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魁禍首
高山費了半天口舌,才總算擺了裘老闆的糾纏,轉回到後宅,將剛才的事一五一十告知沈天舒。
「這個裘老闆,是不是也太上趕著了?」沈天舒有些想不通,「他已經來好幾次了吧?」
「可不是麼,昨個兒還想塞銀子給我呢!」高山見沈天舒興趣,便將裘老闆這兩日是如何糾纏,想方設法就是想見的事兒說給聽。
沈天舒聽著聽著,忽然打斷問:「你剛才說,那個裘老闆是從哪裡來的?」
「聽他自己說是從應天府過來的。」高山回憶了一下道,「當時他說,自己大老遠從應天府過來,說什麼也得見您一面才行。」
雖然對自己的醫自信,但是沈天舒心裡清楚,自己如今的名聲基本都還只集中在永州府及其周邊。
好端端應天府那邊怎麼會有人知道自己,甚至還大老遠過來尋求合作?
這種事兒怎麼想都覺得說不通。
經歷過上次西南角的事後,沈天舒心裡很難不多增加幾分警惕。
「羅家應該不會很快再來,過完清明我就要去武昌府了,你們這些日子閉門謝客,不要再跟他多過糾纏,等我人查查裘家的背景再說。」
高山躬領命,駕車將沈天舒送回沈府。
如今各家都開始忙清明祭祖之事,沈府也不例外。
當天晚上,不年不節,也不是初一十五,沈仲磊卻不知為何,突然將家裡眾人召集到一起吃飯。
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一頓飯吃得各懷心事。
吃完飯,大家漱口淨手之後,下人送了茶水上來,沈仲磊這才笑呵呵地開口道:「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,今日我收到母親的來信,信上說,過些天要來永州府小住。」
能看得出來,沈仲磊當真是發自心的高興。
他之前在永州府安頓下來之後,就曾過要把沈老太太接過來的念頭。
但是沈老太太不放心子骨不好的大兒子,沈家家大業大,還有一大攤子事兒要打理,所以一直沒有答應。
如今母親居然主要求過來小住,他如何能不高興。
許氏心裡此時早已掀起了驚天巨浪,表面上卻還在強作鎮定,強撐著笑容道:「之前咱們幾次三番地邀請母親都不肯來,今年怎麼突然想起要來永州府了。」
「興許是母親覺得我這次升遷有,明年說不定就要離開永州了,所以趁機趕過來散散心。」沈仲磊心不錯,沒有過多在意許氏的態度。
最近沈元麟在家,充當了夫妻之間的粘合劑,讓沈仲磊和許氏之間的關係緩和了許多,兩個人也重新開始正常對話,只是沈仲磊依舊住在前院書房,並沒有搬回正房來住。
許氏繼續試探著打聽沈老太太的行程道:「母親信中可有說什麼時候出發?有沒有人來送?到時候咱們是不是該派人去迎一迎?」
「這倒沒說得那麼細,只說這個月中旬左右啟程,若是路上沒有耽擱,估計月底就能到了吧!」
沈仲磊有幾年沒見過沈老太太了,此時心格外激。
許氏卻立刻開始盤算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營生,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理掃尾。
沈雲蕙純粹是有些怕沈老太太,忍不住看向沈天舒,卻發現連也在走神。
不過想來也是,別說是們兩個孫了,沈家上下上百口人,哪個不怕沈老太太?
就連已經為知府的沈仲磊,對沈老太太也是言聽計從,不敢有半分忤逆。
沈老太太的永州之行,早就在沈天舒的計劃之中,只是心裡惦記的,是要找的人至今都沒有消息……
「爹,祖母這次過來,應該可以多住些日子吧?」
最好能一直住到把人找到為止。
「這我可就不知道了。」沈仲磊笑著說,「我倒是想讓能住多久住多久,最好一直住到我升遷,再讓跟著咱們去新家才好呢!就怕放心不下大哥的和家裡那些雜事。」
一直跟沈老太太住在一起?
許氏稍微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,整個人就不好了。
勉強出一個笑容道:「能多住些日子當然最好,但是搬家最是勞累,母親也是有年紀的人了,到時候跟著咱們舟車勞頓,心費力,萬一累壞了子可就不好了。」
沈仲磊聞言,一下子想到趙衢京述職,途中母親突染重疾,差點兒客死異鄉的事兒,深覺有理,立刻也跟著點頭道:「夫人說得有理,還是該等咱們安頓好了,選個天氣好的時節再將母親接過來最好。」
「你趕人把東院那邊收拾一下,哪裡該換該收拾的,也早點準備起來,該做新的就做新的。」沈仲磊吩咐著許氏。
許氏一邊答應,一邊給兒子使了個眼。
沈元麟立刻便問:「爹,祖母什麼時候到永州啊?我能不能跟先生請假回來看祖母?我都好幾年沒見過祖母了。」 (5,0);
「說得那麼好聽,說白了還不就是你自己想要懶。」沈仲磊手住兒子的鼻子道。
沈元麟吐吐舌頭道:「那我不請假了,爹你要讓祖母多住些日子,等我放假的時候再回來看。」
「這還差不多,你小時候,祖母最疼你了,這次來看到你好學上進,會更高興的。」沈仲磊讚許地拍拍兒子的腦袋。
「爹,祖母若是真疼我,那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啊!」沈元麟舉起右手,用拇指和食指比出極短的一段距離問。
「老太太人都沒來,你就要提要求?」沈仲磊聞言挑眉,但還是道,「你說說,我先聽聽看,是多小的一個要求。」
「爹,我想二姐了!」沈元麟整個人朝沈仲磊靠過去,撒道,「正好祖母要來永州,爹能不能給祖母寫封信,讓把二姐帶回來啊?」
沈仲磊的第一反應是這主意不錯,剛想滿口答應下來,接著想起沈雲蕙當初為什麼會被送回老家,於是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沈天舒。
沈元麟學習上沒見有多機靈,在這種事兒上卻眼力見兒快得驚人,都用不著許氏給他暗示,立刻沖沈天舒道:「大姐,你別生二姐的氣了,這次肯定也接教訓了,你就讓二姐回來吧。」
他說完用力了眼睛,紅著眼睛可憐地說:「不我想二姐,娘雖然上不說,其實也特別想二姐,有時候晚上還會地哭。」
一旁的許氏默默垂下了頭,一副我很難過但我不說的樣子。
被他們娘倆這麼一弄,倒顯得沈天舒是拆散他們一家母姐弟的罪魁禍首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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