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希說完，拳頭，狠狠心轉離去。

    但是沒想到，哈爾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？你就不是我的兒子了嗎？你上留著的可是我的，你的命可是我給你的！”

    他的步伐狠狠頓住。

    他痛苦的閉上眼睛，死死咬牙，然後轉吼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我的命是你給我的，說來可笑，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。你竟然有妻子，為什麽要撥我母親？”

    “你除了貢獻出一顆子，你還做了什麽？我自從知道墨爾德的人，就一直提心吊膽，我怕顧家知道會嫌棄我，怕外人知道以為我對顧家居心不良，我左右為難，小心翼翼。”

    “我母親死的時候，你在哪兒？我被人指指點點，說是野孩子的時候，你在哪兒？我沒有親生父母嗎？我沒有原生家庭嗎？”

    “我告訴你，我現在這個樣子，是顧家花費大把的人力力，才把我培養出來的。你想害死的顧寒州，他教我讀書寫字，做人知禮。”

    “我家裏也有母親，保護我，麵對那些人的流言蜚語，而出，護在我前。願意，用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兄弟，團子敬我我，兄友弟恭，而不是像你這邊，自相殘殺，唯恐別人拿的多一點。”

    “我痛恨，我為什麽不是孤兒，為什麽有你這樣的親生父親。我沒有養在你邊，卻因為你，變得不人不鬼，心思暗。我不想為墨權，我不想變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當我這個兒子死了吧，他出生的時候被人丟棄孤兒院，就已經死了吧。我不是你的兒子，我是顧家的兒子，親兒子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他看都不看哈爾一眼，直接頭也不回的上了車，揚長而去。

    他過後視鏡看得清清楚楚，哈爾跌坐在地，隻是這一次，他沒有停車，更沒有回頭。

    那些話都說了出來，心裏痛快了，同樣也很難。

    他上流著痛恨之人的。

    他的生命源頭，源自於他。

    還真是可笑。

    他的這些話，就像是驚雷一般，響徹在哈爾腦海中。

    “先生，起來吧。”

    傭人想要攙扶他起，但是他卻拒絕了。

    他坐在地上，一時間竟然沒忍住，嚎啕大哭起來。

    五十多歲的人了，此時此刻，竟然像個孩子一樣。

    顧希的車子已經開出很久了，依然能聽到他的哭喊聲，心裏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不管他承不承認，墨爾德都像是枷鎖，把自己套牢了一輩子。

    如果哈爾還有一點點良知，就應該醒悟自己對墨權做的種種，應該好好珍惜他們的父子緣分。

    而他……已經不是他的兒子了。

    顧念暖等他等了很久，有些焦灼不安，打他電話也沒人接。

    夜深人靜，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，外麵下起了鵝大雪，屋子裏燒起了壁櫥，顯得暖和多了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，外麵突然閃過人影。

    他竟然沒開車，一個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，上全都是雪花，有的融化滲進服裏麵，服也變得又冷又。

    他臉凍得蒼白，毫無。

    擔心壞了，立刻帶他回房間，給他找幹淨的服。

    他從進屋到現在，一句話都沒說。

    “先把試服下來，然後洗個熱水澡，我去給你煮點薑湯。”

    給他放好了水，這才離開。

    可等煮好薑湯回來的時候，發現他還沒從浴缸裏出來。

    半個小時過去了，水早就冷了。

    從未看過顧希這個樣子，心都懸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怎麽了，出去一趟回來怎麽就變這個樣子了，顧希，你別嚇我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淚水流了下來。

    看到的眼淚，他才稍稍容，抬手溫的拭的淚水。

    “我沒事。”

    他的聲音厚重沙啞。

    他終於開口說話了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怎麽了，告訴我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話音未落，被顧希地抱在懷裏。

    他上隻披了一件浴袍，單薄的很，的服也很快被打。

    手指微微抖，最終地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他的子竟然在抖。

    他到底經曆了什麽。

    “我去見了哈爾……”

    這時，他的聲音悶悶的傳來，帶著幾分苦。

    “然後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狠狠的說了他，我痛恨他給了我生命，讓我永遠都擺不了他。我不想要這樣的父親，不想變第二個墨權，更不想變第二個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以為……這次是去和解道歉的，但沒想到……我沒控製好緒，反而……惡語相向。”

    “沒事，事都過去了，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，那下次再跟他道歉就是了。你一個人不好意思去，那我就陪著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會道歉，也沒有過意不去，我說的都是真心話。他現在弄這個下場，我一點都不意外，隻是……他給了我生命，我沒有權利拒絕，也不願意放棄他給我的生命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他的兒子，這個改變不了，哪怕我不願意承認。”

    “不，不是的……你是顧家的兒子，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的。”

    急急的說道，怕他承不了太大的打擊。

    顧希明白，是在安自己。

    養子……

    這兩個字，本就充滿了各種心酸。

    做養子的人，又怎麽可能心裏好。

    隻是他比較幸運，遇到了顧氏夫婦而已。

    “念暖……我是別人不要的棄嬰……”

    “都過去了，顧希。”

    “我今晚，好想喝酒，想要借酒消愁。可是……我知道我一喝酒會醉，我沒辦法控製喝醉後的我。我就去酒吧坐了很久很久……”

    “念暖，其實心思深沉的人，活的很累。太多話，不知道該怎麽說，久而久之也就憋在心裏，說不出口了。他們有，但活的跟啞一樣。很多時候言不由衷，又或者，本不知道如何表達。”

    “念暖……我是律師，我有口才，但我心裏……藏著太多，無法說出來的話。”

    他痛苦萬分地說道，此時無助的就像是個孩子一樣。

    顧念暖地抱著他，清楚地知道，現在的顧希很需要自己。