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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俗話，做『菜花黃，癡子忙』？」

  范炳榮點頭道：「民間的確有這樣的說法，漫山菜花黃的時候，的確很容易發癲狂癡病。」

  「這就是志病與其他病不同的一種特點，病人會很容易到環境影響。

  「比如在這次蘆家村的事中，四月初八的儺戲引發了楊福輝和郭老大的癲狂病，表現就是半夜出去用詭異的作跳儺戲。

  「而村中百姓白天剛看過儺戲，晚上村里又發生這樣的事兒，對他們來說，其實是一個很大的刺激，只是當時潛藏在他們的，並沒有立刻表現出來。

  「這期間一旦誰的緒不好，誌異常，這些潛藏在、看不見不著的東西就會對他們產生影響，表現在外的就是突然加了半夜挑儺戲的隊伍。

  「昨天半夜去開棺驗，況也基本證實了我的想法。

  「六個人兩個是肝膽問題，兩個肺部不暢，一個是心臟不好，還有一個五臟沒有問題，後來詢問楊里正之後，才知道病癥在顱。

  「按照姜神醫手札的說法，志病最易損傷潛病之臟腑。

  「這句話的意思便是，這些人原本就有疾病，雖然之前這些問題並不致命，但是由於志刺激，則會首先出現原本所患病癥的癥狀。」

  范炳榮這回也聽懂了，道：「所以說，原本有肝病之人死於肝病加重，原本有肺病之人，則死於肺病加重？」

  「沒錯，就是這樣。」沈天舒點頭道。

  「那可有法治？」這才是范炳榮最關注的問題。

  「應該以清心瀉火、豁痰、通腑瀉熱，疏淤通絡，|媾水火，育潛為治。」

  說到這裡，范炳榮就又聽不懂了。

  不過他還是很快給出方案道：「勞煩潼娘子今晚先行治療石濤，如若沒有問題，再為世子爺治療。」

  「范大人，倒也不必如此不相信潼娘子，既然能給父親看病，自然也能給我看病。」

  「世子爺。」范炳榮忙起道，「老臣並非不信任潼娘子，只是……」

  沈天舒見厲子安的面漸漸沉下來，立刻替范炳榮解圍道：「世子爺，即便范大人不這樣說，我也會先選擇先行給村民或是石侍衛治療，畢竟我以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病人，一切都還是紙上談兵，謹慎穩妥些為好。」

  說著還趁厲子安移開視線的時候，給范炳榮使了個眼。

  聽得沈天舒也這麼說，厲子安這才沒了脾氣，點頭道：「那就這樣吧！」

  范炳榮趁機道：「既然如此，還請世子爺好好休息，我們先行告退，想必潼娘子也需要回去準備一下。」

  「去吧！」厲子安眼皮抬也不抬地擺擺手，轉回了自己住的房間。

  沈天舒見他關好房門，這才小聲對范炳榮道：「范大人，世子爺如今緒不穩定，咱們最好還是多順著他，不要讓他緒過多起伏，否則對他的病不利。」

  「對對，是我疏忽了！」范炳榮了把額頭上的汗，「不知潼娘子都需要哪些東西？我人去準備。」

  「我這裡需要一些藥材，已經列好單子，勞煩范大人了。」沈天舒將自己寫好的單子給范炳榮，又道，「今晚還是讓世子爺服下藥丸睡過去為好，我先給石濤施針。」

  「好的，我這就人去準備。」范炳榮接過清單，轉就塞給了戚梓昊，「快馬加鞭，去最近的地方把藥抓齊，天黑之前趕回來。」

  一直沒有說話，坐在最外圍當壁畫的戚梓昊：「……為什麼我去？」

  「你去你就去，哪兒那麼多廢話！」范炳榮對待戚梓昊，跟對自家兒子沒什麼區別，「要不是你鬧麼蛾子，事怎麼會到如今的地步！」

  范大人一說起這事兒，戚梓昊的氣勢立刻為之一矮，起道：「怎麼又提這件事，我去還不行麼！」

  傍晚，戚梓昊快馬加鞭，將所需的藥材都買了回來。

  臨近午夜，厲子安不不願地將藥丸含在舌下，很快就進了昏睡狀態。

  石濤則被人五花大綁在一把椅子上。

  吸取了上次好幾個人都按不住他的經驗，大家又把椅子綁在了吊腳樓的柱子上。

  石濤對上次的事完全沒有記憶，見狀還忍不住道：「至於的麼，這麼多人在，還用得著把我捆這樣。」

  「你上次發病，七八個人都按不住你。」嚴老三翻了個白眼道：「若不是怕妨礙潼娘子給你看病，哥幾個都想直接把你捆粽子。」

  「要不要這麼誇張。」石濤還有些不信。

  不過很快，一到時辰，他立刻兩眼一翻，渾繃了勁兒開始掙扎，下的椅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，連吊腳樓的立柱都跟著搖晃，天花板上撲簌簌地往下落灰。

  「咳咳！」戚梓昊被嗆得直咳嗽，「好傢夥，等下別把房子弄塌了！」

  屋所有人都張地看著沈天舒，尤其是跟石濤份想通的護衛們，特別想知道究竟能不能治好石濤。 (5,0);

  為王府侍衛，為了保護厲子安，他們敢說自己絕對豁得出命。

  但是看過村民和石濤的慘狀之後，誰也不想讓自己變這幅毫無尊嚴的鬼樣子。

  如果下半輩子要這樣度過，倒不如真刀真槍拼個死活來得痛快。

  「掉他的鞋，將袖卷到手肘之上，子卷到膝蓋之上。」

  護衛們立刻照做。

  沈天舒站在石濤面前，深吸一口氣，把手札的容重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，確認無誤之後，朝後面一手道：「針！」

  明卉立刻將已經用乾淨的白布蘸著烈酒拭過的金針遞到沈天舒手裡。

  沈天舒從小打下的基本功紮實，認準，下手也穩，本都不用停頓下來辨別位，

  眾人只見手執金針，速度飛快地在石濤的合谷、後溪、曲池、陵泉、太沖、湧泉幾位上一一刺過，看得一陣眼花繚。

  在一旁圍觀的嚴鶴鳴看得眼睛都直了，忍不住稱讚道：「好一手單針快刺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