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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急上火

  祁縣，沈家大院。

  「夏天的裳要帶，秋天的也得帶著。」董氏一邊張羅著丫鬟們幫沈老太太收拾行李，一邊問，「娘，您這次去準備住多久啊？冬天的棉還要不要帶上？」

  「帶兩件以防萬一吧，我年前肯定要回來的。」沈老太太道。

  「行，那就把去年新做的那兩帶上，反正到了永州府，老二肯定還要給您做新的。」董氏笑著說，「老二可是個孝順孩子。」

  提到二兒子，沈老太太的臉上也出笑容，不過還是說：「反正也得去好幾輛車，家裡有的就儘量帶著，老二在外當，雖然看著進項多，但是花銷也大，沒必要讓他花錢，還有我平時用慣了的東西，也一併帶上。」

  「行，娘，您就放心吧。」董氏笑著道，「我肯定給您收拾得妥妥噹噹的。」

  正房裡收拾得熱火朝天，院沈雲瑤的房裡，丫鬟麼也正在月桃的指揮下收拾行李。

  沈雲瑤被足已經有好幾日了，跟衛雲敬完全斷了聯繫，眼瞅著離沈老太太出發去永州府的日子越來越近，當真是著急上火，不但嚨腫痛，而且口舌生瘡，吃東西都毫無胃口。

  月桃卻本不管這些，只聽沈老太太的吩咐做事。

  只有和玉心不已，天天變著法兒地給後廚塞錢，儘量做點爛可口的哄著沈雲瑤多吃幾口。

  「姑娘，奴婢今個兒讓後廚給您做了面魚兒，您前幾天不是還說想吃麼，我特意讓人加了蛋，香蕈，可香了。」

  沈雲瑤無打采地躺在床上，搖頭道：「你端走吧，我不。」

  「姑娘，您怎麼能不呢，這才幾天工夫，您就瘦了一大圈。」和玉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，若是沈雲瑤這副樣子回永州府，到時候許氏還不把的皮給了。

  沈雲瑤卻猛地把頭扭向裡面道：「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，你不幫我，就不要裝出一副關心我的樣子了。」

  和玉無奈地直起子，當然知道沈雲瑤想溜出去找衛雲敬，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，一個弄不好，怕是連永州府都回不去了。

  沈雲瑤見和玉不吭聲，越發賭氣道：「你不幫我就出去，我不吃，死我算了，到時候你們把我的首拉回永州府便是了。」

  「姑娘，這兒是老宅，不是咱們自己家，奴婢就算想幫你都不知道該怎麼做！」

  沈雲瑤一聽和玉口風有所鬆，立刻一個翻坐起來道：「怕什麼，有錢能使鬼推磨，我就不信了，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，還有銀子辦不的事兒！」

  說著塞給和玉一個錢袋，裡面沉甸甸都是散碎銀兩。

  和玉接過錢袋，張了張，似乎還想再勸什麼。

  沈雲瑤立刻保證道：「你放心，我只是想跟雲敬見一面，跟他說清楚我就回來。」

  和玉拿沈雲瑤沒辦法，但是在沈家老宅也沒什麼認識人，拿著錢都不知道該找誰打點。

  萬一上個不貪財的，直接把舉報到沈老太太跟前，那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
  直到傍晚，和玉還在大院裡漫無目的地轉，剛巧上從老太太屋裡出來準備回家的春蘭。

  和玉雖然從未對春蘭做過什麼，但如今是二姑娘的丫鬟，所以每次見到春蘭，都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。

  春蘭卻毫沒有這樣的芥，反倒還很和氣地跟打招呼道：「和玉，你在這兒轉悠什麼呢？」

  「春蘭姐姐，我……」和玉話到邊又咽了回去。

  不知道春蘭會不會把對許氏的恨意轉移到沈雲瑤上。

  更何況春蘭如今在老太太房裡當值，這種事還是不要跟提起為好。

  春蘭卻一眼就看出和玉有心事，一把拉住道：「咱們姐妹也在一好幾年了，我都沒把你當外人，你還跟我見外不？

  「有啥事兒別悶在心裡，跟我說說，說不定我能幫你。

  「不如這樣吧，你屋裡若是沒事，乾脆跟我去我家吃晚飯，我娘今晚做好吃的呢！」

  和玉就這樣稀里糊塗來不及拒絕地被春蘭拉回了家。

  姜嬤嬤家住得離沈家老宅也不算遠，兩個人出了後門沒走幾步，拐進一條小巷便到了。

  春蘭還真沒撒謊，姜嬤嬤當晚還真做了一大桌子菜，還單獨給小姐倆盛了一些出來，擺在了春蘭的房間裡。

  春蘭起出去，不多時又拿回一壺酒來。

  自打沈雲瑤被足之後，和玉的日子過得著實艱難，心裡早就憋悶得很，再加上春蘭在旁勸著，自己很快就先幹了一杯，接著一杯又一杯，一壺酒很快就被自己喝了。

  一壺酒下肚，和玉徹底打開了話匣子，大有要把自己到沈雲瑤邊開始後的苦水一倒而空的架勢。

  春蘭沒費什麼力氣就問出了沈雲瑤的打算。

  還真是不出所料呢！

  和玉就這樣在春蘭家睡了一晚，第二天早晨醒了以後嚇壞了，不料卻聽春蘭道：「跟在二姑娘邊也真是難為你了，你既然這麼相信我，把這些事兒都告訴我了，那我就幫你一回。」 (5,0);

  「啊？」和玉整個人都傻了，本不記得自己昨晚都說了什麼，更覺得春蘭不該這麼好心地想幫沈雲瑤。

  春蘭卻不由分說道：「不就是要見那個姓衛的麼，你信我，臨走前我保證讓見著。回頭我這邊安排好了就通知你，不過你可別告訴二姑娘是我幫你的啊！」

  「春蘭姐姐，你、你為啥要幫二姑娘啊？」

  「傻丫頭，我不是幫，是幫你，也是幫我自己！

  「我如今只希能趕離開老宅，不要總在我眼前晃，臨走前可別再鬧出什麼麼蛾子來了！」

  和玉還想說什麼，春蘭把臉一板，做生氣狀道：「你這麼推三阻四的，是信不過我還是想讓我把這事兒直接告訴給老太太？」

  事已至此，和玉雖然心裡不踏實，但也只能恨自己沒有定力，昨晚怎麼那麼容易就喝高了！

  如今開弓再無回頭箭，與其在老宅里隨便找個人買通，倒不如試著相信春蘭一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