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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子安接到西南角這邊出事的消息,立刻不顧范昱如阻攔,堅持趕了過來。
他到達西南角之後,便看到沈天舒渾污,懷裡抱著早已死去多時的嬰兒,整個人在牆角,對所有人的靠近都瘋狂牴。
「沈姑娘……」
厲子安試著想要接近,沈天舒立刻抱著孩子往後退去。
那雙一直清冷淡定的眸子,此時看向他的眼神格外陌生,滿是驚慌和警惕。
厲子安不信邪,又嘗試了幾次,依舊沒辦法在不用武力的況下靠近。
眼看沈天舒的狀態越來越張,他不敢再繼續刺激,只得轉沖謝延發脾氣道:「我讓你把人保護好,你就是這麼保護的?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「屬下無能!」謝延立刻跪下請罪,然後三言兩語簡單代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,然後道,「沈姑娘似乎是到了驚嚇,之後就一直這樣,不讓任何人靠近。」
范昱如聞言猜測道:「稚子無辜,的確很容易讓人為之悲慟,尤其沈姑娘年輕沒經歷過這的事,估計是覺得事因自己而起,卻牽連嬰枉死,到刺激了才會這樣吧?」
這個猜測十分合合理,一旁的謝延心裡也是這樣想的。
畢竟沈天舒與他這種手上不知沾染了多鮮的暗衛不同,正常人突然直面這樣的事,是很容易到刺激的。
這樣的事謝延見過也聽過不,有些目睹親人被殺的人,甚至還會因為刺激過度變得瘋癲癡傻。
厲子安理智上知道這是最合理的解釋,但心裡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。
他的目一直牢牢鎖定在沈天舒上,突然覺得,現在簡直像一隻到驚嚇的母,護著自己無辜枉死的崽,不許任何人靠近。
腦海中冒出的這個念頭,讓厲子安忍不住皺眉。
沈天舒的世他早就派人徹底查過,甚至連當年為接生的穩婆是誰都一清二楚。
從未有過失去年弟妹的經歷,至於孩子就更不可能了。
到底為何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?
天邊悄悄泛起魚肚白,對所有人來說都十分煎熬的一夜眼看就要過去,黎明已經近在眼前。
不能再繼續跟這樣僵持下去了,厲子安果斷下令。
「用迷|藥!」
謝延立刻從懷中取出一竹管,對著沈天舒一吹。
一支細如牛的針從竹管中飛出,準確扎在沈天舒頸側。
沈天舒眼睛微微睜大,但很快就像困了似的垂下眼簾。
摟著嬰兒的手也終於放鬆,緩緩落側。
謝延立刻將孩子抱走。
范昱如正要人準備東西把沈天舒抬回去,就見厲子安突然大步上前,不顧沈天舒渾的污,直接將人打橫抱起,轉朝自己的馬車走去。
「……」范昱如張了張,最後半個字都沒說出來。
從之前厲子安接到消息後反應激烈,不顧反對堅持要過來他便知道,自己開口阻攔也是徒勞。
他拿厲子安沒辦法,只能沖後也看呆了的侍衛發脾氣道:「都傻愣著幹什麼,還不趕去清場開路!」
厲子安的車駕回到明水園,從大門駛,徑直來到玉蘭堂門口才停下。
如今明水園外早已都還上瑞親王府的人手,玉蘭堂更是被侍衛和暗衛保護得滴水不。
所以厲子安毫沒有避諱,直接將沈天舒從馬車上抱下來,送到二樓臥房。
明玉和明卉剛剛被人帶過來,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,就見沈天舒渾是地被厲子安抱進屋。
兩個人登時都傻眼了。
一時間不知該關心沈天舒的安危,還是該擔心為何被王世子抱在懷裡。
「是別人的,沈姑娘只是到了驚嚇。」厲子安說著,俯將沈天舒放在床上,「為了讓冷靜下來,不得不給用了迷|藥,你們給收拾一下,等醒過來,立刻派人去告訴我。」
「是!」明玉和明卉滿肚子的疑問,卻也不敢問厲子安,只能先聽吩咐做事,一切等沈天舒醒過來再說。
謝延的吹針雖細,上面浸的迷|藥卻十分厲害,竟讓沈天舒一覺睡到天黑才轉醒。
覺得自己頭有些昏沉,努力撐開眼皮,看著陌生的帳頂發愣,腦子裡一片空白。
片刻後,房門被人推開,明玉輕手輕腳地從外面進來,看到沈天舒看向自己,面上登時一喜道:「姑娘,您總算醒了。」
「這是什麼地方?」沈天舒聲音沙啞地問。
「姑娘,這兒是明水園的玉蘭堂。」明玉趕扶著沈天舒起,又倒了杯溫水給潤嗓子,然後才道,「之前看見世子爺把您……把您帶回來的時候,您渾是,奴婢們都嚇壞了。
「那些個殺千刀的歹人,也不知安的是什麼心。阿彌陀佛,好在姑娘沒事……」 (5,0);
沈天舒抬手著自己脹痛的額角,聽著明玉的碎碎念,記憶慢慢回籠,頓時渾僵,冷汗都冒出來了。
「世子爺送我回來說什麼了?」
「也沒說什麼,就是讓奴婢好生照顧姑娘……」明玉說著一拍腦門道,「對了,世子爺還說,姑娘若是醒了,就立刻人去告訴他,世子爺打發人來問過好幾次了。」
「先別去……」沈天舒一把拉住明玉。
之前到刺激太過失態,已經記不起自己說過什麼、做過什麼,也不知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,現在實在不想面對厲子安。
明玉哪裡知道的擔心,還問:「姑娘是不是了?世子爺吩咐後廚灶上一直給您準備著吃的,奴婢這就人送上來。」
「沒,我就是不太舒服,想再躺會兒。」
「哦,世子爺說了,當時為了讓您平靜下來,不得不給您用了迷|藥,所以您醒了之後肯定得有些不舒服,已經請了大夫在樓下候著,奴婢這就去把人請上來。」
明卉說罷,快步朝屋外走去。
這次沈天舒沒有再攔,放棄地重新躺回床上。
既然頭一刀,頭也是一刀,那又何必在乎早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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