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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,老太太特意把老爺留下,連這麼重要的事兒都沒說麼!」
「你這是什麼態度?」沈仲磊剛想關心一下是怎麼回事,立刻又被許氏的態度惹火了,「母親剛才跟我說的都是正事兒,哪裡有空提起這些!」
「你什麼意思,雲瑤差點兒被你們沈家人給害了,這不是正事兒什麼是正事兒?」
「你也說了是差點兒,那不就是沒事兒麼!母親一路跋涉到永州府已經很辛苦了,自然要先說最要的事,其他的以後什麼時候不能說?」
「雲瑤對你來說是不要的事?」許氏被氣得口不擇言道,「倘若今個兒出事的不是雲瑤是沈天舒,是不是就是頂頂要的事兒了?雲瑤不是你兒麼?」
「好端端的怎麼又扯到舒兒上去了!」沈仲磊完全理解不了許氏這是什麼思路,「舒兒本都不在家,這件事兒跟又有什麼關係!」
「家裡一共三個姑娘,可你眼裡能看見的就只有沈天舒一個人,其他兒在你眼裡,怕是連個丫鬟都不如!」
聽到許氏說起丫鬟,沈仲磊這才發現,自己的思路都被給帶歪了,立刻拉回正題道:「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,你先跟我說說,許毅豪沒了之後,許家為何跟你鬧翻了?」
之前許毅豪的死,給許氏的打擊很大,為此還病了許久。
沈仲磊為了不再刺激許氏,加上他認為這是許家的家事,他為一個婿,不該過多參與,所以一直沒有刨問底。
今天聽了沈老太太的話,才覺得自己之前似乎太過信任許氏了。
許氏之前也在猜測沈老太太單獨把沈仲磊留下會說什麼,但是很快就被沈雲瑤的事兒占據了全部心神,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。
此時聽得沈仲磊這麼問,許氏立刻出了一冷汗。
「都過去的事兒了,老爺怎麼又提起來。」許氏含糊其辭地說,「毅豪是許家唯一的獨苗,他突然間沒了,我爹娘到的打擊太大,一時間接不了也是有的……」
「是麼?跟你送給許毅豪幾個丫鬟沒有關係?」
許氏聞言如墜冰窟,瞬間從腳底涼到頭頂,渾的汗都不控制地豎起來了,冷汗一層層地往外冒。
沈老太太怎麼會知道這件事?
難道這次過來,就是因為這件事麼?
許氏此時滿腦子擔心的都是這些,比起沈仲磊,顯然更怕沈老太太。
「看來母親說得都是真的了?」沈仲磊失不已,痛心疾首道,「你啊你,你讓我說你什麼好!你自己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要考慮兒,可你自己做的這都是什麼事?放縱你侄兒在咱家後宅睡丫鬟?傳出去什麼樣子?家裡三個兒還要不要做人?還要不要找婆家?」
「非但如此,你不管丫鬟願不願意,強行把人都送給許毅豪,你可知道春蘭的賣契一直都在母親手裡?
「春蘭從頭到尾都是母親的丫鬟,只不過暫時借給咱們用罷了,你給人灌了迷|藥塞上車,害得春蘭半路醒來跳車,人都差點兒摔死!
「不過春蘭倒是因禍得福了,跳車逃走總比被許毅豪帶回家強!
「你可知道許毅豪出事之後,你爹娘把你送去的幾個丫鬟都打死泄憤了?」
「什麼?」許氏被沈仲磊最後一句話嚇了一跳。
許毅豪出事之後,許家就跟許氏斷絕了聯繫,只知道許毅豪是死於馬上風,之後無論怎麼給家裡送信還是送錢,遭遇的都是閉的大門。
所以幾個丫鬟都被打死的事兒,今天也是第一次聽說。
「老爺,這事兒之中該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吧?」許氏道,「我們小門小戶的,既無錢又無職,連打下人都不敢,更別說把人打死了!
「再說了,我爹娘哥嫂老爺都見過,全是本本分分、平時殺都不敢的老實人,哪裡敢打死人啊!」
許氏說到這裡,立刻跟沈雲瑤的事兒聯繫起來,提高聲音道:「該不會是母親聽到了別人傳的閒話吧?劉氏能花錢僱人去騙雲瑤,難道就不能散布謠言陷害我家麼?」
「你這話說出來自己信麼?」沈仲磊嘲諷道,「母親是什麼脾氣格,我清楚,你也清楚得很。如果這件事只是道聽途說,沒有確鑿證據,你覺得老人家會大老遠從老家過來跟我說麼?」
沈仲磊這話說得讓許氏無言以對,半晌才道:「如今他們都不認我這個兒了,就算家裡真的做了這樣的事兒,又與我有什麼關係?」
「你若不把家裡的丫鬟送去,還會發生這些事兒麼?就算還會發生,也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。
「如今可好,當地人都知道,許家被打死的幾個丫鬟是你送的!」
沈仲磊越說越來氣,衝著許氏吼道:「你覺得我當初娶你過門,是看上你人了還是看上你家裡了?
「我圖的不過是你能幫我打理好後宅,做好賢助。
「我也從沒指你家能在仕途上給我什麼幫助,只求不要給我拖後就行!
「你告訴我,我的要求過分麼?是我太苛求你們了麼? (5,0);
「如今倒好,不能給我任何幫助,還一個勁兒地給我添,拖後!
「許玉啊許玉,你說我要你有何用?娶你還不如娶個村婦!」
許氏整個人都被罵傻了,怔怔地看著沈仲磊,不知何時淚水已經糊了滿臉。
雖然早就知道,沈仲磊對自己從來沒有對劉雅軒那般滿滿的意。
但以為,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,為他生兒育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至也該有幾分疼惜在吧?
婚後兩個人雖然也經常吵吵鬧鬧,前段時間更是冷戰了許久,但許氏第一次覺得心這麼寒,上這麼冷。
此時此刻,那個了十幾年的男人,就在的面前,卻好像離很遠很遠。
每一句話,每一個嫌棄的表,都像一把寒冰雕的利刃,深深刺進的心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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