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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沈仲磊其實也只是在發泄自己心裡的不滿，事已經發生了，如今還能怎麼樣？

  所以沖許氏大發脾氣之後，他覺得在心頭的那口悶氣總算有疏解，臨走前還朝許氏丟下一句：「晚上全家一起吃飯，你跟雲瑤都注意點兒，別說話惹母親生氣。

  「還有，下午去後廚盯著點兒，讓他們多做幾個母親吃的菜。」

  沈仲磊說完，轉就走，去前院找幾位幕僚商議一下，看看如何將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。

  許氏在房裡呆坐了許久，最後還是得打碎牙齒和吞，人進屋給自己洗了把臉，用脂遮了一下哭紅的眼睛，起去後廚檢查晚上的菜。

  正如沈仲磊所說，沈老太太既然把這件事拿出來說，證明肯定已經掌握了證據，自己是絕對無從抵賴的。

  想讓沈老太太和沈仲磊消氣，首先要做的就是伏低做小伺候好沈老太太。

  如今娘家回不去了，兒子年紀還小，除了死死抓住沈夫人這個份，許氏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。

  沈府西院，沈雲蕙也在著平娘撒。

  「祖母來就來吧，為什麼還要把沈雲瑤帶回來！」沈雲蕙在平娘上滾來滾去，「如今大姐也不在家，若是欺負我，都沒人能幫我！」

  平娘著沈雲蕙的頭髮道：「那你就老老實實地不要惹事，有空的時候多去陪著老太太，當這老太太的面，還能欺負你不？」

  「可是老太太好兇的，我也不想去陪老太太……」沈雲蕙嘟起，又道，「要是大姐在家就好了，去王府都那麼久了，怎麼還不回來！」

  「快別說話。」平娘手在沈雲蕙上了一下，「你以為隨便什麼人都能得太妃娘娘的喜歡？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呢！」

  「那也得回家啊！」沈雲蕙不樂意道。

  「只要你規規矩矩的，老太太就不會兇你的。」

  比起緒晴不定的許氏，平娘反倒更喜歡凡事講究規矩的沈老太太。

  只要你好好守的規矩，就會一視同仁。

  沈雲蕙思考半晌，最後點了點頭，裡小聲咕噥道：「我知道了，我會好好服侍老太太的，至不會想人殺了我……」

  平娘聞言心裡一，手把兒摟進懷裡。

  雖然早就知道，上次的事給沈雲蕙帶來很大的傷害，讓從那之後一直躲著沈雲瑤。

  但是平娘沒想到的是，沈雲瑤甚至已經超過從小就害怕的沈老太太，為了心底最大的影。

  想到重新回到府中的沈雲瑤，平娘心裡越發著急。

  大姑娘為何還不回來？

  連個音訊都沒有，要找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。

  臨近傍晚，沈雲蕙聽平娘的話，早早去老太太住外間候著，等老太太起之後，乖巧地上前請安問好。

  「雲蕙給祖母請安，祖母下午休息可好？」

  沈雲蕙眉眼生得都像平娘，本來就是個乖順的長相，也不用故意假裝什麼，一到沈老太太面前，自然而然就放了語氣，聲音也輕下來，看起來乖得不行。

  從小就像是沈雲瑤的跟屁蟲，自己本毫無存在，在沈老太太眼裡就是個姨娘生的小丫頭，完全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。

  如今突然看到長這麼大了，出落得也順眼，主要是懂事，還知道過來給自己請安。

  沈老太太對家裡姑娘們的要求，最基本的就是溫、孝順、懂禮，其他的優點有則更好，沒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
  沈雲蕙過來請安的這一舉，直接符合了沈老太太孝順、懂禮這兩點要求。

  再加上有沈雲瑤鬧得那麼多麼蛾子在前，沈雲蕙雖然說話細聲細氣，但舉止還算大方，給沈老太太的觀還不錯。

  「雲蕙是吧？幾年不見都長大姑娘了，這若是在街上遇見，我都不敢認了。」沈老太太說著，人給給沈雲蕙搬了個繡墩，放在自己不遠，「難得你還惦記著過來給我請安，那就陪我這老婆子說會兒話吧！」

  「多謝祖母。」沈雲蕙應諾著，但是也沒敢坐實，斜簽著子只搭了個邊兒坐著。

  沈老太太一邊讓姜嬤嬤給自己梳頭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沈雲蕙說著話。

  「你爹來永州府的時候，你年紀還小，怕是都記不住我了？」

  「孫愚鈍，但還是一直記得祖母的。而且大姐和父親也經常把祖母掛在邊，我跟著聽得多了，對祖母的印象就越來越深了。」

  「說起這個，我倒才想起來，今個兒怎麼沒看見天舒？」沈老太太之前就發現了，但是著急跟兒子說許氏的事兒，一時竟忘了問。

  「大姐被榮太妃接過去小住，還沒回來呢！」

  「榮太妃？哪個榮太妃？」沈老太太之前並不知道這件事，聞言被驚了一跳，口就問了句傻話。

  大齊攏共就那麼一位榮太妃，還能是哪位！ (5,0);

  沈雲蕙卻未察覺，還耐心地給解釋道：「就是瑞親王府的榮太妃，瑞親王的生母。今年上元節的時候，大姐帶我去瑞親王府赴宴，不知怎麼就得了太妃娘娘的看中，還帶大姐去廟裡一起禮佛呢！

  「後來過完清明節，就又派人來接大姐過府，說讓大姐去陪住一陣子，誰知一直住到現在都還沒讓回來……」

  沈雲蕙如今一說起沈天舒就變小話癆，囉里囉嗦說個沒完，渾然沒有發現，沈老太太已經陷了沉思。

  春蘭之前得過沈天舒的幫助，如今才能明正大地在老太太邊做了丫鬟，所以聽到沈雲蕙一直在說幫沈天舒說好話，對的印象好轉不，沖後的丫鬟使了個眼。

  丫鬟忙在後面捅了捅沈雲蕙，示意不要說了。

  沈雲蕙這才發現，沈老太太雖然還坐在自己面前，但是面無表，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。

  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，嚇得出了一白汗，努力憋住才沒哭出來。

  此時心下萬分後悔，就不該聽平娘的話，老實在屋裡待著多好，何苦自己送上門來找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