療效。」
「真有這麼神?」劉姓大漢狐疑地挑眉,「你要是真能治好我這個怪病,那以後誰若是敢跟你作對,就是跟我老劉過不去!」
這個劉姓大漢看起來在復平縣的確頗有威,只是不知道這威究竟是怎麼來了的。
沈天舒取出隨攜帶的針包,出一支銀針,取劉姓大漢前臂背側腕背橫紋上三寸的左支進針,強刺以泄之。
支屬手三焦經,可以緩解治療脅肋痛、肘臂痛等。
接著第二針去小外側的左陵泉,留針一刻鐘後拔針。
沈天舒道:「你現在活一下試試。」
劉姓大漢半信半疑,先輕微地前後晃了一下子,發現真的不疼了,接著便大著膽子,大幅度地前後俯仰活起來。
「神了,還真不疼了!」
劉姓大漢最近脅肋疼痛早已是公開的,許多人甚至暗自慶幸,這樣就不能出去胡作非為、仗勢欺人了。
縣城本就不大,有不人都看到他因為稍做活就疼得齜牙咧的樣子。
此時見沈天舒兩針下去,竟就把他的病給紮好了。
登時有許多腰疼疼的人便一窩蜂地湊上來。
這次劉姓大漢的好立刻就顯現出來了,他站在沈天舒面前把眼睛一瞪,比兵在旁邊喊破了嚨還要管用。
劉姓大漢也不管寄上來的都是什麼人,直接點了幾個一直有老|病纏的人:「你們幾個先過來!」
立刻有人不滿道:「憑什麼啊?」
劉姓大漢揮舞著拳頭道:「就憑老子一拳能打你的狗頭!」
好在被他過來的幾個人,都是大家公認的老藥罐子。
沈天舒自然沒有本事讓多年的老病號一下子都恢復健康,但為了穩定民心,還是炫了一手本事,通過診脈就將幾個人的病說了個八|九不離十。
「簡直神了,真能把老黃的病癥給說出來!」
「誰說不是呢!要不是這些人都是老街坊,大家全都知知底,我都要以為是雇來的託兒了!」
好在這個劉姓大漢也是個妙人兒,也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故意為之,他挑選的幾個人都是腰疼痛的病。
沈天舒雖然沒法一舉將其治癒,但是通過施針,讓幾個人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,自覺鬆快了不。
這下眾人對的信心更足了。
沈天舒看時候差不多了,這才道:「今天就到這兒吧,我還得去看看其他地方的人。
「不過大家不用著急,在時疫結束之前,會一直在城裡,跟大家共進退的。
「不如這樣,以後我每天下午這個時間都過來幫大家義診一個時辰,你們覺得如何?」
「那可太好了!」有人立刻歡呼起來。 (5,0);
有人則將信將疑地問:「潼娘子,你真能說到做到?時疫不走你也不走?」
「當然,我可以當眾發誓。」沈天舒態度堅決地說,「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,我又何必進來呢?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?」
劉姓大漢也跟著道:「就是,你們傻不傻,潼娘子跟我們不一樣,本來就不是復平縣的人,是主進城來幫咱們的!」
「有潼娘子這麼好的大夫在,時疫又有什麼可怕的,肯定能治好的!」
「對,肯定能好起來的!」
沈天舒點頭道:「所以兵士們來發的藥,你們一定要喝。
「告訴你們要注意什麼、小心什麼,也都必須要聽話才行。」
「潼娘子,給我們喝的藥是你開的麼?」人群里有人揚聲問。
「大家放心,都是我開的方子,喝了之後有助於強健,是能幫助大家抵抗時疫的。」
「好,潼娘子,我們信得過你。」
「潼娘子,明天可千萬要記得過來啊!」
沈天舒跟眾人一一道別,約好第二天再來之後,回去的時候還是沒忍住,從城牆上遠遠看了一下城西的況。
城西現在整個兒區域都被圍住了,除了層層疊疊的拒馬之外,連兵士們都已經全副武裝,捂得嚴嚴實實,鋥亮的槍尖沖,對準裡面的百姓。
不過已經發病的百姓,此時東倒西歪,已經本沒有力氣再做什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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