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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海鈞開始還沉默不語,後來突然聽到黑暗中傳來幾聲鳥,登時嚇出一冷汗,清了清嗓子道:「這樣吧,你先給我準備個宅子,再給我五百兩銀子。」
說到這裡,他又頓了一頓,道:「還有,以後每年都得給我五百兩。」
如果真的能把這件事兒平了,這點要求對許氏來說著實不算什麼。
這幾年通過在外面放印子錢,還有攙和其他生意,雖然手裡頭現銀一時間不湊手,還是攢下了不家底兒的。
尤其是有些人借了錢還不上,就只能用房契地契來抵債。
所以這些產業,手裡還是攥著不的,隨便在懷慶府拉出一套宅子,對來說也算不得什麼。
至於銀兩,原本就做好對方會獅子大開口的打算,這次一共帶了兩千兩銀票出門。
沒想到趙海鈞竟沒敢再往高了要價,反倒顯得剛才開口就說要給五百兩有點多了。
不過許氏忍住了想要立刻答應下來的衝,還做出了幾分為難的模樣,討價還價道:「原本我打算給你五百兩銀子,是包括給你買宅子的錢的,你不但單獨要一套宅子,還每年都要五百兩銀子,我哪裡有那麼多錢啊!」
「那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。」趙海鈞兩手一攤道,「難道沈夫人的份,還不值每年五百兩銀子麼?」
每年五百兩,許氏當然拿得出來,但卻著實有些割般的疼了。
但是只要能把這件事擺平,別說五百兩,趙海鈞就算要的更多,也得咬著牙答應。
許氏又不太走心地討價還價了一番,最後也沒能改變什麼,便這樣定下來了。
「這兒是五百兩銀子,先給你,宅子的話,等我回去準備一下,再找機會把房契地契給你。」
趙海鈞檢查了一下銀票,疊好揣進懷裡,呲牙一笑道:「行,我不著急,正好想在永州府多住些天呢!」
許氏原本就有些青白的臉越發難看了幾分。
此時太早已徹底落下沒了蹤影,山中也漸漸冷了起來。
許氏裹裳,沉著臉道:「我會儘快的,你也別欺人太甚。」
說完,頭也不回地轉離開,留趙海鈞一個人在亭子裡。
不用謝延吩咐,就有一名暗衛跟上了許氏。
他自己等了一會兒,在涼亭中現道:「不是告訴你了,要照著教你的話說,你剛才說得都是什麼?」
趙海鈞一看到謝延,立刻覺得肚子轉筋,哪裡還有剛才面對許氏時的模樣,點頭哈腰地道:「都是我的錯,剛才一時沒忍住,有點兒扯遠了,不過您一提醒我,我不立刻就拉回來了麼……」
「走吧!」謝延懶得再多說什麼,轉走夜之中。
趙海鈞急忙提起油燈,一路小跑跟上,狗地弓著腰,努力替謝延照著腳下的山路。
跟趙海鈞分開之後,許氏剛才強裝出的鎮定瞬間瓦解,心裡腦子裡都作一團,理不出任何頭緒。
腳下踩了棉花一般往回走,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禪房,一屁坐在床上就像失了魂般一不了。
含珠去寺里拜佛燒香之後,捐了些香火錢,又在佛前給父母供了兩盞蓮花燈,便惦記著獨自一人留在禪房的許氏,沒有再去逛其他地方。
從佛殿回到禪房,看著屋裡漆黑一片,含珠鬆了口氣,看來許氏應該還在睡覺。
輕手輕腳地開門進屋,點燃外屋桌上的油燈,端著想進屋看看許氏的況,不料剛打起簾子就跟坐在窗邊的許氏對上視線。
「啊——」
含珠毫無心理準備,嚇得差點兒把手裡的油燈丟出去,好不容易看清楚呆坐在床邊的人就是許氏,這才勉強穩住了子。
「夫人,您醒了?」含珠端著油燈走進室,點燃桌上和床頭的蠟燭,「好在奴婢趕著回來了,不然夫人醒了想人都沒有。」
說著放下油燈,問:「夫人不?奴婢給您倒杯茶?」
含珠自個兒說了半天,也不見許氏有反應,奇怪地又轉看向許氏。
這才發現,許氏面青白,難看得像是得了什麼大病似的。
平日裡最注重儀表的人,此時頭髮被汗水浸,地在額頭上,狼狽不堪。
尤其上那套灰撲撲的舊裳,含珠更不知道是打哪兒來的。
敢肯定自己收拾行李的時候,絕對沒有放過這套裳。
看著許氏穿著不知打哪兒來的舊裳,雙眼直勾勾地目視前方,對的作和言語都毫無反應,含珠忍不住開始後背發涼。
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,難不是被什麼山裡的鬼怪給纏上了?
不應該啊,這裡可是古寺,人來人往,香火鼎盛,什麼樣的鬼怪敢在佛門聖地出來害人。
但是許氏的狀態著實不太對勁,含珠又喚了幾聲,依舊沒有任何反應。
在屋裡團團轉,又不敢手去許氏。 (5,0);
偏生含巧也不知上哪兒去了,到現在還不回來,含珠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,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。
含巧其實也沒有走太遠,一開始說要去寺門外買東西,其實只是先行走開,然後便一直悄悄跟在含珠後。
一路看著拜佛燒香的,直到親眼看著回了禪房,含巧才趕折返回去,去拜了送子觀音,求了個簽。
揣著上上籤的簽文,含巧往回走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。
剛剛寺中大師解簽的時候說,今年只需跟隨自己的心意做事,就能所求皆如願,所盼皆如期。
含巧一邊走一邊抬手上小腹,如今唯一的願就是趕有孕,給沈仲磊生個兒子,才不枉費自己做的這些努力。
喜滋滋地回到禪房,剛推門進屋,含珠就一臉驚慌地從裡屋跑出來。
「含巧姐姐,你怎麼才回來啊!」一看到含巧眼圈兒瞬間就紅了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,聲音中也帶上了哽咽,「你快進來看看吧,夫人這到底是怎麼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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