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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經周折,沈天舒一行人終於抵達矩州,與范炳榮的人匯合。
因為厲子安的刻意瞞,范炳榮一直以為是自家兒子帶隊過來,所以也沒有出帳迎接。
手下連滾帶爬地進帳報:「大、大人……」
「氣勻了再說話!慌慌張張的做什麼!」范炳榮這樣說著,人卻已經著急地站起來。
他原以為是兒子半路出了什麼意外,萬沒想到手下語速飛快地說:「大人,世子爺親自帶隊來的,半路上還遇到落石,還了傷!」
范炳榮只覺腦袋嗡地一聲,人一屁坐了回去,半天都沒緩過神來。
先是戚梓昊,然後又是厲子安,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,淨讓他上這些個混世魔王!
尤其世子爺,平日一直循規蹈矩,從未行差踏錯,如今也被戚梓昊給帶壞了。
下人忙拿出清心丸塞進范炳榮裡。
上次戚梓昊不告而別的時候找出來的,誰知這麼快就又用上了。
好不容易緩過來點兒,范炳榮就急忙起,大步出了帳篷。
只見厲子安站在營地中間,正在跟墨澤代著什麼。
他旁正是戴著面的潼娘子。
「世子爺。」范炳榮上前行禮之後,正準備表示一下對厲子安以涉險的不贊同。
突然有人來報:「世子爺,范大人,齊飛求見。」
范炳榮聞言,急忙斥道:「小點聲!來人,立刻傳令下去,世子爺在這裡的消息,絕對不許傳出去。」
厲子安問:「齊飛為何求見?」
「回世子爺。」手下低了聲音道,「齊飛知道潼娘子今晚會抵達矩州,所以想接潼娘子城為嘉林看病。」
「這眼瞅天都快黑了。」厲子安頗有些不悅地說,「讓他明日請早吧!」
沈天舒卻道:「也不怪齊飛心急,據之前傳回來的消息,就說病人的病已經十分嚴重,咱們路上又花了這麼多天時間,估計已經愈發惡化了,既然就是來給他治病的,何苦還要計較是今晚還是明早。」
范炳榮心道,這位潼娘子聽聲音年紀不大,膽子倒是不小,竟然敢當眾直接駁世子爺的話。
雖然這話說得的確在理,但是也該區分一下場合。
范炳榮有些擔心地看向厲子安,心想若是他發火,自己好歹也得幫潼娘子說幾句公道話。
誰知厲子安聞言非但沒有生氣,反倒問:「趕了這麼多天路,你得了麼?」
「我今日先去看看況,應該很快就能回來。」沈天舒說著背起自己的藥箱。
「我陪你去。」厲子安手要接藥箱。
沈天舒錯躲開道:「你背上的傷還沒好,讓墨澤給你清理一下,重新傷藥,再換一條綁帶。」
范炳榮在一旁已經看傻了,他記得之前在王府見到二人,還是客客氣氣十分疏離的關係,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?
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多想,急忙附和沈天舒的話道:「世子爺,潼娘子說得對,您傷了,先理傷口要。」
范炳榮上說得還算委婉,但是一雙眼睛盯著厲子安,打定主意一定要寸步不離地守著,以免他也學戚梓昊,一個不小心就著跑了。
看著范炳榮一臉你要走除非踩著我的過去的表,厲子安無奈妥協,但是將自己的近衛都安排跟著沈天舒道:「務必保證潼娘子的安全,要把潼娘子當做我一樣去保護!若是出了什麼差錯,我為你們是問!」
「是!」四名近衛異口同聲地應諾。
齊飛被攔在營地之外,焦急地來回踱步。
忽然聽到腳步聲,趕抬頭去,只見嚴大夫陪著一名被面擋住大半張臉的子,在幾名壯侍衛的陪同下走出營地。
「嚴大夫!」齊飛忙迎了上去。
嚴鶴鳴似乎怕齊飛因為年紀小瞧了沈天舒,特意道:「齊飛,這位就是潼娘子,雖然年輕,但是醫了得。」
齊飛卻道:「嚴大夫多慮了,齊某不是以年齡取人之人,也請放心,烏蠻人也從不以年齡度人,他們更信奉能力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沈天舒開口道,「事不宜遲,咱們還是先去看看病人的況吧。」
一提到病人的況,齊飛原本還閃過幾分興的眸子登時沉了下去。
「可是病人的病又嚴重了?」嚴大夫問。
齊飛嘆了口氣道:「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。」
一行人跟著齊飛進矩州城,來到謝宅。
因為鬼主發了話,所以他們這一路走得暢通無阻。
但是到了嘉林的房間,齊飛才發現,幾位長老居然都在屋裡等著他呢!
看到戴著面的沈天舒,幾位長老面面相覷,但也沒有說什麼,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。
沈天舒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類的腐臭味,進屋後定睛一看病人的,當真是慘不忍睹。 (5,0);
就連之前見過一次的嚴鶴鳴也出不忍直視的表。
嘉林的比他上次來看的時候更加腫脹淤黑了,破潰之也更加多了。
齊飛道:「這些天我們一直按照嚴大夫教的法子,將水燒開後蓋著蓋子晾涼,然後沖洗傷口的膿和蛆蟲,倒是有些效果,蛆蟲了許多。」
嚴鶴鳴聞言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,因為經過反覆沖洗,但只要走近,還是能看到皮深有蛆蟲在蠕。
沈天舒上前檢查嘉林的況,跟上次嚴鶴鳴的流程幾乎一樣,診脈後檢查病肢,在腳背、膕窩、膕窩幾按,尋找管的搏。
不得不說,病人如今這幅樣子,除了山中環境不潔多蚊蠅,還有就是耽擱的太久了。
如果能早點找靠譜的大夫醫治,也不會弄如今這幅慘狀。
齊飛眼地看著沈天舒,生怕也如嚴鶴鳴一般,上來就說這條保不住了。
沈天舒卻突然開口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:「齊公子,不知城中能否找到乾薑?如果有的話,請給我拿一些來可以麼?」
「乾薑?」齊飛被問得一頭霧水,「潼娘子這是了麼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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