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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氏聞言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,一臉驚詫地看向沈雲瑤,接著趕賠著笑道:「不知道沈二姑娘何出此言,不過昨日沈大姑娘的確去了家中,正趕上潼娘子登門給我家老太太複診,沈大姑娘還關心地問了許多沈夫人子的問題。」
「不可能,昨天……哎呦……」
許氏飛快起,一把按住沈雲瑤。
手下用力,得沈雲瑤肩膀生疼,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,猛地閉上了。
坐在上首的沈老太太此時已經火冒三丈,面上卻還勉強維持著和善的表,一火窩在心口發不出來,憋得面頰都漲紅起來。
楊氏在這樣的氣氛中,也漸漸開始有些坐立不安,面上的笑容也變得僵尷尬。
思忖再三,起道:「今日我替我們老太太過來道謝,就不久留了,待我家老太太子好起來了,我再陪過來拜見沈老夫人。」
「怎麼剛來就急著走,我還尋思,一會兒帶你我屋裡說說話呢!」許氏假意客氣著。
楊氏自然不會把這樣的客套話當真,上連聲道:「我家老太太還在病中呢,我這個做大兒媳的,自然是要侍奉左右的,以後得了空,沈夫人再我過來說話兒,我一定隨隨到。」
沈老太太聞言,坐在上頭開口道:「也是,你家老太太還在病中,也不好再多留你。回頭等你家老太太子大好了,要多過來走。」
「是,多謝沈老夫人。」楊氏好聲好氣地應了,然後跟著春蘭往外走。
楊氏剛被春蘭送出門去,沈老太太的臉啪嗒一聲就耷拉下來。
冷冷地看著沈雲瑤,見對方一臉懊悔的模樣,道:「你說啊,繼續說啊!現在人走了怎麼不說了?」
沈雲瑤如今哪裡敢說,低著頭不吱聲,恨不得把自己起來,到沈老太太看不到的程度。
沈老太太見狀更是生氣,抓起邊桌上的茶盞,嘭地一聲摔在地上,怒道:「我讓你說呢!你倒是把你剛才要說的話都說出來啊!」
茶盞落地,發出清脆的破碎聲,嚇得沈雲瑤渾一抖,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。
「母親,雲瑤……」許氏剛想而出幫兒說話,就被沈老太太一個眼刀直接釘在那邊,話也不敢再說,都不敢再。
「你剛才不是還能耐的很麼,怎麼,現在怎麼不說了?」沈老太太今日是了真火。
之前沈雲瑤不管怎麼跟沈天舒較勁,也都是在家裡鬧騰鬧騰。
說白了,就是丟人沒丟到外面去。
沈老太太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,這些年也見多了這個年紀的小姑娘,對心裡那點兒小算盤,都看得清清楚楚,只是懶得管罷了。
但是今天當著郭夫人的面,沈雲瑤居然直接說人家胡說,就差指著鼻子說人家跟沈天舒合夥作假了。
這就大大超出了沈老太太的心理底線。
沈老太太看中郭家,自然不是為了銀錢。
沈仲磊為一方父母,每年的俸祿有限,就算自家再有些田產鋪面和莊子盈利,總的數額也不會太多,即便多了,也不能拿到表面上來說。
這樣的況下,若是轄地發生什麼事,朝廷又沒有銀子撥下來,或是突發什麼意外,朝廷那邊還來不及做出反應,辦事的錢從哪裡來?
最後要指的還不都是當地的鄉紳富戶。
這也不是永州府一地,而是大齊境各地約定俗的事兒。
畢竟很多地方離著朝廷那麼遠,除了大事要事,平時修路補橋、舍粥舍米,誰還能事事都等朝廷給錢?還不是要父母自己想辦法。
郭家是永州府首富,無論是舍米舍藥,還是修橋鋪路,這些錢對他家也許並不算什麼。
但郭家最難得的是心裡有數。
家知道要主向府靠攏,一直很支持沈仲磊的公事,經常能為城裡其他富戶做表率。
沈雲瑤也許還不懂,但是沈老太太卻清楚得很。
在任上能遇到這樣一戶腦子清楚、支持工作的首富有多難得。
不知有多地方的地頭蛇,非但不配合員做事,甚至還要反過來鉗制父母呢!
永州府任上,是沈仲磊第一次為,最是打基礎和需要政績的時候。
能遇到這樣一戶人家,那可真是燒高香了,自然需要好生籠絡著的。
不要在平時適當地給郭家開些方便之門,遇到事兒的時候,更是要有所表示才行。
而郭老太太病倒一兩個月,許氏居然毫不知,一直都沒有表示,就已經可能讓人心寒了。
好在沈天舒懂事,回來聽說了這件事,立刻就登門彌補了起來。
如今郭家會到了沈家的意思,登門來投桃報李,卻又被沈雲瑤當面指責……
沈老太太想到這裡就頭疼得不行。
原本還覺得沈天舒跟沈雲瑤相比,過於有城府了些,反倒不如沈雲瑤直子讓人看得清楚。 (5,0);
可今日看來……
沈老太太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沈雲瑤此時依舊是不服氣的,但是郭家已經登門證實了沈天舒昨日去了郭家,此時再說什麼也是白搭。
而且被許氏按住之後,沈雲瑤也很快想明白了,自己就算說出昨日派人跟蹤之事,非但無濟於事,還會把自己手底下辦事的人搭進去。
沈老太太置不置還說不好,但是如果有下人做替罪羊,那是鐵定要被罰的。
看著沈雲瑤低垂著頭,一副隨你說什麼也不會開口的滾刀模樣,沈老太太就是一陣心煩。
昨晚沒睡好,本來就神不濟,這會兒省了一頓氣,越發覺得頭暈眼花,也懶得再跟沈雲瑤費神,直接置道:「行了,你也不用說了,回去閉門思過,沒我的話不許出去!」
許氏一聽只是閉門思過,登時鬆了口氣,不等沈雲瑤說話,趕搶先道:「你這孩子,還不趕謝過老太太。
「這次老太太發了話,你就自己回房好生反省去,我跟你爹也絕不會再心疼姑息你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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