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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行了,你們都先下去吧,老二留下。」沈老太太單留下沈仲磊一人,將其他人都暫時先打發回去了。
沈仲磊一直跪在下面沒敢起來,沈老太太也沒讓他起。
待其他人都離開之後,沈老太太沉默了許久,一直等到沈仲磊後背的汗都將裡打了,額頭的汗珠更是順著額角滴落在地上,這才開口道:「老二,這些年,娘一直把你當做驕傲,別人一說起來沈家二郎,那也都是豎大拇指的。
「可我萬萬沒想到,你不過才離家赴任幾年,就把日子過這個樣子。」
沈仲磊以為沈老太太還是在為沈雲瑤的事兒生氣,連連承認錯誤道:「娘,兒子沒能管教好兒,還要讓您跟著心,兒子知道錯了。之前一直以為兒需要養,而且還有許氏管著,就沒有太多過問,萬沒想到許氏太過寵溺孩子,這才把雲瑤慣這副模樣。」
「雲瑤只不過是其中一件!」沈老太太聞言越發不悅,沉聲問,「難道你到現在為止,還以為我大老遠跑過來只是為了雲瑤的事兒?」
沈仲磊聞言有些懵了,半晌才道:「不只是為了雲瑤,那難道是為了舒兒的婚事?」
「沈仲磊!」沈老太太氣得一拍桌子,「你到現在還想瞞著我不!」
沈老太太掌管沈家這麼多年,連嫡系帶旁支全都在自己手裡,心兒早就練出來了,一些小事已經不能讓生氣了,只不過面上佯裝慍怒,為了震懾別人罷了。
但此時沈仲磊一聽老太太居然連名帶姓地自己,便知道這是了真怒,但又著實想不出自己究竟做了什麼錯事,惹得母親這般生氣。
他絞盡腦想了半晌,心道,難道是因為他許氏邊的丫鬟給睡了?
可這件事連許氏都不知道,老太太又如何得知?
但是除了這件事,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事兒只得老太太生氣了,只得一臉窘迫道:「母親,跟含巧這件事,的確是我不對,當時也是一時喝多了……這件事我會好好跟玉說的……」
「含巧?」沈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,但是記卻好得很,一聽這名字就想起來,之前聽春蘭說起過,「元麟娘的丫鬟?」
「是!」沈仲磊一把年紀了,還要當著母親的面說這些事,一張臉紅得跟關公似的,「都怪兒子酒後失德,惹母親生氣了。」
「不過是個丫鬟,到時候收做姨娘便是了,哪裡值得你這樣!」沈老太太恨鐵不鋼道,「許氏和許家做的那些個事兒,你別告訴我你毫不知?」
「許家的事兒?」沈仲磊半天才反應過來,「您是說許毅豪那件事兒?」
「你可算是想起來了!」
「許毅豪雖說是玉的娘家侄兒,出的事兒傳出去也著實不太好聽,但是也不能把這件事兒都怪在上……」
「老二,你是真糊塗還是在跟我裝糊塗?」沈老太太終於忍不住了,「許毅豪當初來永州避禍,強行睡了家裡好幾個丫鬟,這件事兒你知不知道?
「家裡到底還有三個沒出門的姑娘,這種事兒一旦傳出去,我就問你,你還想不想嫁閨了?
「這已經很是過分了,誰知許毅豪臨走前,元麟娘還不管幾個丫鬟願不願意,強行把人都送給了許毅豪,不從的就直接灌了迷|藥塞上馬車。
「按理說,你們府上的丫鬟,我原本是管不到的。但連我放在你邊的丫鬟都不放過,春蘭的賣契可還在我手裡呢,就把人灌了迷|藥塞上馬車了?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?」
沈仲磊聽得瞠目結舌,完全不知道家裡還發生過這樣的事兒。
「母親,這、這其中該不會有什麼誤會吧?」他上雖然這麼說,心裡卻已經開始搖。
一來沈老太太從來不打誑語,二來他之前就覺得許家為了許毅豪的死遷怒許氏很是奇怪,如果加上沈老太太說的這件事,事反倒更容易解釋得通了。
在許家人眼中,看到的只是許氏送給許毅豪好幾個年輕貌的丫鬟。
以許毅豪的品行,回去之後定然是夜夜笙歌、胡天胡地,最後馬上風而死,許家人自然是要遷怒許氏的。
沈仲磊沒來得及想沈老太太為何會知道這件事,首先習慣地認錯道歉。
「娘,這件事都是兒子不對,當初許毅豪過來,我只以為是親戚家孩子過來借住,當真沒太當一回事。
「後來得知許毅豪一些所作所為之後,我就立刻讓玉把人送回許家去了,但是幾個丫鬟還有春蘭這些事,兒子是當真不知。
「如果兒子知道,怎麼可能讓做出這樣的事。」
春蘭雖然是許氏房裡的丫鬟,但是一直管著針線上的事兒,平時也不在屋裡伺候,多是在廂房帶著小丫鬟麼做針線活,所以沈仲磊其實本沒想起這個人是誰。
但是不管怎麼說,將沈老太太的丫鬟送人,而且還是迷暈了強行送人,這件事說破天去,也是許氏不對,也難怪沈老太太生氣。
「那你可知道,許毅豪死後,許家都做了什麼?」
沈仲磊心裡有些不太好的預,但是他對這件事又的確不知,只能著頭皮道:「兒子不知,還母親告知。」 (5,0);
「許家用私刑,把幾個丫鬟全都打死,丟到墳崗去了!
「那可是好幾條人命啊!人家爹娘雖然家裡困難,簽了賣契,把兒賣到咱家來做丫鬟,卻也只是想讓家裡能活下去,讓孩子也能有口飯吃、有個容之所,可不是送進來給你們這樣糟踐的!真是作孽啊!」
沈老太太雖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,但此時一說起來,還是止不住地生氣。
「老二,咱們沈家,耕讀傳家這麼多年,早年間有人拜一品之時,都沒做過這般缺德跋扈之事啊!
「這件事若是傳出去,讓別人怎麼看?你以後還如何在場立足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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