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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仲磊和許氏同時一愣,兩個人最近鬧彆扭鬧的,竟然都忘了提前對一下說辭。
好在多年夫妻,默契還在。
沈仲磊沖許氏使了個眼,示意讓來說,自己配合便是。
許氏飛快地編了個說辭道:「過年的時候,老家那邊來信,說老太太想孫孫子了,後來我跟你爹商量了一下,就派人把你二姐送回老家,讓陪在老太太邊,替咱們承歡膝下。」
沈元麟聞言癟癟,用眼角餘瞟向沈天舒道:「那為什麼非要送二姐回去?還不如把大姐送回去,這樣家裡就只剩咱們一家人了。」
沈天舒一愣,沒想到自己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當個擺設都會被波及。
沈仲磊卻已經板起臉來,問:「元麟,這話是誰教你的!」
沈元麟立刻求助地看向許氏。
許氏夾在夫君和兒子之間為難不已。
想幫兒子,卻又不願意破壞此時好不容易跟沈仲磊之間有所緩和的機會。
最後只得咬牙道:「元麟,你爹送你去書院讀書,不僅是希你考取功名、宗耀祖,更希你能夠讀書明理,天舒是你的大姐,跟我們當然是一家人,你怎麼能這麼說話,還不快跟你大姐道歉。」
沈天舒不願意做煞風景的人,連連擺手道:「母親,元麟還是孩子,言無忌嘛,我怎麼會把他的話往心裡去呢!再說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,倒也不必過於嚴苛。」
許氏見沈天舒這麼好說話,忍不住瞥了一眼,心下暗道,最近這段時間,也著實太好說話了一點。
難不真像含巧說的那樣,沈天舒跟沈雲瑤兩個人年紀相仿,卻不是一個娘肚子裡生出來的,放在一起難免互相較勁。
如今沈雲瑤回老家了,沈天舒立刻就比前段時間溫順了。
沈天舒心地給了臺階,但是沈仲磊卻不是許氏,不打算放過這種原則問題。
「元麟,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,你自己說,這樣說話合適麼?」
沈元麟委屈地紅了眼圈兒,上沒有跟沈仲磊頂撞,但是明顯能看得出來,心裡還是不服氣的。
許氏捅了兒子一下,示意他趕認錯。
「爹,我錯了。」沈元麟還是害怕沈仲磊生氣的,僵持了半天,最後還是低頭認了錯。
沈仲磊卻並不滿意道:「你聲音那麼小說給誰聽呢?再說了,你跟我認錯有什麼用,你要跟天舒認錯才行。」
沈天舒很快得到沈元麟幽怨的眼神,和一句明顯帶著怨氣的道歉。
沈元麟道完歉就扭沖許氏撒道:「娘,我坐車坐得可累了。」
「那快回屋歇著吧,等吃晚飯的時候娘再你,娘讓人做了你最吃的菜。」
「還是娘最好,最疼我了!」沈元麟整個人拱進許氏懷裡,一邊撒一邊從沈仲磊看不見的角度,無聲地向沈天舒炫耀。
這種稚的小孩子行為,沈天舒當然不會放在眼裡,但是心裡卻不免一陣索然乏味。
在這個本不屬於自己的家裡,假扮其他人,過著這種裝模作樣的日子,還真是令人厭煩。
就在沈天舒準備找個藉口起告辭的時候,門外突然傳來墨澤略有些焦急的聲音。
「老爺,瑞親王府王世子的車駕已經快到城門口了,已有先行前來通傳,讓咱們趕準備迎接。」
屋裡幾個人聞言俱是一愣。
沈天舒想起那日明卉回來轉達的話,心下暗道,不知厲子安這又玩的什麼花樣。
沈仲磊一時間也有點懵,世子爺不是在城中養傷麼,怎麼又從城外來了?
許氏更是滿腹狐疑地看向沈天舒,心道王世子該不會是衝著來的吧?
最後還是沈天舒先行起道:「父親,既然已經來人通傳,您還是趕更前去迎接為好。」
「對對。」沈仲磊也回過神來,「來人,準備服,派人去通知其他大人,速速準備迎接王世子。」
接著,他又扭頭對其他人道:「你們也不可鬆懈,趕更準備,以免到時候萬一需要覲見,萬萬不能失了禮數。」
沈天舒趁機起道:「那兒先行回房準備了。」
一眨眼沈仲磊和沈天舒都走了,房裡只剩下許氏和沈元麟母子。
許氏心下憾,著兒子的頭髮心道,若是沈雲瑤還在家就好了,說不定能趁機跟世子爺見上一面。
正月十五那次就因為足錯過了,這回竟又沒趕上。
這邊心裡想七想八的,含巧卻已經帶著丫鬟們忙碌起來,翻箱倒櫃,很快就將今年換季新做的春裝都捧出來供許氏和沈元麟挑選。
許氏對自己如何裝扮並不怎麼上心,先人給沈元麟試裳。
「都是按照你過完年那會兒的尺寸做的,如今看你長個兒了,也不知還合不合。」
好在裁都是有經驗的,知道沈元麟正是長的時候,裳都稍稍放有餘量,如今穿上竟十分合。 (5,0);
沈仲磊換好服急匆匆地來到府衙與其他員匯合,準備一起到城門口迎接厲子安。
永州府雖然屬於湖廣管轄,但是離武昌府並不算近,眾人平時鮮能與瑞親王府打上道。
這次聽說王世子前來,有人不著頭腦,卻也有人心下暗喜。
眾人看到沈仲磊來了,立刻都將目投向他,心裡有疑也有審視,還有人在暗自掂量,難不沈仲磊竟在誰也不知道的況下,抱上了瑞親王府這條金大?
沈仲磊將眾人的表盡收眼底,沉聲道:「王世子此番突然到訪,我事先也沒得到什麼消息,但是禮數不可廢,所以臨時召集大家,咱們一道去城門口迎接王世子。」
下面立刻七八舌地附和起來。
「沈大人,這是咱們應該做的。」
「是啊,難得王世子造訪,咱們應該好生接待才是。」
「不過也的確突然的,讓人一點兒準備都沒有。」
沈仲磊不管下面的人信與不信,帶著眾人浩浩地趕往城門。
城門外,厲子安坐在車裡,人擺開了王世子的全套儀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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