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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藥聞言都一下子站起,年長些的更是語氣不悅地揚聲問:「誰在外面說話?」
季含薇過窗戶看向院中,發現這話居然出自郭二老爺之口。
雖然跟郭家二老爺見過面,卻連句話都沒有說過,對方好端端的為何突然來攆自己?
季含薇起迎出去,一臉不解地問:「郭二老爺,您何出此言啊?」
郭二老爺被自家大哥打發來攆人,想到母親不得不多承許多原本不該有的病痛折磨,他就氣不打一來,黑沉著臉道:「我只是來告訴季大夫一聲,希你儘快離開郭家,而且從今往後,郭家也不歡迎你再登門。」
季含薇都被這話給說蒙了,困地抬手眉心道:「郭二老爺,您先等等,我沒太聽明白您說的意思。我安安分分地在府上住著,為何無端要趕我走?總得給個理由吧?」
「季大夫自己做了什麼,難道心裡還不清楚麼?」郭二老爺語氣頗為諷刺道,「難道不是季大夫跟我家老四說,十棗湯堪比鴆毒,我母親上了年紀,子本承不住的麼?」
季含薇聞言,一陣涼意從後背直衝腦門,窘得頭皮都有些發麻。
沒想到自己千叮嚀萬囑咐,郭四老爺居然還是把這些話給說出去了。
早知道他的這麼不嚴,當初真是不該跟他說那些話。
季含薇深吸一口氣,有些艱難地開口解釋道:「這話我的確說過,但是……當初我本不想說的,是郭四老爺不斷追問,非要我說的……
「但是我那些話說的也並無什麼錯,就算你們郭家信任潼娘子,也不至於因為我與的想法不同就要將我趕出去吧?」
郭二老爺冷冷地道:「那季大夫可知道,老四聽了你那番話之後,著去把潼娘子開的藥分量減半,導致老太太吃了兩日藥也毫不見有效,如今病反倒更加遷延不愈了。」
「什麼?」季含薇這下才總算知道,那日郭四老爺突然匆匆離開究竟是做什麼去了。
但這又不是告訴的,這件事怎麼能賴在頭上呢?
季含薇覺得自己簡直冤死了,急忙分辯道:「難道你們以為是我要他這麼做的麼?怎麼可能!
「我好歹也是做大夫的人,基本的常識和守還是有的,怎麼可能教人這樣簡單暴地擅自改藥量?
「不管你信不信,我還是得說,我連這件事都是剛剛才得知的!」
「四弟脾氣直子沖,偏又是個中人,對他認為可靠的人,很容易盲目信任。」郭二老爺冷聲道,「我不知道季大夫究竟出於什麼目的,跟他說了這些話,才讓他做出將母親所服之藥劑量減半的蠢事來……」
「你、你這話什麼意思?」
你四弟是中人,所以就是我心積慮引導他去做的?
季含薇被氣得眼前發黑,哆嗦著連反駁的話一時都說不出來。
旁邊的藥急得直跳腳,實在聽不下去了,見季含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,終於按捺不住開口道:「按理說,以我的份,原本不該隨便。
「但是我們大夫平日裡一門心思鑽研醫,本不會跟人吵架拌。
「我忍了又忍,如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,有些話咱們還是得掰扯清楚。
「首先,我們大夫很出診,這次之所以破例前來,也是因為你家四爺派人去千求萬請,念他一片孝心才來的。
「其次,郭老夫人信任潼娘子,不信我們大夫,這也沒什麼,我們就已經準備要走了,又是四爺百般挽留,我們大夫心,這才重新住下的。
「最後再說擅自更改藥量這件事,分明是你家四爺瞞著眾人自己闖出來的禍,與我們大夫何干?怎麼最後倒把黑鍋往我們大夫頭上扣?
「欺負人也沒有這樣把人大老遠到家裡來按在地上欺負的道理!
「難不郭二老爺看我們大夫是個弱子,就可以任你們隨意折辱麼?
「我們大夫雖然這次是孤前來,但不代表就沒人能給主持公道,元大夫可還在世呢!」
藥牙尖利,一大套話說得有理有據,季含薇聽得連連點頭,深覺說出了自己的心聲。
郭二老爺卻依舊面無表道:「老四自然有他的錯,但如果沒有季大夫那番話,他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兒來。
「你當我們是遷怒也好,什麼都好,我過來只是告知季大夫一聲,你也不必再等著看我母親病是否好轉了,儘快收拾東西離開,以後郭家也永遠都不歡迎你們登門。」
郭二老爺說完就走了,留下季含薇兀自氣得渾發抖,在兩名藥的攙扶下才勉強挪到榻邊坐了下來。
其實的醫館開在長沙府,本來也不指著郭家吃飯。
郭家歡不歡迎,對來說本無關要。
但是這份委屈,卻讓如鯁在,難以下咽。
自頗有天分又肯努力,當年更是直接拜在名已久的元心凝門下。 (5,0);
可以說從學徒一路走到現在,都是一帆風順,沒到過什麼挫折。
平日聽到的從來都是讚譽和誇獎,何曾過這樣的折辱。
兩名藥此時都氣得抹起了眼淚。
「郭家真是欺人太甚!」
「大夫,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?」
季含薇滿心委屈和辱,強忍著已經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道:「收拾東西,回長沙府!」
剛才出聲替說話的藥聞言急道:「大夫,咱們可是被請過來的,一沒診錯病,二沒醫壞人,憑什麼呀!」
「那你說能怎麼辦?咱們現在在永州府,又不是長沙府,這裡人生地不的,不趕收拾東西走人,難道還真等郭家來人把咱們丟出去麼?」
「可要是就這麼被攆走了,豈不等於自己把人家扣過來的黑鍋背結實了?」
季含薇一口銀牙咬出來,一字一頓地說:「風水流轉,這份折辱,總有一日我要找他們清算回來的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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