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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飛說完這話,很快收斂起自己剛才流出來的傷,沖嚴鶴鳴深施一禮道:「嚴大夫,求您無論如何試上一試,齊飛激不盡。」
嚴鶴鳴卻不住搖頭道:「齊公子,不是我不肯醫治,我大老遠從湖廣過來,為的就是給他治病,好讓你們放了我三弟。
「但是這傷,我當真是無能為力,除非姜神醫在世,否則……」
嚴鶴鳴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。
齊飛察覺到不對勁趕追問道:「怎麼了,您是不是想出辦法來了?」
嚴鶴鳴神晦暗不明,心下糾結,但上卻道:「沒有,除非姜神醫還活著,否則傷者這,估計沒人會有回天之力了。」
齊飛卻敏銳地聽出他的未盡之意。
「您說未必,那就是說,也可能有人會有辦法?」
嚴鶴鳴心裡鬥爭激烈,他是聽說過潼娘子的大名的,也知道潼娘子正在王府為王爺複診尚未離開。
他曾聽宋常林講過潼娘子為王爺施針的過程。
這種事兒,外行聽熱鬧,行才能聽得出門道。
他學醫多年,深知敢這樣施針,潼娘子肯定非但醫高超,而且對自己的醫十分自信。
但凡欠缺一點,都不可能功。
所以剛才在他想要說世上不會有人能治好這條的時候,腦子裡突然就浮現出潼娘子三個字,讓他的語氣有了一瞬間的不堅定,還好巧不巧地被齊飛捕捉到了。
不過潼娘子如今在為王爺看病,是世子爺的座上賓,他不知道嚴老三有沒有這個分量,能讓世子爺派潼娘子過來給病人診治。
想到這裡,嚴鶴鳴只能含糊地說:「據我所知,倒是還有一位大夫,醫十分高明,但是不知道是否擅長外傷,而且這位大夫十分難請……」
齊飛心裡稍微騰起一希,聲音有些抖道:「求您一定要幫忙請到這位大夫,無論對方提出什麼要求,我們都會儘量想辦法滿足的。」
「我得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,看能不能想想辦法。」這麼大的事兒,嚴鶴鳴可不敢自己做主,他得回去稟報范大人之後再做決定。
齊飛做主,派人將嚴鶴鳴放出了矩州城。
嚴鶴鳴回到營地才發現,戚梓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,正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地聽范炳榮教訓。
看到嚴鶴鳴回來,戚梓昊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,衝過來問:「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,病看好了?嚴三哥呢?」
范炳榮也止住嘮叨,抬頭看向嚴鶴鳴,等他開口。
嚴鶴鳴搖搖頭道:「病人的傷勢十分嚴重,右絕對保不住了,人也快要不行了。如果能夠儘快截斷右,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,但是齊飛卻不同意……」
他將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,然後對范炳榮道:「范大人,不知能否請潼娘子過來看上一看?」
「那怎麼行!」范炳榮是知道潼娘子真實份的,聞言立刻搖頭拒絕。
即便潼娘子不是永州知府的千金,只是一個普通的民間大夫,也肩負著為王爺看病的重任。
尤其如今王爺的況大有好轉,這個時候別說世子爺了,就連他也不會同意讓潼娘子到矩州來冒險。
能治好說不定還好說,但是萬一治不好,誰知道烏蠻人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兒來。
潼娘子若是有個好歹,王爺的病怎麼辦?
戚梓昊卻問:「潼娘子,這是什麼人?是湖廣的名醫麼?為什麼不能請來為患者看病?你們若是不肯請,那我去請,我就算三跪九叩也要把請過來救嚴三哥!」
在戚梓昊心裡,只要能救嚴三爺,別說是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潼娘子了,就算要請劉旭琨過來都是應該的。
但劉旭琨畢竟有醫的份,還是皇上特意派來負責榮太妃的,他並沒有命令對方的權利。
范炳榮卻道:「梓昊,休要胡鬧,潼娘子正在王府為王爺治病,如今已經頗見效,我是絕對不會同意讓來矩州城冒險的,肯定還有別的辦法的!」
「你沒聽嚴大夫說麼,病人已經快不行了,等你想到辦法什麼都晚了!」戚梓昊急道,「能讓王爺的病都有所起的大夫,肯定醫高超,來了說不定就藥到病除了!
「實在不行,我戚梓昊對天發誓,豁出命去我也會護潼娘子周全的,如何?」
「你別鬧了,這不是你發不發誓的事兒。」
戚梓昊一下子急了,大聲嚷道:「我知道,嚴三哥的命比不上王爺的命金貴,但是你也別忘了,若不是嚴三哥他們當初不要命地做事,王爺就算再天縱英才,也不可能短時間平定湖廣,更不可能發展到現在這般水平!
「嚴三哥這次之所以會來矩州城,也是為了公事,你們明明有辦法卻不肯做,跟卸磨殺驢有什麼區別,就不怕傷了下面人的心麼?」
「胡說八道!」范炳榮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,一拍桌子道,「我還沒追究你擅離職守的罪責呢,你還來勁了?給我出去!」 (5,0);
「出去就出去!」戚梓昊聞言,轉就甩開門簾出去了。
范炳榮被他氣得口生疼,連喝了好幾杯茶才把這火下去,這才繼續細細向嚴鶴鳴問起謝宅的況,希能找到其他突破口。
強攻雖然肯定打得下來,但是卻行不通。
按照大齊的規矩,即便有外敵侵,瑞親王府也沒有權利調邊境駐軍。
而王府軍的職權範圍也只有保護王府和王府中人,不能對外用兵。
否則一律以謀反論。
兩個人商量了許久,決定由嚴鶴鳴回去試著給病人治療,范炳榮這邊組織人趁機劫獄,把嚴老三救出來立刻撤回湖廣。
范炳榮這邊正跟嚴鶴鳴討論劫獄的細節,突然有人著急地跑進營帳道:「大人,大事不好了,戚小將軍留下一封信,人不見了!」
「快拿來給我看看!」范炳榮口剛剛緩解的疼痛再次加劇,簡直快要被戚梓昊給氣死了。
當他接過信封打開一看,更是眼前一黑,險些背過氣去。
只見信紙上張牙舞爪地留著一行字——
嚴三哥分量不夠,那再加上我如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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