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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自打上次被沈天舒留在王府，讓負責照顧昏迷不醒的王爺之後，章沐秋每日除了照顧瑞親王、記錄病之外，便忍不住一遍遍回憶潼娘子的一舉一。

  剛開始，甚至懷疑自己瘋了。

  難道是因為對郡主思念太甚，久久難以忘懷，所以聽說有人潼娘子，就開始覺得對方與姜潼都那麼相似？

  夜裡輾轉難眠的時候，也曾懷疑，潼娘子那些與高郡主的相似之，究竟是真實發生過的，還是自己通過回憶幻想出來的。

  所以一聽說潼娘子來了，章沐秋立刻抱著醫案就跑來了。

  此時，看著沈天舒練地翻看著瑞親王的病記錄，那種悉之再次襲來。

  章沐秋突然有種衝，想要直接不管不顧，上去掀開潼娘子臉上的面，看看面之下，究竟是不是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。

  雖然理智第一萬次告訴，這是絕對不可能的……

  就在章沐秋覺得自己即將控制不住自己的衝時，沈天舒停下了翻看的手，笑著讚許道：「章大夫的醫案記得很是詳細，辛苦你了。不知可否勞煩你將呂大夫和宋大夫都請過來，咱們一起研究一下王爺的病。」

  沈天舒的話打斷了章沐秋的胡思想，急忙應諾。

  不多時，呂亭和宋常林就相攜而來。

  「潼娘子，您可算來了。」呂亭這次看到沈天舒，態度較上一次有了不小的變化，激得腳步都快了幾分，「您去給王爺複診了麼？最近這兩個月，王爺的況當真是眼可見地有所好轉，比過去三年時間的進展還要大，您可真是神了！」

  「我已經去看過王爺了，的確有所好轉，但是我覺得，離徹底清醒過來，還是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的。」

  「是啊，這可是一場持久戰。」

  呂亭以前給不這樣的病人治療過，這也是當初厲子安請他過來的原因。

  他心裡清楚得很，這類病人的病十分難以捉，許多看著嚴重的病人，但用藥施針之後，反倒好轉得十分迅速。

  但是一些明明看著沒什麼大礙，總覺得隨時可能甦醒的病人，卻反倒容易陷長期昏迷或者是很快惡化。

  「我已經給王爺診過脈了，脈搏倒是比之前更加沉穩有力了，剛剛也大概翻看了章大夫記錄的醫案，但畢竟這段時間我沒有在王爺邊，所以還是想聽聽二位大夫的意見。」

  「王爺最近最顯著的變化就是胃口好了許多，潼娘子來之前，王爺已經很難餵進去太多食了。這次換了藥之後，再佐以按，覺王爺的腸胃功能有所恢復，不但吃的比之前多了，在排泄方面，也是有所好轉的。」

  「剛開始按的時候，王爺其實是沒有什麼反應的，但是最近手指都已經開始彈了，有一次我還發現王爺的腳指頭在。還有就是如呂大夫所說，腹部按配合位按，讓王爺如今在進食和排泄方面都比之前有了很大好轉……」

  呂亭跟宋常林說得事無巨細，沈天舒也聽得格外認真，甚至時不時要記上幾筆。

  章沐秋站在後，看著本子上的字跡，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。

  「好的，我明白了。」沈天舒將最後一句話寫好，笑著對兩個人道，「這段時間可真是辛苦二位了。」

  「潼娘子太客氣了，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，更何況跟著潼娘子也學了不東西。」

  呂亭和宋常林起告辭，章沐秋卻磨磨蹭蹭地不想離開。

  「章大夫還有事麼？」沈天舒明知故問道。

  看得出章沐秋已經開始有所懷疑了，但是一直不敢置信。

  其實想也知道，這樣的事，若非親經歷，即便是最親近的人告訴，第一時間也只會懷疑對方是不是神出了問題。

  所以只能讓章沐秋自己這樣反覆地懷疑，等到最終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線，開始趨向於相信這件事之後，才能跟攤牌。

  前世，除了家裡人，章沐秋可以說是跟關係最近的人了。

  章沐秋在邊跟了幾年，即便能夠獨立行醫了，依舊沒有離開姜府。

  姜家被滅門後，章沐秋完全可以以高郡主徒弟的份出去行醫，絕對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。

  但依舊選擇留在姜宅，寧可守著那些死，也足見對姜潼的忠心。

  聽到沈天舒這樣問，章沐秋又踟躕了。

  不知道該如何開口，難道要說你跟我認識的一個已經過世的人很像麼？

  猶豫半晌，突然靈機一，出手道：「潼娘子，我最近總覺得有些食不振，人也犯懶沒什麼神，您能幫我看看，開個方子麼？」

  沈天舒沒想到居然找了這麼個藉口，倒也還算機靈。

  章沐秋有個病，一到春天就容易春困，人沒神不說，還茶飯不思，每年一到春天都要瘦上幾斤。

  之前一直沒說，後來被沈天舒發現，給開過一個方子，讓每年立春開始吃上七日。 (5,0);

  難為想出這樣一個試探的法子。

  沈天舒拿出自己的脈枕，放在桌上道：「那你坐下我看看。」

  一診脈，果然還是老病。

  沈天舒攤開紙筆，略一回憶，在紙上刷刷點點寫下一劑藥方，給章沐秋道：「這個藥方拿回去，每年立春之日起，連服七日，應該會有改善，不過今年立春已過，怕是來不及了。」

  章沐秋張地雙手接過藥方，低頭一看。

  一模一樣的字跡，一模一樣的方子，甚至連說的話都跟當年分毫不差。

  章沐秋的眼淚奪眶而出，很快就打了手中的藥方。

  雖然還是不明白，潼娘子無論材、聲音還是樣貌，都跟姜潼並不一樣。

  但是字跡、醫、甚至連這個當年專門給開的方子都分毫不差。

  章沐秋撲通一聲跪在沈天舒面前，雙抖著問：「郡主，郡主，是您麼？」

  也不等沈天舒回答，接著又語氣堅定地說：「您不用否認，我敢肯定，您就是郡主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